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呆住了,沒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回事,雙腿直接騰空,脖子被他用手掌抵著,說不出的生疼。
大漢面無表情,臉上看不出喜怒,手臂硬得就像鋼鐵一般,任憑我如何踢打,他都毫無反應。
靠,什么意思?一言不合就打人?
“鐵柱,算了。”
這時候,一旁冷眼旁觀的女人,淡淡說道。
這大漢倒也聽話,立刻放開了我,然后回到了女人身邊。
我干咳了幾聲,捂著喉嚨,氣急敗壞地吼道: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
女人冷笑出聲:你下次最好別用色瞇瞇的眼神看我,否則當心我挖了你的狗眼。
聽到這話,我嚇得一動不敢動。
臥槽,這女的也太狠了吧?看幾眼就要挖人眼睛?
不過現在,我基本上已經判定,這女人身份必定十分顯赫!
別的不說,能口出狂言挖人家眼睛的,沒點背景誰信?
另外,這戰斗力彪悍的大塊頭,應該是她的保鏢。
要說這保鏢可真虎,主子都沒發布命令,只是情緒上稍顯不悅,他就直接對我發動進攻了,這是得多會察言觀色啊?
我立刻警惕起來,要說這世上有什么存在比鬼可怕,那當之無愧就是人了。
尤其是惡人!
這兩個惡人我是真不敢招惹,但也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真惹毛了小爺,老子就報警抓你們!
女人說:你剛才說唐老先生去世了,是真是假?
我皺了皺眉,說道:“自然是真的。”
“他怎么死的?”女人問。
“自然死亡。”我回答。
“你是他什么人?”
“孫子。”
女人臉色一變,看向我驚訝道:“你是唐老先生的孫子?”
“怎么,不像嗎?”我沒好氣地說道。
女人不說話了,只是冷冷地看著我。
我突然有些虛,擔心這女的因為我懟了她一句,對我大打出手。
我開始往四處張望,尋找逃跑的機會。
不過女人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打消了我的念頭。
“你會解夢嗎?”
我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心想這娘們該不會讓我替她解夢吧?
我點了點頭,說會,不過沒我爺爺那么厲害。
“有你爺爺幾成功力?”女人面無表情地問道。
我心想吹吹牛逼總不犯法吧?挺著胸脯,傲氣道:“八成!”
聽到這話,女人臉上閃過幾分喜色,不過很快她的臉就沉了下來,對我說:你最好別騙我,如果待會你解得不準,我就砸了你的店。
我氣得不行,覺得這女的跟女土匪似的,又是挖眼珠又是砸店,她還真當咱們大天朝沒有王法了嗎?
泥菩薩都有三分脾氣,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我終于動怒了,說:不好意思,我今天很累,要解夢,明天再來吧。
那女人也不生氣,臉上露出讓我毛骨悚然的笑容,說:真的不解?
“不解!打死我也不解!”我大聲嚷嚷著,“我警告你們,最好不要亂來,細水鎮的張隊長和我很熟,你信不信……”
“你認識吳癩子嗎?”女人打斷了我的話。
我愣了愣,心想她怎么提到吳癩子了,點頭道:認識啊,怎么了?
“他是不是死了?”女人說。
“啊,死了,又怎么樣?”
“你可知他怎么死的?”
“調戲人家大姑娘,然后被……”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女人笑靨如花的臉,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難不成……吳癩子的死跟這個女人有關?
不會吧?不會這么巧吧?
“你很聰明,已經猜到了。”女人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怨恨之色,“這個不長眼的狗東西,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膽子,當眾調戲我也就算了,居然膽敢摸我的屁股!”
女人咬牙切齒,眼中火光四射:“他摸我的那只手,我讓鐵柱用刀割了下來,扔進了夕陽湖喂魚。至于他的人,你們這后山風景不錯,鐵柱給了他幾百刀后,將尸體掛在了樹上,讓他好好欣賞風景,看個夠。”
聽到這話,我腦袋“嗡”得一聲,變得一片空白。
身體一下子麻木了,全身冰冷。
再看這女人漂亮的面容,覺得她簡直是個魔鬼!
原來,吳癩子調戲的女人,就是她!
而吳癩子的死,也和她有關!
想到這起謀殺案,被某種勢力硬生生地壓制住了,我心里就一陣不寒而栗。
這是一種只手遮天的恐懼。
雖然細水鎮并不大,但能讓吳癩子的死不了了之,這得有多大的背景?
女人見我神色恐懼,得意地說道:怎么,現在知道怕了?
我牙齒打著顫,身子直哆嗦,一個字都說不出,生怕這女人讓保鏢把我抓起來,然后帶到后山去“看風景”。
“放心,只要你真有本事,我不但不會對你做什么,還會給你一筆可觀的報酬。”女人冷笑道,“不過,如果你敢騙我,那就休怪我砸了你的招牌。你的舌頭,我也要割掉!”
聽到這話,我欲哭無淚,心里那個悔恨啊,早知道就不吹這個牛逼了,到時要舌頭沒了,那真是虧了大。
“現在可以開始解夢了?”女人淡淡地說道。
“可以……”我哭喪著臉說。
女人叫蘇月,今年20歲,要說她背景,講出來能把人嚇死。
爺爺是細水鎮鎮長,在我們鎮就是土皇帝的存在。父親更牛逼,是本市赫赫有名的“藍光節能公司”總裁,旗下千軍萬馬,不知道多少企業歸他所管。這倒是其次,據說她父親蘇志鵬黑白通吃,無論是政府官員還是黑道梟雄,都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么看來,蘇月要整死一個小流氓吳癩子,實在是易如反掌,跟捏死一只螞蟻沒區別。
蘇月說,她最近做了一個怪夢。
不過在講述夢境之前,她讓鐵柱先出去。
“我丑話說在前面,關于我的夢,你絕不能透露給第二個人,要是讓我知道你大嘴巴,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蘇月冷冷地說道。
又是割舌頭?她是多喜歡割人家舌頭?
我有些氣憤,但卻不敢發作,就板著臉說:放心吧,我沒這么無聊。
蘇月猶豫了一下,說:我最近……老是做一些很奇怪的夢。夢中,我身處一片荒蕪的大沙漠,周圍有很多枯萎的大樹,還有一些男男女女,他們身上都沒穿衣服,全都一絲不掛,抱在一起做那事。
我問她,什么事?
蘇月臉有些紅,瞪了我一眼:就是做愛!
我“哦”了一聲,問然后呢?
蘇月說:“他們交配完之后,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些枯萎的大樹,居然一下子就變得枝繁葉茂,干枯的樹枝長出了樹葉,好像恢復了生命力一樣。不過等大樹長得差不多了,他們又用刀,把大樹一點點地鋸開,切得支離破碎,然后我就醒了。”
我沉思了一番,說:這些夢,你做了多久?
“一星期大約有2,3次。”蘇月回答。
我想了想,說道:夢見沙漠,一般情況下,是指你對某件事物,會產生極大的渴望,但實現的希望卻很渺茫。而沙漠中如果有枯樹,則代表運勢不佳,人際關系會出現問題。
我問蘇月,你最近和周圍的人,是不是相處的不太好?
蘇月愣了愣,點頭道:差不多吧,自從做了這個怪夢后,我的脾氣就變得很差,對很多事也失去了耐心,動不動就跟朋友吵架,他們都說我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看了蘇月一眼,心想就她這一言不合大開殺戒的個性,怕是誰都無法跟她好好相處。
“冒昧的問一句,你結婚了嗎?”我問。
蘇月搖了搖頭。
我說:夢中出現赤裸男女,有幾種情況。如果是七十歲老人夢見,要警惕最近出現的疾病,尤其是老年癡呆和中風。已婚人夢見,則代表婚后生活并不幸福,另一方有很大的概率出軌,需多加包容,或者可以試著分居一段時間。而未婚的人夢見,則代表最近遇事需順其自然,萬不可沉醉于個人利益與滿足本身欲望,否則會有災難發生。
蘇月聽后皺起了眉頭,說:你是說……我沉迷于某種欲望?
“這只是其中一種解釋。”我說道。
蘇月不說話了,陷入了沉思。
我繼續說:再冒昧問下,你在夢中,是不是也是一絲不掛?
蘇月瞪了我一眼,道:你管我!
我苦笑了一聲,說道:你要解夢,就要把夢里所有的信息都告訴我,絕不能有一絲隱瞞!否則這解出來的夢,就不準了。
蘇月臉色變得不太好看,猶豫了好半天,才說:嗯……我也沒穿衣服。
“褲子呢?”我笑著問道。
“也沒穿!”蘇月惡狠狠地說道。
我點點頭,忍住想笑的沖動,說道:那他們交配時,你是否有參加?
“沒有。”蘇月搖搖頭。
“真的沒有?”我狐疑望著她,擔心她是怕丟面子,所以才撒謊。
“沒有!”蘇月的臉沉了下來,看樣子我再敢多問一句,她就要翻臉了。
我深吸一口氣,嚴肅地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蘇小姐你應該是被鬼纏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