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哭了,哭得特別傷心。
老實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哭,哪怕在以后經歷了那么多兇險萬分的事件,流過再多血,我都未曾見過他掉一滴眼淚。
可想而知,蘇月的話對他造成了多大的重擊。
最重要的是,蘇月居然拿我做比較,這就更打擊他了。
不過仔細看,這小子長得是挺好看的,一張狐貍臉,高鼻梁,濃眉大眼,五官立體,就是皮膚太白了,是那種病態的蒼白。
總之這小子如果沒那么猥瑣,認真打扮一下,秒殺偶像劇里面那些花美男絕對是搓搓有余。
我拍了拍韓曉的肩膀,安慰他,讓他看開點,沒事多去健身房鍛煉鍛煉,練點肌肉出來,說不定還有得救。
韓曉哽咽跟我訴苦,說長得好看也有罪嗎?你這么丑,為什么蘇小姐會覺得你比我男人?為什么?
我氣得鼻子都歪了,一腳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最后,我們以30萬價格,跟蘇月達成了交易。
韓曉被打擊后,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對蘇月也沒多少熱情了。他讓我去接一盆水,強調必須是井水,然后再弄一根桃枝過來。
我記得爺爺以前揍我的時候,就很喜歡用桃枝抽我。
來到他房間,一眼就看到那根靠在墻邊的桃枝。
爺爺的房間我已好久沒來了,看到這些熟悉的家具,我突然有些觸景生情,想到曾經的日子,現在爺爺卻走了,心里是說不出的難受。
我把桃枝和水都準備好后,韓曉讓蘇月坐在椅子上,然后把手放在了她的額頭,嘴里嗡嗡嗡的念著什么咒語。
蘇月顯得有些不自在,可能她不喜歡被男人觸碰身體,身體一直動來動去。
“動什么動?能不能好好坐著!”韓曉沉聲喝道。
蘇月怒視著韓曉,不過總算是聽話沒再動了。
我差點笑出聲來,韓曉這家伙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八成是因為蘇月那句“娘炮”,別看這小子平時臉皮挺厚的,其實自尊心強著呢。
韓曉一邊念咒,一邊把桃枝在盆里蘸著水,然后輕輕抽在蘇月身上。
一開始蘇月并沒有什么反應,大約2,3分鐘后,韓曉的桃枝每抽打一下,蘇月的身子就顫了顫,似乎正在忍受著什么痛苦。又過了幾分鐘,蘇月額頭冒出了汗珠,緊咬銀牙,表情說不出的難受。
“好強大的怨念……”韓曉停下了動作,輕聲感慨道。
我有些著急,問韓曉能不能搞定。
韓曉說能是能,但是這個陰魂隱藏得很深,他現在還沒找到陰魂的真身。
一旁的蘇月聽了這話,眉毛一挑,說:娘炮,你到底行不行?
韓曉臉色變得很難看,火冒三丈地對蘇月道:我怎么不行?我怎么不行?就這種小case,我分分鐘搞定!
“那就快點啊,娘炮。”蘇月譏諷道。
“急個毛!驅鬼也要時間的好吧?還有,別叫我娘炮!否則休怪我翻臉!”韓曉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見這哥們幾乎要暴走了,連忙把他拉到旁邊,讓他淡定些,咱們何必跟一個女人見識?
“我就是看不慣她這幅趾高氣揚的樣子。”韓曉沒好氣地說道。
我說看不慣也得忍著,大不了把她身上的鬼驅了,拿到錢,再整一整她。
韓曉一下子就來勁了,問我怎么整?
我嘿嘿笑道,說你是大師,發揮你的想象力,想怎么整就怎么整。
韓曉“哦”了一聲,臉上露出淫蕩的笑容。
“喂,你們兩個在那嘀咕什么?”蘇月不耐煩地喊道。
韓曉重新回到蘇月面前,大聲說道: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小爺精湛的道法。
說完這話,韓曉整個人的氣質變了。
之前那個慵懶,猥瑣的模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說不出的英武,霸氣。
韓曉眉頭微微皺起,眼神變得很專注,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卻又盛氣逼人,
“天玄天玄,萬神之宗。威嚴大道,遊行太空。坐南鬥內,立北鬥中。紫微大帥,天皇賜功。……金闕玉房,大有神功。怒動天地,日月失光。氣吞五嶽,傾摧四方。順吾咒者,速來伏降。違吾咒者,傾死滅亡。急急如律令。”
他雙手快速掐訣,嘴里念念有詞,身體站得筆直,猶如一睹堅硬的墻。
我驚異地看著韓曉,總感覺這小子,像變了個人似的。
啪!
一聲悶哼從蘇月嘴里傳來,竟是韓曉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背上。
好家伙,這一巴掌拍得可真響,把我都嚇了一跳,這廝該不會是公報私仇,故意打這么重吧?
蘇月的身子晃了晃,神色變得有些恍惚,跟著頭往下一垂,一動也不動了。
鐵柱緊張地看著蘇月,問道:小姐她怎么了?
“睡著了唄。”韓曉淡淡地說道。
鐵柱冷哼一聲,說如果小姐有什么事,他就要韓曉陪葬!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蘇月面前查看。
韓曉撇撇嘴,剛想反諷幾句,忽然臉色一變,大聲吼道:別靠近她!
然而這話還是遲了。
只見本已睡著的蘇月,忽然抬起了頭,一臉兇狠地瞪著鐵柱。
我打了個寒顫,這張臉雖然還是蘇月的,但給我的感覺,卻格外陌生,總覺得太過兇殘和狂躁了。
“小……小姐?”
鐵柱咽了口唾沫,還想說什么,蘇月的嘴里忽然發出一連串詭異的笑聲。
緊接著,她伸出一只手,掐住了鐵柱的脖子。
她的動作并不快,按理說鐵柱完全可以躲開的。但或許鐵柱覺得蘇月不會對自己造成什么傷害,所以就這么不躲不避。
結果下一秒,鐵柱就傻眼了
因為蘇月居然單手,把鐵柱整個人提了起來……
這種情景有多詭異,不用說也能想象的出來。
鐵柱一米九的大塊頭,體重至少100公斤,蘇月一米七左右,體重不超過50公斤。
在體重身高差距如此懸殊的情況下,蘇月單手,把鐵柱提了起來。
這他媽得多天生神力才能做到?
鐵柱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我焦急地問韓曉,這蘇月的是怎么回事?
韓曉的臉色很難看,說:現在蘇月的身體,已經被吳癩子占據了。
“什么?”我一聽愣住了,再看那蘇月,似乎真和之前有些不同。
她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腦袋微微往左邊傾斜,眼神滿含怨毒,喉嚨里發出像沙子一樣的笑聲。
“吳癩子,別再做無畏抵抗了,趕快束手就擒。”韓曉看向蘇月,淡淡地說道。
蘇月不為所動,把鐵柱往空中扔去。
這時候我算是見識了練家子的手段,如果是我,肯定要摔得眼冒金星加狗吃屎。不過鐵柱就不一樣了,只見他雙腿在空中一彈,輕輕踢在墻壁上,身體靈活的三十六度旋轉,就像一個陀螺似的,穩穩落地。
厲害呀!
我忍不住想鼓掌,但知道這個時候不太合適。
鐵柱落地后,踉踉蹌蹌地來到了韓曉身邊,臉色頗為難看:“我家小姐怎么了?”
“不是說了嗎?鬼上身。”韓曉說道。
“那你還不快把鬼趕走?”鐵柱怒喝道。
“趕不走。”韓曉搖了搖頭。
鐵柱和我都愣住了,趕不走?這是什么意思?
韓曉淡淡地說:現在附在蘇月身上的,并不是吳癩子真正的鬼魂,而是一種魂念。
“所謂魂念,一般是指人死前,肚子里有一口怨氣未出,而形成的一種意念。這種意念不同于鬼魂,是無法消滅的,除非能滿足其心愿,否則必將不死不散,永存于世間。”
“怎么感覺跟僵尸一樣?”我驚訝地問道,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林正英的僵尸片里,似乎對僵尸也是這么解釋的。
韓曉笑道:其實僵尸的形成,魂念是其必不可少的階段。只不過要變僵尸,需要滿足的條件更多,什么養尸地啊,黑貓跳尸啊,魄離身啊,死后殯而不葬啊,等等等等。而吳癩子這種情況,就是典型的魂念,如果不滿足他的心愿,他怕是要一輩子賴在蘇小姐身上了。
“我靠,這個吳癩子,還真是癩子!”我憤憤不平地罵道。
“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鐵柱著急地問道。
“有啊,而且很簡單。”韓曉指著我,說道,“其實我朋友之前給蘇小姐釋夢,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只要蘇小姐能適當釋放自己的“欲望”,那么吳癩子的魂念自然也就離開了。”
鐵柱撓了撓腦袋,明顯有些拿不定主意。
韓曉這時候從口袋拿出了一把鑰匙,遞給了我。
我說你給我鑰匙干嘛?
“這是我店里的鑰匙,你現在去我店里,拿幾本火爆點的雜志來。”韓曉笑吟吟地說道,“記住,越勁爆越好。”
“難道你要……”我嚇了一跳,心想韓曉該不會是讓蘇月當場做那種事吧?
韓曉翻了個白眼,說:沒你想得這么污,釋放欲望的方式不一定是自慰,有時候過過眼癮也是不錯的,不管成不成,試試再說。
我心想這倒也是,連忙答應下來,往門外走。
就在這時,蘇月忽然發出了一聲極其銷魂的呻吟,然后猛地把衣服給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