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不回蓬萊去吧。”云霄不曾想,齊帆聞言之后,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望著大陸方向,說道,“且先待我去斬了賊首。”
“再相見吧。”
“什么,兄長,你這是要回大陸去?”云霄聞言,那一雙妙目,卻是駭然的瞪大了。
“而今那里,不算燃燈在內,也還有四尊大羅金仙,你這么殺回去,是不是太冒險了?”云霄看著他,神情緊張的說道。
“任他們在三界中如何囂狂。”
“而今來了人間。”
“在我看來,也不過一群土雞瓦狗而已。”
“你無需掛懷的。”齊帆朝著她微微笑了笑,身形當即便化做了一片金霞,隱沒在天際。
這日,狂風驟雨,但在乾元山下,卻是聚集了很多人,在昏暗的光線下,依然能夠看清,候在山下的,密密麻麻,怕不足有數千人之眾。
這些人,頂風冒雨而來,為的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拜見上界真仙。
自從那日,齊帆以一張百鬼夜行圖,吞食了乾元山滿門后,又以截運刀,斬了大教氣運。這座洪荒名山,便從此凄清荒落了下來,再不復往日了。
但而今,卻又大不相同,太乙真人下界,便昭告天下,要再開山門,重續道統。這在古修行界中,便像是投下了一顆深水炸彈。
乾元山,本就是玄門正統,闡教傳承。何況,這次會有一位大羅金仙,親自開門授徒。這座荒僻的乾元山,在古修士們的心中,頓時重又變成了圣地。
一位大羅金仙,別說能得他親自指點,便是遠遠看上一眼,目睹一下仙姿,對修行,卻也有著極大的好處。
乾元山頂,金光殿上,來拜師的古修士,一個個的被道童帶進殿來。
太乙真人或點頭、或搖頭,幾個時辰過去,在他身邊,已經侍立了幾十個資質上佳的弟子。
但太乙真人卻還是不太滿意,這些人的天資,縱然是還算看的過眼,但距離他的期望,卻還差了很遠。
他想著,最好是能再找個哪吒那樣的,縱使沒有,也不能相差太遠。
滿山上下,無數的古修士,冒雨看著山頂。面上,均都是現出虔誠之色。
今日風雨如晦,天地之間,陰暗昏朦。但乾元山頂,卻放著一片金光,那光照耀方圓千里,仿佛一輪雨幕里的太陽。
忽然之間,那山下的一眾古修士,均都駭然瞪大了雙目,像是僵尸一般,僵著脖子,望著天空。
就見那層層疊疊的銅云,在乾元山的上空,凝聚成了一個漩渦,自那漩渦中,就見一道五色神雷,朝住那金光,轟然霹下。
那原本燦燦的金光,在這一道雷霆下,眨眼之間,便如同被澆上水的火苗般,跳動了兩下,便就此熄滅了。
而那一整座金光殿,也在這道雷霆下,被霹做了滿地的瓦粒。
“賊子。”
“你安敢如此大膽?”乾元山頂,響起了一個飽含怒氣的宏亮聲音。
就見,在那山頂上,太乙真人已顯露出了三頭八臂的法象。三個腦袋、六只眼睛,齊齊憤怒的往天上望去。
有風吹開銅云一角,眾多古修士便看見,天上立著一人,身上只穿了樸素的米色襯衣、休閑褲,但手里,卻托著一方雷印,此時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乾元山。
太乙真人就在他面前,但他俯視一位大羅金仙的目光,便像是俯看著一只螻蟻。
“你……”太乙真人驚怒交加的望著齊帆。
他本還想著,過幾日,便邀幾個師兄弟,一起往靈鷲山去,商量一下,如何應對齊帆。
卻未曾想,此人竟然如此大膽,這還不到一天,竟然就這樣直接殺上門來了。
“趙公明。”
“你莫要以為,多經歷了幾場天劫,便可以在我等面前,肆意妄為了。”
“我得那個三千年積累。”
“不是你能揣度的。”太乙真人怒呵道。
“太乙。”
“洪荒時,你徒兒哪吒,無端殺了龍宮太子。”
“你說,那是天數,它何當命絕。”
“有道童,名碧云者。”
“好端端的在山間采藥,被你徒弟拿乾坤弓一箭射死了。”
“你說那是天數。”
“后來。”
“你把想要討個公道的石姬娘娘。”
“用九龍神火罩,活活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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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送了她千萬年的苦修。”
“叫她連封神榜都上不了。”
“就此魂消魄散。”
“你也道這是天數,何當你闡教當興。”
“你廢話那么多。”
“到底想說什么?”太乙真人不知為何,總覺有寒氣從道心中冒起,整個人,都像是被浸泡在一池冰水里。
齊帆淡漠的望著他,忽的,倏然一笑,說道:“太乙。”
“天數如此,今日你何當在此身死。”
山上山下,無數古修士都瞪大了眼,就見從那個青年手中,祭起了一件法寶。
那法寶,在空中,就化做了一尊穹蓋,向著乾元山罩下,所過之處,百里內的瓢潑大雨,盡皆被蒸發做了蒸汽。讓方圓百里之內,都是一片霧蒙蒙的情景。
“啊!”他們聽到,太乙真人的怒吼,宛如滾雷一般,讓山川都震動起來。
有八只擒擎天巨手,撐天而上,預要托起那穹蓋,然則空中的齊帆猛的降下,伸足,在那九龍神火罩上狠狠一踏。
正以八只巨臂,試圖托起九龍神火罩的太乙真人,只覺有一股,宛如盤古開天般的沛然巨力傳來。八只手臂,齊齊的骨斷筋折。
接著眾人只見,在乾元山頂,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照徹九天十地,活活的煉化了一尊大羅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