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我在開發區,我沒事,怎麼了,佑雨?”
佑雨:“啊,你沒事就好,太好了,嚇死我了。”聲音就要哭了。
玲瓏非常關心的口氣:“我沒事,你在哪兒,發生什麼事了,我現在去找你。”
佑雨 :“你快回來,紅館發生爆炸,整個樓都塌了。”
玲瓏忽然站不穩,“什麼?!”她大哥扶著她,“望峰,望峰呢?”,玲瓏有氣無力問。
佑雨:“我馬上打電話給他,你快趕回來,路上小心。”
對方掛了電話。
玲瓏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眼神驚恐,全身顫抖,好像馬上就要崩潰了。
“發生什麼事了,玲瓏?”忘憂和紅珠一起問。
“紅……紅館……爆炸了”,玲瓏掉下眼淚,“望峰,望峰……”
不用問,叫“望峰”人肯定在裡邊,又肯定是玲瓏心裡十分重要的人。
“怎麼會這樣?”他大哥身旁站著的二哥驚歎,“還好我們出來了,要不是打架這個事,我們現在還在裡邊喝酒……”
大家都還沒回過神,那十幾個年輕打手更是瞪大了眼睛。
“趕快回去救人啊!”樑忘憂大喊了一聲。這邊羣架打成什麼樣子,根本不管了。
玲瓏現在不知道是哭還是不哭,看著反正已經到崩潰邊緣,路都走不了。她大哥給她抱回車上,忘憂他們幾個分乘兩輛車。
夏盈,然然和忘憂上了一輛勞斯萊斯。房軍和於毅上了另一輛奔馳。
忘憂都急瘋了,夏盈竟然還有心情賞車,“哎呦,要不是發生爆炸,咱們這一輩子都別想摸一下這車。”
然然拽了拽她。
夏盈好像根本沒領會。
司機是一個漂亮女孩,年紀二十一、二吧,但是眼神很有深度,比年紀大的忘憂、然然她們還老練。
夏盈:“這車是你的啊?”
女孩:“是。”
夏盈:“這車可是名車,一般人買不起,可貴了吧?”
女孩:“是。”
夏盈:“你自己賺錢買的?”
女孩:“是。”
女孩惜字如金,沒什麼心情和她說話,似乎還有一點驚魂未定。
夏盈這傢伙就是不知道場合,還非要和她說話。
夏盈:“你真能打!”
女孩:“嗯。”
夏盈:“我看你這身手,是從很小就開始練了吧?”
女孩:“嗯。”
夏盈:“你們應該是一個什麼組織,比如殺手組織,專門培養情色殺手什麼的,所以你們各個都這麼厲害。”
女孩看了一眼夏盈,好一會兒。回了一個字,“嗯。”
但車上的這三個普通小市民並沒有表現的多少驚訝,好像猜到本該就是這樣。
夏盈:“你不用太壓抑,我們就快和你們成爲一路人了,或者……比你們更遭。”
女孩又看了夏盈一眼,她說這話說的特別自然,導致然然和忘憂也盯著她,想知道爲什麼。沒想到女孩開口了。
女孩:“如果不是出來幫你們,我現在就在紅館裡,我……。”她說不下去,又驚恐,有擔心,有焦急。
然然念起來一段話:“凡事都有定期,天下萬物都有定時。生有時,死有時。栽種有時,拔出所栽種的,也有時。殺戮有時,醫治有時。拆毀有時,建造有時。哭有時,笑有時。哀慟有時,跳舞有時。拋擲石頭有時,堆聚石頭有時。懷抱有時,不懷抱有時。尋找有時,失落有時。保守有時,捨棄有時。撕裂有時,縫補有時。靜默有時,言語有時。喜愛有時,恨惡有時。爭戰有時,和好有時。”
女孩聽了似乎安穩了些。
女孩問:“這是什麼?是佛經嗎?”
然然說:“不,這是《聖經》傳道書第三章。我小的時候被我媽媽扔在了基督福音福利院,和所有被拋棄的小孩子一樣,我們都不明白爲什麼偏偏就是自己遭遇了這樣的命運。和藹的牧師院長就對我們講這節經文,我聽了以後,心裡才受了安慰,以後經常喜歡讀,讀著讀
著就背下來了。”
開車的女孩感到很吃驚,她沒想到然然和自己一樣,竟然也是個棄兒。淡淡地憂傷。
女孩:“福音……福利院……,爲什麼,爲什麼她們生下我們,卻又不要我們呢?”
然然沒有說話。
女孩:“我還是羨慕你,如果我也能在福音福利院,會不會……會不會更好?”
“不會!”夏盈說的好乾脆。
“爲什麼?”忘憂立馬就問。
“這還用說嘛,她要在福利院,就得跟然然一樣,你看你倆,窮成啥樣!還想開這勞斯萊斯?”
忘憂:“……”
然然:“……”
女孩悲傷地說了一句:“我寧願用我所有的錢來換。”
“你還是別換了。”說這話的竟然是忘憂。
現在夏盈也疑惑地盯著她看,這怎麼回事,話風一下就變換那~。
“不管你現在多麼不好,在我們的眼裡,你就是好的。人不管怎麼活,在自己的生活裡都是不願面對,都覺得艱難,都想和別人交換。比如說我吧,我就想和你交換,即使吃再多的苦,流再多的血,再危險,我也願意。所以我說這話,你一定覺得幼稚,一定覺得我根本不瞭解你的人生。可是你怎麼就知道我不瞭解,又不是在瞭解了之後,纔想要和你換的呢。”
夏盈問忘憂:“你活的很累啊?”
忘憂說:“是呀。”
夏盈:“可我看你根本沒什麼工作經驗,你之前都沒有工作吧?”
忘憂:“是呀。”
夏盈:“都是你父母養著你吧?”
忘憂:“是呀。”
夏盈:“那你還累?!你個天天養尊處優的,有什麼累可言?!”
然然:“夏盈,你不要這麼說忘憂,她有她的難處。”
忘憂不和她說了,反正每次說,都是挨別人這麼數落,甚至羞辱。
她們一路靜默,到了紅館附近,車開不進去,很多人和車圍在那,但都是看熱鬧的。
紅館地處偏僻郊區,沒有住宅,這裡之所以也是一個商業旺區,因爲這裡聲色產業發達,老闆們也都是有黑暗都市背景的,繳稅多不說,就是禮貢也多,政府根本就容許這裡的存在。更不要說,時不時還請他們過來玩上一把,雖然很多時候,都是他們自己找上來的。
但糟糕的是,對於這種突發傷亡事件,政府也是先有約定,這個區,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可能有任何的管制、查辦或者救援等等。這就是能讓這裡存在的代價。
所以這裡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的消防搶險,醫療救援。
沒有任何光明城市下的一兵一卒。
面對著這一片炸燬的廢墟,這裡的荒涼,只是被過往享受酒色人生的富豪男女們掩蓋。他們看著廢墟,除了最先被爆炸時的聲音和震動驚嚇,在確定自己無礙,事不關己的情況下,都轉而抱著看一場娛樂的態度,穿著高檔昂貴的衣衫,圍站在安全地方說說笑笑,甚至拿著酒瓶。
也有許多駕車趕來湊熱鬧的富家子弟,打開車門,左摟右抱著自己所謂的女朋友們,一臉生無可戀地笑看眼前的大片現場。
“望峰——,望峰——”,玲瓏哭喊著跑進廢墟場。
兩個高大的男人朝她快速跑來。其中一個一把抱住了她,“沒事,沒事,我沒事。”
說話的這個男人,一頭一臉一身的厚泥灰,身上衣服撕破,好幾處的血從衣服裡流出來。彷彿被這片廢墟深埋,然後又爬出來。
而另一個男人,也上前扶住玲瓏的背部和手臂,關心與愛戀在眼神中毫無保留。
忘憂趕快問然然:“你看,他倆長得是不是一樣?”
她說的是扶住玲瓏的男人,和站在玲瓏身後的大哥——九尾白狐,他們倆看起來一模一樣的面孔,身材都那麼相像,膚色也無法辨認,都是深色皮膚。唯一能區分開的方式,恐怕就是頭髮了,那隻九尾白狐的頭髮是酒紅色的。爲什麼白狐的頭髮不是白色而是酒紅色?忘憂納悶。而這個扶助玲瓏的男人,頭髮是黑色的。
“我們快過
去救人吧。”忘憂聽到廢墟邊緣,那十幾年輕男女呼喚自己朋友的聲音。
他們來到廢墟面前。
對於他們這幾個普通小市民來說,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高樓坍塌,瓦礫四濺,一片代表了死亡的壯觀景象,空氣中的煙土味道還沒有完全消散。樑忘憂從來沒有經歷過死亡,此一刻,面對著倒塌的廢樓,憂傷而凝重。
“家旭——”“海露——”“青川——”,四圍響起一片呼喊自己愛人和朋友的聲音,無人迴應,哭聲四起。悲憤中,有人衝到廢墟上面不停地挖。
“你們小心,不要造成二次塌陷。”房軍囑咐,然後和於毅小心地爬上廢墟,在上邊喊著:“有沒有人活著,應一聲,有沒有人活著。”
忘憂,然然,夏盈三個女孩,沒有過任何救援經驗,沒學過任何醫療知識,現在有點蒙。
忘憂忽然喊起來:“絨緣——,絨緣——,你在哪兒?你能不能聽到,快來我這裡,請快來我這裡,我需要你!”
然然:“忘憂,你幹嘛?”
忘憂:“我想看看能不能叫絨緣來,她肯定比咱們厲害。”後話是:既然她都能製造時空穿梭。
然然:“你忘了,那個是需要……”,然然警惕地看了一下夏盈,“那個是需要3年後才能叫她的。”她小聲說。
忘憂:“我知道,我就想試試。”
然然:“……”
其實然然不知道,因爲忘憂過於迫切呼喚絨緣的心情,絨緣在自己的星球已經聽到了,現在她正在奇怪的思考,是誰在叫自己。
忘憂又大喊:“庫流彌——,你在哪兒?你快來!庫流彌——”。
然然使勁拽了一下忘憂的胳膊,阻止她。“你幹嘛!”
忘憂:“我叫庫流彌啊,也許它會有辦法吧。”
然然:“你瘋了,咱們連庫流彌是誰……是什麼,都不清楚,這萬一要是叫來個……那種東西,這不添亂嗎?再說,也不知道那個庫流彌是好是壞,有沒有能力幫咱們。”
忘憂:“噢,我就試試,萬一它要特厲害呢~”。
然然:“……”
現在是緊張時刻,夏盈雖然聽到她們的對話,但知趣地沒有問。
“我們禱告。”忘憂說。
“什麼?!”然然和夏盈異口同聲。
“快,我們禱告,天父會幫助我們救人的。”忘憂說。
夏盈一手拍在自己臉上,無奈地去搬碎石瓦礫。
然然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沒動,就那麼看著忘憂。
忘憂一下坐在地上,抓起一塊瓦礫,憂傷地閉上眼睛:“父啊,請你幫助我們,救救埋藏在這裡的人。如果還有人生還,請憐憫我們,讓我們知道他們的位置,請幫助我們把他們救出來。”一個很短暫的禱告。
然後她睜開眼睛,站起身,趴在廢樓隊,想要聽裡邊有沒有人的聲音。但是滿耳朵都是外界的噪音。
“你這樣不行。”一個男人在背後說話。
忘憂回頭,看到一個陌生但是很陽光的帥氣男子,她以爲可能是這附近夜總會的男公關,就沒管他,繼續把耳朵貼近廢樓堆聽。
“這外面的音響聲音太大了,憑你的耳朵,是聽不到的。”男子靠近她,拉了她一下。
她才注意到,這邊發生了這麼大的災難,而四周的營業場所,除了對面的一棟建築沒有聲音之外,其他的都外放著強烈地音響聲。由於震碎了玻璃,導致所有店面裡邊的音響聲音都傳了出來,加大了噪音。
夏盈:“這裡都這樣了,怎麼他們還開音響?難不成還在正常營業?”
男人回答說:“這裡就是這樣。已經習慣了,各家都有好幾套備用設施和備用計劃。這個地區,普通市民幾乎沒有進來的。來的都是有背景,有血債的黑幫大哥什麼的,隔三差五就槍戰,打架,暗殺……已經司空見慣了。而且爲了搶生意,也經常闖到別人店裡打砸。每家都有準備,一般完事後,幾分鐘就能收拾好地方,看不出發生過事件,不耽誤營業。大部分在場的客人也習慣這種場合,都自顧自的喝酒玩樂談生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