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照。
早起方野去花店里挑了束花。
白色百合溫柔堅定。
溫穗穗好像還挺喜歡這種治愈的花。所以一進店門方野就對著花店老板提要求:“百合有嗎?要那種插好的。”
“有的。”花店老板輕點頭致意,然后就帶著方野去看了一下百合的搭配區。
都是幾種常見的花束搭配。
“這個是十一朵白色百合加八朵白玫瑰,中間這個綠色桔梗。看起來還是挺溫柔清新的。”
老板也不多說,就一一介紹:“這個也是十一朵百合為主調,但是中間還插了十一朵紅玫瑰。百合婉約,玫瑰熱情。這類就比較適合表白,當然也可以送給愛人。因為它所表達的愛意要稍微濃郁稍微奔放一點。熱戀期的情侶當然也可以送。”
接著是下一束。
“這種就是把紅玫瑰換成了香檳玫瑰,中間也加了綠色桔梗。所以整體的風格就偏溫柔一點,送朋友送情侶都挺好的。”
方野忍不住手賤地在百合上摸了兩下。
老板眼角一抽。
不買別扒拉。她差點就說出口了。
但是為了生意,她硬生生地克制住了。
“我要這個百合加香檳玫瑰的。”方野說。
“行啊。”花店老板眼睛一亮。
“這個花我等會自己抱走,然后你再給我準備那個百合加紅玫瑰的。”方野頓了一下,接著繼續問道:“你們花店應該提供配送服務吧。”
溫穗穗還說十八歲的小姑娘醋勁大,其實她自己的醋勁也大。
他要是準備東西只準備一份,等晚上了她絕對得跟他鬧。
“啊……”花店老板愣了一下。
“城區內提供的。”
這個時候花店的老板已經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
“行啊。”方野很高興,“那你再準備一束那樣式的,晚上六點后送到這個地址。”
方野提筆寫下自己的名字和聯系方式。
“可以稍微早點,但是太早了不行。太早了我可能人不在。”
“……好的。”
然后花店老板看方野的目光就越來越復雜。她看他的眼神太像看一個時間管理大師了。一直到方野付完錢走出去,這個老板看向方野背影的眼神都十分微妙。
渣男呀。
……
……
方野按響了溫穗穗家的門鈴。
何溯正在做早餐,所以過來開門的是溫穗穗。
“……”
一看到方野,溫穗穗的心情就不太美妙。
她昨天一時半會沒想通,今天早晨她起床的時候突然就想明白了。
她跟方野說再多狠話有什么用?
等到了晚上她的第二人格還是得巴巴地跑過去找方野。
——這太羞恥了。
白天剛一聲不吭地走,晚上又一聲不吭地回去。
八卦陣都比不上這樣子她這樣子變卦。
更可惡的是,
人家在那邊美滋滋的約會,她則在這邊一個人生悶氣。
時不時還得被那個數學大師刁難,連門都出不了。
總之,這些總結下來就四個字。
——她很痛苦。
溫穗穗看著方野眨眨眼睛,抑制住眼底的發熱,然后低著頭裝作若無其事地看手機上的時間。
“還很早,你老婆不在。”溫穗穗說。
可惡的方野!
溫穗穗很生氣,秀恩愛還跑到她面前了。她是絕對不會幫他帶來的這束花轉交給另一個人的!
溫穗穗在心里氣得要爆炸。
方野:“……”
方野并不接話,只把懷里的花束給她遞過去:“花花給你。”
很大的一束,溫穗穗兩只手抱。
“這是送給你的。”方野說。
他不知道應該解釋什么,于是只能默默轉移話題。
“那她呢?你送我花她知道嗎?”
“我另外給她準備了一束。”
“……”
哦。
那她該生氣還是該感動呢?
溫穗穗無聊,扯著花束外面包裝的袋子。把冒出來的絲線頭拉長,拉得看不過眼了就忍不住想給它扯斷,于是又更加用力的扯。
形成惡性循環。
……
……
何溯感覺溫穗穗在門口站了許久,終于她忍不住出來看了一眼。
“穗穗,你老站門口干什么?”
“來的是誰啊?”
溫穗穗:“……”
女孩子抿了抿唇,直視著方野的眼睛,接下來說出來的話不知道是對何溯說的還是對方野說的。
“來的是一個很討厭的男人。”
方野:“……”
何溯:“……”
那她知道是誰了。
溫穗穗對班級里的男生沒有任何評價,只有對方野有許多形容。
包括但不限于那個總是喜歡打球但是語文成績卻賊好不過數學卻很一般的男同學。
喜歡是他,討厭也是他。
“小方啊。”何溯端著一盤烤過的吐司出來了,“吃飯了嗎?沒吃的話跟著我們吃點唄。”
“好嘞!謝謝阿姨。”方野就等何溯那句話呢。
接著方野就很自覺地換了鞋子進來。
溫穗穗就很生氣:“你難道聽不出來我媽在客套嗎?”
方野:“我只知道長者賜不敢辭。”
溫穗穗懵了。
那話什么意思?
吵架吵一般去查百度會不會很丟人啊。
何溯眼神古怪地瞟了溫穗穗一眼:“你昨天跟人家出去晚上回來的時候不是還挺開心嗎?怎么今早晨起來又變臉了?”
溫穗穗板著臉,否認:“那不是我。”
何溯:“不是你是鬼。”
方野:“都是我的錯,惹穗穗生氣了。”
溫穗穗:“!”
何溯又說:“你想跟人吵架先把小方送的花放下再吵。”
溫穗穗:“……”
于是溫穗穗就找了個桌子把方野送的百合隨手一放。
可惡的方野!
她心想著。
他不僅狐媚惑主蠱惑了她的第二人格,甚至還蠱惑了她親媽!
把花放好回來,溫穗穗還是覺得心里不太痛快。
她向何溯告狀:“方野他準備了兩束花你知道嗎?”
何溯:“……我不知道啊。”
溫穗穗:“那你現在知道了。”
何溯看看方野,又看看溫穗穗,很疑惑:“我現在知道了,然后呢?”
溫穗穗:“你就不好奇他送給誰嗎?”
何溯聽出來暗示了,她看向方野:“你腳踏兩條船。”
方野:“……我應該沒有。”
“那另一束花是送給晚上的溫穗穗的。”
于是何溯又看向溫穗穗:“那你生什么氣?”
溫穗穗:“……”
家人們很不好意思,十點一更沒有了。讓我請個假吧,我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