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楓表情嚴肅,那一刻,方婉清有種感覺,葉塵楓的眼神之中傳來的,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方醫(yī)生,你給北小姐吃過什么藥,一樣不落的說給我聽!”
方婉清一愣,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更加確認葉塵楓肯定是發(fā)覺了北顧夕病情的不同尋常,當下把用過的方法和藥劑一一說了一遍,其中說到隱私之處,北顧夕在一旁聽得面色通紅。
葉塵楓聽到最后,卻突然長出一口氣,“還好還好,你沒有給她亂吃藥,否則她這病怕是難治了!”
“什么意思?我給小夕用的都是常規(guī)藥劑,沒有一樣是冒險使用的!”
說起專業(yè),方婉清當仁不讓,不過話一出口方婉清仿佛意識到了什么,“你是說小夕的病你有辦法治?”
葉塵楓點了點頭,雖然帶北顧夕前來就是為了治好她,但真正聽到葉塵楓說可以治,方婉清還是有些激動。
“先別激動,治雖然可以治,但這治法有些特殊,你們先聽我說完在考慮要不要治。”
然而片刻之后,方婉清面上紅霞滿布,北顧夕更是呼吸都急促起來。
“不行不行,這方法不行,你畢竟是男的,不太方便。”
“那我可沒招兒了,要不然由方醫(yī)生代勞?”葉塵楓早料到自己說完治療方法后,會有這種結(jié)果,但北顧夕的病極其特殊,這治療方法自然也會有點不同尋常。
“我不行,針灸我一竅不通,我可不敢亂扎。”方婉清當即打了退堂鼓。
就在此時,一直在后廚做飯的周二仙聽到動靜,跑到前堂來,正要詢問葉塵楓,卻一眼瞄到了方婉清和北顧夕,眼神頓時直了。
“咳咳,小楓啊,是不是又來病人了,我看你瞧病瞧了一上午也累了,這兩位就讓二叔幫你瞧吧。”
說著就要往幾人身邊湊,北顧夕眉頭一皺,“這位是?”
“他是我二叔,說來他才是這針灸堂老板,正好,既然北小姐覺得我出手不方便,不如讓我二叔來吧,我二叔可有三十幾年的行醫(yī)經(jīng)驗了,給你治療肯定沒問題。”
說完,葉塵楓沖周二仙使了個眼色,周二仙心中一樂。
“呵呵,其實小楓說的嘛,也都是實話”說著周二仙已經(jīng)來到了葉塵楓身旁,小聲問道,“她得的什么病?”
“簡單,二叔你聽我說,你只要以銀針刺她下身的……最后再取天南星頭湯濾清后,清洗她的……就可以了。”
葉塵楓說得輕松,絲毫沒注意到一旁北顧夕的臉已經(jīng)紅到了脖子根兒上,周二仙的一張老臉也是一會紅一會兒黑。
“咳咳,這個這個,小楓你去熬制天南星吧,這兒交給二叔我就行了!這位姑娘跟我到里屋吧,這里不方便。”
周二仙看著北顧夕說道。
“我還沒答應讓你們治呢!”北顧夕嗔道,不管是葉塵楓還是周二仙,對北顧夕來說,都是男的,自己的病讓一個男的來看,怎么想都感覺有些別扭。
“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俗話說,醫(yī)患無性別,在醫(yī)生眼中,只有病情之別,哪有男女之分。”
“可是”北顧夕望向了方婉清,后者卻重重的點了點頭,“小夕,他說的對,我們婦科也有男醫(yī)生和男護士,都是為了治病,這些東西不用想太多。”
看得北顧夕一陣錯愕,“說得輕松,又不是給你治,再說了,他們這方法誰知道管不管用,萬一不管用,我可吃大虧了。”
“這個你放心,我這方法絕對有效!”葉塵楓肯定的說道。
“小夕,就讓他們試試吧,剛才你也看到了,這中醫(yī)自有它的獨到之處。”
“這,好吧,死馬當活馬醫(yī),我就當信你一次了,婉清,你最好別坑我。”
雖然心理上有些拒絕,但一想到糾纏自己多年的怪病,北顧夕的心里就發(fā)怵,加上剛才葉塵楓的表現(xiàn),北顧夕對中醫(yī)之術(shù)有了那么一絲盼頭,所以,即使男女有別,她也愿意冒險一試。
一切準備就緒,周二仙施針督脈要穴,北顧夕腦袋一沉,昏睡過去,但到了此時,周二仙卻犯難了,看著眼前的北顧夕,周二仙心頭亂跳,呼吸都急促起來,一想到接下來要施針的穴位,周二仙一雙老手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小楓,你剛才說的鬼藏穴是刺幾分來著?”
“二叔,這刺穴得氣得根據(jù)實際情況來定,這么簡單的道理你怎么問起我來了?”
周二仙一把拉過葉塵楓,“小楓啊,二叔想了想,這活還是得由你來干,二叔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得去解決一下。”
“呃,二叔,我看改天我得給你開副補益心氣的藥。”
“補什么心?我心沒什么問題啊?”周二仙有些茫然。
“這人啊,心氣虛就容易膽怯,說說看,是不是因為大鳳嬸?”
葉塵楓眉毛一挑的問道,他早就看出來了,自己這二叔跟她關(guān)系可不一般,眼下要他給一個年輕女子針灸一些隱秘穴位,周二仙多少還是有些心虛。
“你小子少胡說,趕緊的,我出去給你熬湯。”周二仙趁機開溜。
看著昏睡床上的北顧夕,葉塵楓搖了搖頭,都已經(jīng)到這兒了,二叔指望不上,總不能半途而廢,于是,葉塵楓拿起銀針,開始治療。
屋外,看著周二仙出來,滿頭是汗,方婉清大驚,“周大夫,怎么了?是不是小夕出什么問題了?”
“啊,沒沒,她沒問題,我就是突然感覺不舒服,不過你放心,有小楓在,絕對沒問題的。”
方婉清有些愕然的望向屋內(nèi)。
葉塵楓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面色有些緋紅,北顧夕肚臍以下的任脈、帶脈諸穴位已經(jīng)扎滿了銀針,這期間也多虧周二仙施針讓她昏睡過去,省了不少麻煩。
“最后一針,北小姐見諒!”
暗自嘀咕了一聲,葉塵楓掏出針袋之中最長的一根銀針,快速出手,銀針刺向任脈鬼藏大穴。
“嗯~”
昏睡之中的北顧夕不由自主的輕呻了一聲,葉塵楓心頭一蕩,手中卻不含忽,稍一用力,又刺入一分,提針試探,葉塵楓的眼神不禁有些發(fā)直。
“三分還不見底,極品啊!”
感嘆歸感嘆,但眼下畢竟是治療的緊要關(guān)頭,加上眼前的美景無限,再看下去,葉塵楓難保要把持不住了,于是葉塵楓強自提起精神,將頭扭到一旁,手下用力,銀針再入一分。
提針得氣,葉塵楓才松下一口氣,針灸刺穴,只有得氣才算刺準穴位,而得氣與否也極為考驗中醫(yī)的針灸火候。
銀針落定,葉塵楓開始按順序捻動針尾,銀針顫動,昏睡之中的北顧夕也動靜越來越大,除了口中呻吟,身子也跟著扭動起來。
額頭之上早已布滿汗水,一張俏臉更是擰到了一起,可見這治療過程并不輕松。
葉塵楓見此,以雙手搭上北顧夕雙腕,“咦?怪哉!”
北顧夕本來的脈象是左熱右涼,但經(jīng)過葉塵楓施針之后,卻成了左涼右熱。
與此同時,北顧夕鬼藏穴上的銀針也有了異樣,一道黑線順著銀針攀向了北顧夕體外,隨著這黑線的出現(xiàn),銀針也有了松動,竟然一絲絲朝外松動起來。
“啊~”
北顧夕痛苦的叫了一聲,葉塵楓面色大變,瞬間便發(fā)現(xiàn)了鬼藏穴上銀針的異常,急忙伸手撫上銀針,但這一撫上,指間頓時一股吸引之力傳來,居然朝北顧夕體內(nèi)縮去。
“我靠,什么鬼!”
葉塵楓暗罵一聲,就要抽手而回,哪料這吸力極為怪異,葉塵楓越用力,這指間上的痛感越強烈,十指連心,饒是葉塵楓毅力非凡了點兒,也架不住這錐心之痛。
于是,一不留神,這手指便被銀針帶向了鬼藏穴處。
“噗~”
“啊!……”
葉塵楓瞪大了眼睛,眼前發(fā)生的事情說著復雜,其實也就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當一切平靜下來后,葉塵楓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居然被吸入了北顧夕鬼藏穴內(nèi),頓時一股溫熱裹上了葉塵楓手指。
嘶~飛一般的感覺。
試探著往外抽動了幾下,葉塵楓感覺得到,剛才那根銀針似乎還奇怪的連在自己手指之上,更重要的是,他只要一抽動手指,北顧夕便會全身猛烈抽動一下,無奈之下,葉塵楓只得按兵不動。
“葉醫(yī)生?需要幫忙嗎?”
就在這時,聽到屋內(nèi)異常聲響的方婉清敲門問道。
葉塵楓渾身一個激靈,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的反應有些失態(tài)了,但眼下這情況怎么能讓別人看到,尤其是方婉清,更不能讓她看到,否則自己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沒什么,我給北姑娘針灸正在緊要關(guān)頭,不能打擾,方醫(yī)生你稍等片刻!”
說罷,葉塵楓心思急轉(zhuǎn),想起對策來,而葉塵楓沒注意到的是,與他手指相連的那根銀針之上,一股黑線,此時卻透過葉塵楓指間的皮膚,滲入了葉塵楓體內(nèi),繼而進入葉塵楓經(jīng)脈之內(nèi)。
與此同時,一縷紅色滲出葉塵楓手指,進入到北顧夕的體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