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身者,可以大包天地,也可以細入微塵,方才能有這等威勢。
這一刻,無論是在天庭、在九幽、在地仙界、在四海龍宮。無數(shù)大人物,均是禁不住的將一雙雙眼,瞪的像燈泡那般,死死的盯住那只鐵嘴神鷹。
這只鐵嘴神鷹,與先前相較,已有了巨大的變化。此時的它,除了口器還是尖銳的鐵喙外,渾身上下,已經(jīng)完全變化做了大鵬的樣子,雙翅展開時,金光四射,普照萬里。
然則,讓一眾三界大能忌憚的,卻不是這一點,而是它的法身。法身修成,那只證明了一件事情。
這只兇禽,它已經(jīng)成就大羅了,而今他們眼前看到的,這乃是一頭大羅妖祖。
“妖祖。”龍極公主眼前一黑,駭然道:“遍數(shù)三界。”
“也找不到幾尊大羅妖祖。”
“怎么可能被它飼養(yǎng)在一口葫蘆里?”
在她身邊,西王母也禁不住的,微微有些沉默,面露凝重之色。
而在四海龍宮,幾位龍腕對望著,都是相顧無語。
齊帆殺了西海龍王,與龍族間,是有著血海深仇的。原本,他們還想過,要待機報復。但此時,眼望著這通天徹地的法身,他們都徹底的熄了報仇的念頭,想著齊帆不來找麻煩,就該謝天謝地了。
在風酆都城中,那十位閻王,也在沉默著,面露悚懼之色。他們想著,齊帆都不用親自出手,把這只鳥放出來,往他們酆都城上飛一圈,扇扇翅膀,整座酆都,就會就此飛灰湮滅了。
而那十五尊黃泉巨頭,此時,更是一個個的魂飛膽喪,它們原以為,在它們面前,齊帆已像離水的魚那般,任人宰割了,卻未曾想,竟然橫空殺出了一只大羅妖祖。
面對這頭大羅妖祖,這十五只黃泉巨頭,便像是兔子遇見鷹般,根本興不起半點抵抗的念頭。不約而同的均是轉(zhuǎn)身,各展手段的遠遁而去。
那七大族,千萬族人,見此一幕,均都是瞠目結(jié)舌。它們未曾想到。短短一日間,情勢便會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齊帆將手中的煉魔爐,丟給那只兇禽,這兇禽會意,立刻叼著這只丹爐,便朝著那十五尊巨頭追去。
它雙翼一展,罡風自生,須臾之間,便已追上了一只小山高的朱彥,這尊黃泉巨頭,渾身燃燒著蒼白的火焰,生著六條猿手,雙目宛若兩潭深不見底的血淵。
然則此時,面對那兇禽揮下的鋼爪,它卻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只敢用六條手臂,拼命的護住臉額,縮成一團瑟瑟顫抖。
鐵嘴神鷹的巨爪,仿佛用精鐵鑄造而成,其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輕易的便穿過了那片蒼白色的火焰,嵌入了頭骨中,接著將之抓起,直接丟入了煉魔爐中。
接著,就見到它如法炮制,接二連三的,就將一尊尊威震一域的黃泉巨頭,丟進了煉魔爐里。不過頃刻之間,那十五尊黃泉巨頭,便這般被掃蕩一空了。
“這怎么可能?”
“當年,準提圣人,攜著紅葫蘆,踏平了整個阿修羅界。”
“方才養(yǎng)出了一只妖祖級的兇禽。”
“但而今。”
“他這只兇禽。”
“不久前,方才只是妖王境界。”
“為何須臾之間,就變的這么恐怖了?”天庭,靈寶大法師,皺眉說道,他乃是闡教崆峒山一脈的祖師。
而今闡教十二金仙,在人間葬送了大半,他已經(jīng)是僅剩下的幾位金仙了。
“道兄,你沒看出來么?”
“他把太乙道兄他們,煉成了丸藥。”
“拿去喂了這只鷹。”
“故此,它的成長,才會如此迅速。”在他身邊,站著手持枯松劍的云中子,此時淡淡說道。
“什么?”經(jīng)云中子這一提醒,靈寶大法師頓時驚怒。
“他竟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當真該誅。”
堂堂大羅金仙,最終卻做了旁人喂鷹的餌料。這等結(jié)局,著實太過悲慘。讓他們也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
“莫非,而今,老師不出手,我等便拿這賊子沒辦法了?”靈寶大法師不甘的說道。
“這卻未必。”
“你知道,當年三位圣人都在鴻鈞老祖面前發(fā)過誓的。”
“又被逼著吃下過那紅藥丸。”
“而今要動手,是很不方便的。”
靈寶大法師點頭,他們都是闡教高層,對于往年的那段秘辛,都是知曉的。
“但那齊帆,在人間手段厲害,現(xiàn)在去了冥界,卻未必了。”
“若不是廣成子他們,在人間被消了功行。”
“身為大羅金仙,法身萬劫不滅,手段萬千,怎會那么輕易的便被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