韓飛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錯愕,包括圍上來的福清幫眾核心弟子?!安豢赡?,你不要血口噴人,方幫主不是那樣的人?!?
“對,你肯定是日本狗的同黨,兄弟們出手干掉他?!?
“這日本狗也太膽大了,敢在我們的地盤明目張膽的打傷方幫主。”眾弟子都不停的起哄,情勢一下子變得危急。
趙學兵伸出手,大喊道:“都給我他媽的閉嘴,聽飛老弟怎么說?!壁w學兵打心眼里不相信韓飛是信口雌黃的人。
而且蛇手、草原狼、佳龍、白鶴呈四個方位站立,只要稍稍有異動,他們就會出手,如果沖突進一步升級,那么對福清幫是非常不利的。
佳龍張口喝退有圍攏趨勢的眾人:“我飛哥以前在狼牙雇傭兵的時候就號稱再世鬼才,推理能力無人能出其右,他既然說你們副幫主是兇手,他肯定就是兇手?!?
韓飛的兄弟們都是無條件的相信他,盡管他們都不知道韓飛怎么得出了這么個決定。
“我先說明,你們關(guān)押的那個本田武根本不是兇手,我觀察他的手臂的時候,右大臂明顯比左大臂稍稍粗了一圈,這就證明本田武是個純粹的右撇子,你們在看四具尸體上面的刀痕,肯定是左撇子留下的?!表n飛說出自己的道理。
這些蛇手心中算是了然了,因為刀手的用勁很巧妙,是順著紋理切,而從傷口看得出,刀刃是往里面斜的,也許你可以改變一時的習慣,但是你不能保證四個人所有的傷口都沒有一絲破綻,人的習慣性動作很固定。
趙學兵也不是傻子,一琢磨就琢磨出其中的味了,怒眼瞪著方御:“你告訴我,這是為什么?”。
“幫主,就算本田武怎么可能不是兇手呢?小高被殺之前還跟您發(fā)過短信,告訴你兇手就是本田武嘞?!狈接谋砬轱@得有些著急。
“我覺得這件事情最玄妙的事情就在這里,為什么小高在被人剖腹之時還能發(fā)出短信?應(yīng)該是這個兇手刻意為之,就是要讓全福清幫的人都知道,殺死小高的就是本田武。”韓飛繼續(xù)闡述自己的觀點。
“所以說小高看見的本田武根本就是有人假冒的?”佳龍也不甘寂寞插嘴道。
韓飛在方御的身邊踱了好幾圈:“沒錯,小高只有做外科手術(shù)的時候才看見本田武,所以他對這個人并不熟悉,有人假扮只要不露出很大的馬腳都是能糊弄過去的。
“你這是血口噴人,再說了就算本田武不是兇手,你也用不著懷疑我?!狈接^轉(zhuǎn)向福清幫的弟子們,發(fā)出個信號想要獲得支持,但是弟子們理都不理,他們的傾向都有些偏重韓飛那邊。
韓飛仰天長嘯:“哈哈哈哈?!北娙硕家詾樗蝗话l(fā)了癔癥。
“我現(xiàn)在就來解釋你露了那些馬腳。”韓飛細數(shù)方御露出的細節(jié):“第一,你是左撇子,這在你持鞭抽打本田武的時候就可以看出來?!?
“整個幫會里面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左撇子?!狈接蠛粼┩鳌暗诙c我開頭覺得很奇怪,每個人的骨骼都是不一樣的,而通過紋理進行剖腹的時候確實需要很豐厚的人體構(gòu)造知識,如果說這個人是醫(yī)生的話,那無可厚非,但是其中有一位堂主的肋骨是很久以前就斷裂過的,而且兇手依然能很圓轉(zhuǎn)的從他的這根肋骨的邊緣處完美的切割過去,這就只能證明,兇手跟這位堂主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對他身上的傷勢了如指掌。”韓飛的分析入木三分,讓蛇手暗暗的下決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觀察每一個可疑的地方。
蛇手只從尸體上的出一個結(jié)論:用刀的是高手。而韓飛的出的結(jié)論卻幾乎可以還原兇手,這就是差距。
“我雖然也跟那位堂主的關(guān)系很好,但是我根本就不懂醫(yī)術(shù),也不懂你說的人體構(gòu)造。”方御依然在強辯,而他身后的幫主趙學兵眼睛都能冒出火了,這些證據(jù)雖然在公堂之上無法定方御的罪,但是在黑幫里面已經(jīng)夠了。
如果不是趙學兵想繼續(xù)的聽韓飛的分析讓方御把罪惡坐實,以他的性子都已經(jīng)動手清理門戶了。
“你不光是懂,而且是精通醫(yī)術(shù)!你還記得你剛剛跟那個方御醫(yī)生所說的話么——你這個庸醫(yī),連瓣膜切開術(shù)都做不好?!表n飛重復(fù)完方御的話,接著往下說道:“瓣膜手術(shù)是什么玩意我不清楚,但是瓣膜指的是心臟瓣膜我還是知道的,假如你不會醫(yī)術(shù)你怎么知道瓣膜切開術(shù)呢?”
“假如你不是醫(yī)生,你怎么知道本田武是個庸醫(yī)。”韓飛口舌靈便,燦若蓮花,方御根本插不上話。
“高理胸口的那個傷勢應(yīng)該是兇手隨意而為之,從這里可以看出兇手不但刀法精湛,反而對心臟的位置十分熟悉,我剛才觸摸過高理的胸口,他可能因為習武,而胸肋骨比常人粗上不少,這樣的話直接刺進他的心臟幾率微乎其微,即使是我也沒有把握刺進去。”韓飛越對尸體進行剖析,越是讓蛇手汗顏,都是同時檢查過尸體的人,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韓飛目光逼視著方御:“這也從你嘴里的瓣膜切開術(shù)就知道你肯定也對心臟是有過很大研究的,所有的證據(jù)都已經(jīng)指向了你,請問你還有什么好說的么?”
方御頓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喪道:“我這些年為了幫會付出了多少,到頭來卻被你們誣陷成兇手,你們還有良心沒有。”
趙學兵緩緩的走到韓飛的身前:“光靠這些我無法干掉一個副幫主,雖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百分之百的確定他是兇手了?!?
雖然韓飛現(xiàn)在的推理有八成把握判定方御是兇手,但是趙學兵說的百分之百,只怕是韓飛清晰的邏輯以及富有煽動性的語氣為他加分了不少。
韓飛看了趙學兵一眼:“放心吧,再加上這一條,他百分之百的就是兇手?!表n飛胸有成竹。
環(huán)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韓飛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大聲的說道:“我以前是狼牙雇傭兵的槍王,相信大家對我的槍法不會有什么異議的?!?
別人不說,光幫主趙學兵上次看見韓飛提著M4隨意的就爆了山口組門衛(wèi)的頭便能知道他的槍法有多強了。
韓飛話鋒一轉(zhuǎn):“但是,我想要近距離的擊中你們副幫主的時候,前兩槍卻打空了,直到第三槍才能命中,而你們的副幫主當時還不處于警備狀態(tài),到這我就問問這位高人了,你身手如此非凡,潛藏在福清幫到底是為什么?”
說到這里趙學兵和重力行動組的人才幡然醒悟,剛才都被韓飛擊傷副幫主這件事情把注意力吸引過去了,反而忘了整件事情的過程——韓飛通過三槍才擊中了方御。
方御聽了韓飛最后的觀點臉色從哭喪變?yōu)殛幊羶春?,他站起身眼光陰毒的看著韓飛:“你果然是個好小子,不光是我低估你了,我們山口組的黑白二老都低估你了,給你是的障眼法你也不上當。”
高理的短信以及本田武的說的方御每個人收了兩千日元的指證都是方御放出來的煙霧彈,目的無非是掩蓋自己的惡行以及對福清幫造成的無限恐怖。
趙學兵氣憤傷心的不得了,指著方御罵道:“我趙某人真心待你,而你竟然是個臥底,還殺了這么多的兄弟,你,豬狗不如?!?
方御臉色都沒有變,只是說了一句“你我各為其主,本應(yīng)如此?!焙筠D(zhuǎn)頭盯著韓飛。
“你是個好小子,我今天也受了傷,只有改天再和你玩上一玩?!狈接w起兩腳踹開身前的小弟,想要奪路而逃。
韓飛舉槍瞄準方御,卻被蛇手的右手卡住扳機:“這個畜生交給我來對付?!鄙呤忠粋€加速,鬼魅的身形擋在了方御的前面。
“呀呵,還有個近身高手啊,怎么著,想死?”方御似乎在譏笑蛇手。
蛇手的眼光都要冒出火來,左手伸得筆直,食指指尖頂著方御的鼻尖喝道:“爺爺一般殺人不留名,但今天破例一回,爺爺就是蝴蝶殺手組頭領(lǐng)的兒子——蛇手。”
方御先是一愣,后仰天大笑,揉搓著手:“我十九年前殺了你母親,十九年后又要殺了她的兒子,你們一家就那個老不死的沒栽在我手上了?!?
蛇手抱拳環(huán)視,大聲的喊道:“各位大哥今天給我一個機會,我要和這個畜生單挑一場,眾位弟兄切莫插手,若是我死了,就是技不如人!該死!”
蛇手把背后的布袋子杵在地上:“畜生,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