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藍怎麼都想不到,有一天甄巧玲會主動打電話約她……喝咖啡,就約在離醫院一個街區的咖啡館裡。
從醫院樓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一晃而過,她不由自主地跟著跑了兩步,直到那道身影進ru車子,車子倏地揚長而去,她才猛然停下腳步。
她在做什麼?大庭廣衆之下居然追著賀承淵的屁股後頭跑,追到了又如何,上次她錯得太離譜,把賀承淵氣得摔門而去,可能這輩子他都不願意再看自己一眼了。
胸口悶悶的,林海藍垂頭喪氣地罵了自己一句“活該”,這才挪動腳步,前去赴約。
她到咖啡館的時候,甄巧玲已經在了。
悠揚的鋼琴曲瀰漫在每一處,纏綿悱惻,氣氛美好,林海藍卻擰起兩條秀氣的眉,下意識地深呼吸一口氣才走了過去。
“我來了。”
“坐。”
林海藍順勢坐下,侍應生端了杯檸檬水給她,她雙手握住杯身。
“我也不拐外抹角了,我就直說吧。”甄巧玲等侍應生一離開她們的卡座就倨傲地擡頭看著林海藍,“這十七年來,你覺得我們高家對你如何?”
握著水杯的手指收緊了些,林海藍平和一笑道,“你們養育我長大的恩情我從來都不敢忘。”
十七年,那麼長久的歲月呢。即便甄巧玲並沒有十分疼愛她,但她到底還是不愁吃穿沒有苛待地把她養大了,所以即便後來真相暴露後她被她各種厭惡嫌棄,她依舊忍受著,也依舊會叫她一聲媽。
“既然如此,現在我要你還這份恩情也算合情合理了。”甄巧玲保養得極好的手指捏著小勺慢慢攪著咖啡,“那不僅是幫錦恆,高氏你也有股份,現在高氏面臨很大的問題,需要找相當水平的大公司合作,今晚你就去陪對方公司的人一晚,如果一晚不夠,三次也好五次也好,一定要讓他接受高氏的合作案。”
她輕描淡寫地說完,端起咖啡優雅地啜了一口,然後從昂貴的手包裡拿出一張精緻的房卡,“你只要進去等著就可以。”
手指抖得太厲害,幾乎碰倒水杯,林海藍的臉頃刻間一片慘白,眼睛瞪得大大地緊盯著對面一臉理所當然的婆婆。
“你……說什麼?”林海藍擡手按著嗡嗡作響的太陽穴,聲音也在顫抖,而她詫異此刻的自己竟然還笑得出來,“要我爬到別人牀上去替高氏爭取合作機會,我這麼做丟得是高家的臉不是嗎?”
甄巧玲輕蔑地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嗤,“早就不乾淨了也不差這一次兩次。”
乾淨、不乾淨?
“那錦恆上過那麼多女人,得多髒了啊。”林海藍也嗤笑出聲,“如果對方公司的是女人,他大概會自己上陣吧,就像利用袁思瑩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