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賊子,這一次,當真曜天之幸。”
“讓他成就了混元大道。”
“那到時候,還要煩勞師兄出手了。”原始天尊臉上,擠出一絲淺笑,對老君說道。
“有老君在,休說他只是成就混元大道。”
“即使讓他做了圣人。”
“那也能被輕易鎮壓了。”女媧也道。
接引、準提也微微點頭,老君便仿佛一座冰山,功行露在海面外的,那只是冰山一角。即使他們位尊為圣人,面對他時,心下卻也是存了深深的忌憚,不過方今,有他在,卻無需太擔心齊帆那只妖孽了。
“好說。”
老君聞言,一顆道心,雖然是像古井一般的淵深末測。但面上,卻是掛了淡淡的笑意,讓原本心下還稍存顧慮的幾位圣人,心下都是微微一寬。
“三十年的時間到了。”滿臉疾苦之色的接引,忽然說道。
圣人的道心,便如明鏡一般,時間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過,都被映照的分明。于剛剛那片刻,鴻鈞紫霄宮一諾的最后一秒,也恰恰好過去了。幾位圣人目中,同時一亮。
而于此時,在黑衣青年手中,那只剎那葫蘆,也驀然間,閃起一道金光,齊帆的身影,便自這金光中現身。
此時,非但是天頂的五位圣人,三界中,一眾仙魔妖鬼,也都在看著他。
在真正目睹齊帆時,上至圣人,下到一眾天庭的小仙,他們望著齊帆,眼中漸漸地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他們都看著齊帆的頭頂,就看到在齊帆頭上,朵朵慶云層層疊疊,即使只有真仙功行,那天眼,也可以照徹三界,數清楚萬里之外,大山上的草木。故此,齊帆頭上的那慶云,一眾仙家,只用看一眼,便可以洞悉的清楚明白。
然則此時,他們看著慶云,卻是凝注良久,數了一遍又一遍,不會錯,九十九層,這怎么可能?
女媧瞪大了一雙妙目,眼中,滿是駭然的神情,非但是她,在她身邊,原始、接引、準提乃至老君,也是滿臉的不敢置信之色。
圣人成就時,頭上有百層慶云,而齊帆頭頂的,是整整九十九層慶云,相較起圣人來,他也只少了那么一層,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方今這世界,已經容不下第七位圣人。但而今,齊帆與圣人,也僅僅只差了一線,那與圣人,又有何分別?
“不曾想,他短短三十年。”
“竟是能成就這般功行。”
“而今的他。”
“雖則不是圣人。”
“但我等對他,卻也需得如同敬圣人一般了。”東華帝君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世間,又多了一個擺布天下的人,就仿佛是多了一座大山,壓蓋在頭頂,他的心情,自然好不起來。
“原始等,豈會容的下他?”
“我等且看。”
“我估計,他今天成就混元大道,卻也是他的隕落之日。”真武大帝平淡的說道。
“此子留不得。”
“若任憑他活著。”
“那么往后,道消魔長,三界危矣。”原始天尊望著齊帆,瞳孔極劇的收縮,身上涌現出了濃重的殺意。
“尋常的混元大羅金仙。”
“多是沒有慶云的。”
“致多頂著一兩片。”
“與圣人相較。”
“相差的遠了。”
“然則,于他頭頂,卻是有足足九十九層。“
“幾位道友。”
“我等與他,往日間都有恩怨。”
“這份因果。”
“還是要早些了結了。”準提道人此時也面色微寒的說道,手中已將七寶妙樹祭了起來。
“幾個位道兄。”
“不必看他太高。”
“再怎樣。”
“他也就是剛剛成就混元大道。”
“以我等的功行,何必怕他?”
“再說了。”
女媧的目光,又望了眼老君。
說道:“還有老君在。”
休說他頭上,只有區區的九十九層慶云。”
“哪怕是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層。”
“老君揮揮衣袖。”
“那也便全散了。”女媧看了老君一眼說道。
然則老君此時,卻是面露沉吟之色,一雙眼中,光芒明暗不定,似乎正在權衡著什么事情,一時間,卻并不答話。
不過原始等,卻也不在意,只當他是默認了,意識到有他的存在,他們心中,便即安定了下來。而幾人商量后,當即原始的聲音,便如雷霆般,轟轟隆隆的從天頂傳下,便只聞他說道:“齊帆。”
“三十年前。”
“你斬殺魔王波旬。”
“也算有大功予世人。”
“故此,有鴻鈞老祖,許你三十年平安。”
“我等敬畏老師。”
“故這三十年來,任憑你怎樣鬧騰。”
“卻也不跟你計較。”
“但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而今三十年之期已經滿。”
“我等也該清算一下往日恩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