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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相聚情深

落羽塵回來的時候,白墨衣剛剛入睡,整個客棧都是悄無人聲的。

很意外地宮絕殤攔在了門外,看樣子他似是一晚未睡,也許是心中的害怕,也許是失而復得的激動,本來他是要和白墨衣共處一室的,可是被她堅決地趕了出來,不得已,他就守在了門外。

落羽塵要進去,他纔不讓呢!妹妹好不容易休息了,他可不想有人去打擾她!

墨黑的瞳眸微微瞇起,落羽塵沉沉地看著邪邪站在他面前的宮絕殤,一向淡然的心起了微微的波浪,怒火掀起的風一陣大於一陣,這位自私的離太子竟然一聲不啃地把人帶了回來,留他們像無頭蒼蠅般地在那尋找,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離太子,塵不介意和你再交流交流!”落羽塵風輕雲淡地道,聲音裡有股無形的壓迫,整個人散發出寒霜冷冽的氣息,冰卦三尺,如霜雪降臨一般。

宮絕殤挑了下眉,斜斜睨了他一眼,心裡卻吃了一驚,眼前這個人和玉無痕一樣冷,只不過平時被他如仙的外表騙了,打起人來可是一點也不手軟,想起上次在楚皇宮被兩人收拾了一副豬頭的樣子,小心肝有些顫意。

摸了摸臉,道:“打人不打臉!”你想動手,我奉陪,別打臉就行了。

“拳腳無眼!”落羽塵轉身往處走去,你說不打臉就不打臉了,那女人就喜歡看他那張臉,他不留點紀念怎麼行?

“切,你以爲本太子怕你嗎?”宮絕殤擡腳跟上,他心裡也憋著一肚子的氣呢,有人打打架也好,你打我臉,我就不會打你的臉??!

子夜抱著劍靠在牆上,冷冷盯著宮絕殤道:“算我一份!”

很顯然,宮絕殤犯了衆怒,子夜動起手來比落羽塵更狠,他出手從來不是以傷人爲目的,很直接的殺招。

“我想,改天好了,今天太晚了,本太子去睡覺了!”見情況很不妙,宮絕殤腳底抹油想開溜,打死都不承認怕了,咳,他只是怕他這張臉,明天無法見人。

“天色還早!”子夜上前一把拎起他的衣襟,毫不廢話地拎了出去。

這一晚,白墨衣睡得很沉,一直到日上三桿纔起來。

客棧外面很熱鬧,至少哀叫聲不絕,不過離得太遠,並未吵到人休息,可能就算有人聽到了,但卻不敢多管閒事。

宮絕殤帶來的侍衛同樣一夜未眠,眼看著自家主子捱打,無一上前幫忙,只是可憐同情地圍觀。

不是不幫,幫了也只是多個捱揍的人,再說,自家主子也不讓幫!

所以這幾十個侍衛一直提著心,瞪著眼,乞求著那兩位大爺手下留情,打傷了不要緊,別打殘了就行!

紫衣和紫絡也沒睡,閒閒地坐在一旁看熱鬧,這種事,她們是不會拿去煩小姐的。

白墨衣梳洗完,紫絡就把飯菜端了進來,臉上還有著強忍的笑意。

“紫絡,發生什麼事了?”看著紫絡紫衣兩人,白墨衣眼裡閃過一抹冷光,被她很好地掩藏在垂著的纖睫下,有些事她要慢慢查,如果她們倆有問題,就說明素宮水也出了大事,不過,對於敵人,她向來不會心慈手軟。

“小姐,等一下您就知道了!”紫絡擺了碗筷,調皮地賣著關子,實在是離太子的樣子太悽慘了,她不知道怎麼說?

白墨衣的眼光移向一直默不作聲的紫衣身上,低頭用餐,清冷的臉上神色平靜,身上散發著疏冷的氣息。昨天回來時,兩個丫頭就問了她這些日子的去向,她不想說,兩人也聰明地不再多問,把眼底的疑惑留在了心中。

“衣衣!”落羽塵走了進來,看著她的眼光含著激動和心喜,琉璃般的眸子轉動著流光溢彩的光芒,帶著無盡的深情絲絲朝她纏繞而來,身上的白衣泛著清清淡淡的光,幽潤清華,膚色晶瑩如玉,墨緞般的長髮垂在兩肩,身材挺秀高頎,站在那裡,說不出飄逸出塵,彷彿天人一般,薄而淡漠的脣微微向上勾著,俊逸的臉上有著天地爲之失色的溫雅淡笑。

一種淡淡的溫馨在兩人的視線交融處慢慢散發開來,空氣中流轉著冰蓮的清香,紫衣紫絡兩人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並順手帶起房門,將這一室溫情留給深情對望的兩人。

白墨衣的心忽地不聽話地跳了幾下,一抹若有若無的紅潤飛上兩鬢,如海棠春色般淡淡暈染開來。落滿辰星的眼裡含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意,時間靜止身地看著眼前的如仙般的男人,嘴角帶起一抹柔意,聞著那熟悉的蓮香,突然發現自己原來很是想念這個味道。

落羽塵站在她身邊,白皙修長的手輕輕落在白墨衣的臉上,膚質清涼潤滑,細膩柔軟,淡然的嗓音有著壓抑的情感,清冽中夾著一絲沙啞,繾綣情深,低低道:“對不起,我把你弄丟了!”

這些日子,他無時無刻不在自責著,他應該一直拉著她不放手,這種撕心裂肺,像是失去所有的痛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清涼中又帶著一絲暖意的手撫在臉上,白墨衣有些貪戀這抹溫度,微微揚起臉,清楚地感覺到他心裡那一絲害怕的顫音,慢慢握住他的手,星眸明亮地看著他,把他眼底的情緒盡收眼中,心也微微地悸動開來,劃開一抹璀璨的笑容,清音悅耳,“下次注意了,再把我弄丟了,約定作廢!”

這個男人一直細心、溫柔地守在她身邊,不求回報地付出,讓她如何不感動!

修長的手移到她肩上,輕輕攬她入懷,感受著生命在這一刻完整,貼著她耳邊,道:“不會了,沒有下次了!”只有一次,他就受不了了,他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第二次,如果不可避免,那他希望出事的人是他!

被他擁入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白墨衣的身體有一瞬的僵硬,感覺到環在身後的手越來越緊,她沒的掙扎,靜靜地依在他胸前,聞著那淡淡的蓮香,閉上眼,臉上的著一種屬於幸福即將來臨的笑意,只是這笑容背後充滿了太多的未知和迷茫,更有很深的沉重在裡面。

即使是笑著,也是夾著苦澀的。

不過,能有那麼一個人陪著自己一起走,她想,這一路上也應該不會孤獨的吧!

沒有山盟海誓,沒有驚天動地,有著只是細水清流的溫暖,帶著屬於他的柔情陪著她,日出風雨,無怨無悔。

這個男人太完美,他的情太深,她怕自己無法回報。

清清淺淺的呼吸裡,落羽塵撲捉到了她心底的迷茫,無聲地在心裡嘆了口氣,有些東西傷得越深,就越怕重蹈覆轍,她的害怕,卻又說明她內心的渴望。

緊了緊環著她的手,無聲地傳達著他的心意,有些東西不是蒼白的言語就可以讓她相信的,他會在以後的日子裡給她最安心的保證。

手指穿插在她如絲般的秀髮裡,眸光裡瀲灩著如水般的柔光深意,他覺得自己的心被手底這柔軟的青絲根根纏繞,再也無法掙脫,也不願掙脫,甜蜜地將他和她牽拌在一起。

一方溫室,情意融融,淡淡靜謐,不用言語,卻有著心意相通的契合。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相互都能看懂對方的心思,這種感覺從未有過,至少白墨衣在前世和秦楓的相處中未曾體會過。

而落羽塵發現,自己愛死了指尖的柔軟絲滑,那一頭青絲秀髮成了他心底最柔軟的一處,百無厭倦地撥動著她的發,感覺著那根根絲髮從指縫裡溜走,清冽的目光幽幽深暗了起來,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暖,越來越熾熱。

白墨衣感受著他手底裡的柔情,心中的那一片黑暗也隨著他帶著清涼溫暖的手一遍遍穿棱,被不知不覺間撫去,留下的只有細細的如陽光般的暖意和感動。

“衣衣,這些天你過得好嗎?”沒有問她發生了什麼?只是小心地尊重她的感受,她若想說,他會很開心,她若不說,他不強求。

只是半月有餘的時間,她清瘦了很多,眼裡淺淺留著傷感之色,卻不知爲誰?眼光無意地瞄到那件破爛不堪的舊衣上,白色的裂縫被紅色的絲線縫合著,很粗笨的針腳,卻透著一股憂傷和深情,靜靜放在那裡,散發著一抹化不去的落寞暗傷。

落羽塵心裡微微痛了下,他再笨也看得出那不是出自她的手,恍惚中彷彿看到一個男人笨重地穿著針線,似是用盡全身的情和一顆無怨的心捧著心愛女人的衣,將所有無法言語的感情自這一針一線中傾瀉而出。那不是簡單的幾行鍼線,那是一個男人最真最深的情!

他不是嫉妒,因爲他得了這個世上最好的東西,他是感激,感激那個人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給予照顧。他痛的是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那個人不是他!

也許不用她說,他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

白墨衣隨著他的目光落在那件衣服上,眼神微暗,輕輕離開他的懷抱,嘴角帶起一抹苦澀,想到楚君離,她心裡就忍不住痠痛難忍,那麼一個豔姿風情的人,卻在崖底過了最苦的一段日子,而這一切,還是因她而起,她欠他的,這一世怕是都還不清了。

“我……”剛要開口,房間的門就“碰”地一聲被人推開。

白墨衣嘆了口氣,能有這種動作的不作二人之選,除了那個無賴般又喜歡粘著她的義兄外,沒有別人了。

落羽塵也有些無奈,有點不開心兩人的談話被人打斷,淡然的目光夾著一絲冷冽,看著那個大大冽冽撲到白墨衣身邊的人,就差一點,唉!

“妹妹,我也沒吃東西呢!”宮絕殤抱著白墨衣,壓在她肩上的頭往落羽塵看去,眉光挑釁地挑了挑,哼,得罪他的下場就是不給你們獨處的機會,從現在起,他要寸步不離地貼著妹妹,誰讓他下手那麼狠來著,這次不知道有沒有毀容?

“那就一起吧!”白墨衣淡淡道,推開宮絕殤,眼光對上他精彩萬分的臉,不覺有些愕然,這豬頭真是那個邪性耍萌的離太子?再看到落羽塵平靜的樣子,以及門口紫絡那張笑臉,還有冷冷走進來的子夜,心中一下了然。

頂著兩隻大大的熊貓眼,臉上青青紫紫,右邊還高高地鼓起,似是嘴裡塞了一個大鴨蛋一般,嘴角兩邊也很對稱地裂開了,傷口很新,不停地還有紅色的血水流出,狹長的鳳目此時只有一條細細的縫隙,額間的那顆妖豔的紅痣也被擠得只剩一點點了,只有一句話,就是他爹現在這裡,只怕也認不出來了。

白墨衣嘴角抽了抽,這下手也太狠了吧?比上次還慘不忍睹。

責怪的目光朝那兩個悠然而坐的人投去,心疼地撫著他的臉,關心地道:“你這樣,還能吃飯嗎?”她懷疑他吃進嘴裡的東西可能會漏出來。

“噗哧”,紫絡很不客氣地笑了,小姐這裡關心嗎?幸災樂禍還差不多!

凌厲的目光從細細的縫裡朝紫絡射去,後者馬上捂著嘴不出聲,不過那聳動的肩膀還是泄露了她的心情。

雲知在後面用複雜的目光看著笑得單純的紫絡,會是她嗎?

“我能吃,不過我要你餵我!”宮絕殤吐字不清地說,還順便把受傷的手舉了起來,清楚地擺在白墨衣眼前。

手上關節的位置同樣地紅腫著,不過不像是被人傷的,倒像是擊在了什麼硬物上。

白墨衣狐疑的目光從落羽塵轉到子夜身上,她肯定,這兩人身上也有傷,只是沒他傷得這麼明顯罷了。眼裡閃過一抹笑意,抿脣道:“你告訴我你打傷了誰,我就餵你吃飯!”

兩道剌死人的目光直直射來,宮絕殤怕怕地往白墨衣懷裡縮去,在看到某人更加黑沉的臉後,得意地笑了,丫的,以後都不用買醋了。

察覺到落羽塵的情緒變化,白墨衣無端地感覺到一點心虛,輕輕推開宮絕殤,扔給他一雙筷子,道:“算了,我不問了,自己吃!”男人果然是死要面子的動物,只怕上回在皇宮的那次交流,玉無痕和落羽塵也可能受了點傷吧!

宮絕殤看似無賴輕浮,實則很多時候都有所保留,真正的實力應該不差於他們。

“不行,妹妹,你要餵我,我手疼,心疼,渾身疼!”宮絕殤充分發揮他無賴的精神,不依不饒地纏著白墨衣,存了心要氣某些人,更開心地享受著她的服務。

白墨衣對自己人心很軟的,加上又吃不消宮絕殤的粘功,皺著好看的眉,冷著臉,把飯菜堆進他嘴裡。

有人吃得爽,有人看得冒火,卻又不好發作,誰讓人家佔著她哥哥的名份呢!

“妹妹,我偷偷告訴你,有人屁股上捱了我兩腳,有人胸口被我打了一拳!”吃飽了喝足了,宮絕殤不客地揭人老底了,細長的眼睛閃著精光,在丟人一起丟,雖然他丟的比較大,誰讓那兩人寧願別處受傷,都拼命地護著臉呢,他一對二,好難打的說!

摸著自己腫得變形的臉,他考慮著下次再打架前,也學玉無痕弄個面罩戴上,把他這張花見花開,人見人愛的臉給保護起來!

想到玉無痕,宮絕殤回頭看了一眼白墨衣,眼光深深沉沉,道:“妹妹,我們上路吧!”那黑麪神也在柳洲城呢,他可不想妹妹和他碰面。

如果所料不差,那傢伙早就知道他們在何處落腳,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沒現身罷了!

“好,走吧!”白墨衣也急著離開,這裡去離都還需要十多天路程,那人給的時間很緊。

一行人隨即上路,不過這次,是四個人擠在一輛車裡,白墨衣安靜地看著書,落羽塵靜靜地看著她,眼裡柔光點點,冰雪玉融的樣子看得宮絕殤肚裡直冒酸水。

子夜依然是面無表情,抱著劍靠著車壁,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妹妹,你這些天一直在崖底嗎?”宮絕殤很是心疼,若是知道她一直都在那裡,他肯定下去找人了,可是千算萬算,怎麼會沒想到這點呢?

“嗯!”白墨衣淡淡應道,覺察到他愧疚的目光,擡頭對他釋然地笑笑,她還要感謝那人將她逼落山崖,不然,這一輩子她恐怕都見不楚君離了。只是唯一不明白是,那人爲什麼要這樣安排?至少現在,她想不明白!

“妹妹,你遇到什麼人了?”宮絕殤已在同樣的問題上纏問了很久,大有問不出誓不罷休的樣子,這點讓白墨衣很無奈。

看著落羽塵和子夜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她知道這件事不說明白,她以後絕對沒有自由了,這三人能像看犯人一樣地看著她。妥協地放下書道:“我是不小心掉崖的,在崖底碰到了楚君離和楚君莫?!毕肓讼?,關於那變態的事還是不要告訴他們了。

“什麼?楚君莫沒有死?”宮絕殤很是吃驚,那傢伙命可真夠硬的,那樣都沒死!

子夜也微微皺了下眉,他同樣也有些驚訝,當時那一劍可是他親眼所見,沒想到楚君莫還是被楚君離給救活了。

“他們爲什麼會在哪裡?”落羽塵抓住其中的疑點,慢慢開口,這女人想糊弄過去,沒那麼簡單。

白墨衣有些鬱悶地瞪了他一眼,卻落進他含著寵溺和執著的目光裡,心裡涌出一絲甜意,臉色如粉,不自在地轉過頭,道:“這個問題楚君離沒說,不過楚君莫出了些問題,武功盡失,人……不記得以前的事了,現在的他活得很單純很快樂!”

“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宮絕殤重複著她的話,本來他還想著下次遇到他再賞他一劍呢,看樣子妹妹都釋然了,那他也不計較了。

白墨衣平淡無波地將她在崖底的經過講了一遍,當然,關於她水中出糗一事,絕口不提,只說自己的玄女功已突破了第九層。說這話時,眼光直直盯著宮絕殤,意思是有機會要過過手,還不能讓她,因爲她要知道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少?

宮絕殤驚喜之餘拍著胸脯保證,隨後想到白墨衣提到自己受了重傷,馬上又緊張兮兮地問,“妹妹,你傷都好了嗎?”

落羽塵比他更快,早在白墨衣話音未落時,就悄悄地探上了她的手腕,知道她確實沒事,這才放心,眼裡的那抹淺淺自責卻始終無法消去。

白墨衣藏在袖中的手反握著他,抹起一絲笑意,無聲地安慰著他,告訴他,自己很好!心裡的那股甜意越來越濃,眸光愈發地柔和起來,整個人散發著淡淡的光,光彩耀人,整個車內都流轉著暖暖的溫馨柔意。

子夜閉著眼,似是入眠,只不過身上的冷意更重了些。

宮絕殤吃味地看著那兩個目中無他的人,撅著裂開的嘴軟軟地歪在子夜身上,無聊地數著手指,還不時地用眼神去凌遲著那個白衣如仙的身影。

他好恨,妹妹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了,嗚,他又成了沒人愛的孩子了!

“離我遠點!”子夜睜開眼,嫌惡地盯著宮絕殤,他不喜歡有人靠近他!

“哼,上次不知道是誰偏要給本太子上藥來著,現在又說離你遠點,你腦子有問題?。俊睂m絕殤一個不穩,被他推倒在地,不客氣指出上次的事,就因爲那件事,還讓妹妹誤會他跟這呆子有什麼曖昧關係,他冤死了!

自地上爬起來,根本不在意地又重重坐回子夜身邊,你讓我走我就走,那我多沒面子!

子夜手裡的劍清脆地鳴了一聲,冷冷的眼光盯著宮絕殤,他若再敢靠著他,後果自負!

宮絕殤本就被那兩個甜甜蜜蜜的人剌激的不輕,加上昨天晚上的賬,此時也火了,邪聲道:“怎麼?本太子就坐這裡了,不服氣?不服氣再來打!”

“等一下!”白墨衣急忙出聲,打斷劍拔弩張的兩個人,清冷的聲音道;“要打出去打,不許把馬車弄壞!”這輛車可是落羽塵的,裡面的東西應有盡有,夠寬夠舒適,她喜歡!

落羽塵開心地彎了彎脣,很滿意地收到兩抹不善的目光,墨玉的眼裡只有一人存在。

宮絕殤很氣憤地瞪著車壁,恨不得一把闢碎了這礙眼的馬車,他咋那麼糊塗,上次打架怎麼不知道到車外,把自己的馬車毀了,他那輛車比這破馬車好幾十倍呢!

子夜眼光暗了下,冷冷地看了一眼白墨衣,掠身出了車外,走時還不忘拎著挑起禍端的宮絕殤,有氣當然要對著他發!

“天哪!怎麼又來了?”馬車外的紫絡望著兩個纏鬥的人,撫額哀嘆,以這樣的速度下去,幾時能走到離都啊!

雲知撇了撇嘴,只要有離太子在的地方,就沒一天平靜的,看了一眼紫絡,沉著臉不說話。

跟隨的那些侍衛也很無奈,因爲每次打架,掛彩最重的都是自家主子,照這樣的頻率發展下去,只怕進離都城時,他們是擡著主子回宮的,皇上的怒氣啊,也很可怕的,畢竟皇室的子嗣可是隻有一個!

“雲知,加快速度趕路!”落羽塵淡然的聲音從車內傳出,根本不管另外兩人的死活。

“是!”雲知來了精神,策馬揚鞭,馬車如離弦的箭飛快地向前駛去,遠遠地將一干衆人拋在後面。

宮絕殤當場傻眼了,顧不上再和子夜打了,跳腳道;“這該死的落羽塵,竟然偷空子,不打了,給本太子追!”

飛快上馬,一行人遠遠地朝馬車追去,揚起漫天的灰塵。

白墨衣坐在車內,聽著遠遠傳來的馬蹄聲,抿著嘴斜看著身邊的男人,淡淡地笑著,眉眼如畫。

紫絡瞪大眼,自言自語道:“唉,到底是誰贏了呢?”小姐把打架的趕了出去,落公子又把人甩在了後面,如此看來那兩個鬧事的都比不過車內的人!

“笨蛋,當然是我家主子贏!”雲知輕聲道,言語裡很是得意,手裡的動作一點不含糊,把馬車駕得如飛一般,這上等寶馬跑起來,可是一點不比離太子的馬差。

想追來,沒那麼容易!

落羽塵握著她的手,輕輕道:“衣衣,你不想說,我不勉強,你只要知道我一直在你身邊就好!”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和她共同面對,他不想她在接受他的同時,又因爲某些事將他拒之門外。

她不可能是失足落崖,至少那紅衣人,還有那些精密的機關都說明了那天在日峰山不止他們三人,她一定是遇到了更厲害的對手,若不然,那處崖上,他尋了幾次,怎會連一絲痕跡都無?除非是有人抹了去!

她能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他!

“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應付不來,一定會麻煩落大公子您的!”白墨衣語帶調皮地說道,把那一抹感動留在了心底,因爲她同樣明白,他不喜歡聽她說謝謝。

“這麼說,我倒是希望那一天趕快到來!”落羽塵略顯無奈地道,對她莫可奈何。

“我怎麼覺得落大莊主這是在瞧不起人呢!”白墨衣故作生氣地瞪著他,表情很是輕鬆可愛,因爲他,所以她安心!一些潛藏的性子也不由地冒了出來,原來有一個人沒有界限地寵著,真的很幸福!

突然覺得,前世時,她與秦楓的相處,大多都是她在付出,小心翼翼地守著那份愛,守著那個家,到頭來卻沒得到同等的愛!

“不敢,瞧不起你,那我不是瞧不起自己?”憐愛地看著她眼底的那抹落漠,落羽塵順著她的話開起了玩笑,她是他看上的人,在他眼中,兩人一體。

“落大莊主好像對自己很有自信?”被他話裡的曖昧說得臉上一紅,白墨衣有些嗔怨地看著他。

“不,是對你有信心!”落羽塵淡淡道。

說來說去還不是一樣,藉機又把自己給誇了一遍,她怎麼不知道這人臉皮也挺厚的呢?伸手在他臉上揪了下,仔細看看道;“還好,沒有城牆厚!”

落羽塵頭上滑下幾條黑線,瞪著她道:“原來衣衣也有這麼調皮的時候!”語氣裡只有寵溺,對著她那雙在自己臉上作怪的手,笑著縱容。

……

塵埃飛揚,一抹黑影靜靜地出現在官道上,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暗沉冷冽,深邃如海的目光含著一抹痛意和不捨,揹負在身後的手緊緊攥著,落霞餘輝下,孤影離天,透著千年孤寂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心傷遍地,腳下的路沾滿了難言的痛和寂。

原來,他又剩自己一人了!

習慣了孤獨和寂寞,所以並不覺得可怕,可是現在,他卻想擁有那一張暖人心緋的笑臉,那抹清涼的身影,就如這天上的一縷光照進了他黑暗的內心,卻又被自已生生地扼殺。

她是在怪他吧!她那樣的人,她那樣的性子,有著和他一樣的驕傲,一定無法接受他利用她的事實!

他不會說對不起,因爲這三個字他從沒講過,更不會後悔所做的一切,只是覺得爲什麼失去的要比得到的多呢!

沉沉地轉過身,腳下的土感染了他身上的寒氣,落上了一層薄薄的霜寒,他的心永遠冰沉著,在那一抹陽光消失後,似乎更冷了。

“主子……”流風遲疑地叫道。

玉無痕收回飄落天際的目光,看著流風,墨玉面罩泛著幽幽的冷光,烏黑的髮絲垂在兩側,挺拔的身影孤傲冷冽,黑衣揚動著無情的暗波,只是背後的影子透著些些悽愴。

“主子,離王爺和莫王爺隨伴月公子去了洛國,伴月公子並未和白姑娘見面!而且屬下發現,離王爺好像身中劇毒!”流風細細地把剛得到的消息報與玉無痕。

“查清楚是什麼毒?何人下毒?”玉無痕的聲音冷冽冰霜,眼裡閃過一抹似是擔憂的光,飛快而逝。

“白姑娘應該是被人逼落山崖,屬下在伴月公子那探知,白姑娘掉崖之前就受了內傷!”他是無意中聽到楚君離和伴月的談話,白姑娘去日峰山也是有人引去的,這一切都太巧了!

不過他更奇怪的是主子既然來了,爲什麼不與白姑娘見上一面?當然,主子不說,他們更不敢問!

“回楚都!”過了一會,玉無痕纔開口道,深沉的眼裡陰晦莫測。

她的玄女功突破了第九層,敵手不多,自保有餘。而且有他們在身邊,目前他不擔心她的安危。

馬車裡的白墨衣似是心有所感地往回望了過來,殘霞餘輝,寂寞天穹,風蕭雲瑟,除去馬蹄揚起的塵,茫茫天際,空曠無人。撩著車簾的手一直沒有放下,不明白心中那突然而來的感傷爲何?只是有著淡淡的失落沉在了心底。

玉無痕卻不知,下次再見面時,他後悔了,後悔沒把白墨衣留在楚國,哪怕再危險,若是重來,他都不會放開她!再見面,幾多傷心幾多悔!

這一路上追追趕趕,眼看著離都在望,白墨衣的心情卻越來越重,除了楓葉鎮遇到的殺手外,這一路行來卻也是平靜,那批人,宮絕殤也沒審出什麼,全是受顧於人的江湖殺手,一點有用的價值都沒有。

白墨衣明白那些人肯定不是楚君灝的,楚君灝若要殺她不用避人耳目,請江湖殺手,他手裡的皇室秘衛就是絕密的武器。

一個人名一直盤旋在腦海裡,她始終沒有說出來,因爲沒有確切的證據。

“衣衣,聽說白雨辰最近在離國,說不定這次還能見到他呢!”宮絕殤的語裡有一抹諷剌,白家的人他一個都不喜歡,白雨辰最好別落到他手裡,否則他絕不會放過他!

白墨衣低垂著眸子,她一直認爲白雨辰不是個簡單的人,只是一直沒有過多接觸罷了,既然天璣老人能收他爲徒,必有超人之處!

“天色已晚,等我們趕到京城,城門已閉,不如就在這歇息一晚吧!”落羽塵看著白墨衣,她又在想無傷了吧?連日來,她的眉心都有著抹不去的哀愁,就像是石落大海,無傷始終無半點消息,時間拖得越久,變故越大,有些東西他也怕!

“紫衣,姑姑她們有和你們聯繫嗎?”坐在火堆前的白墨衣趁身邊無人時,輕聲問著紫衣,眼光一動不動地盯著火堆,臉上一片冷清。

紫衣怔了一下,回道:“沒有!”

“關於日峰山的消息是誰給你的?”白墨衣隨意地問道。

“是我們宮裡特有傳遞信息,奴婢並未見到人!”紫衣低聲道,表情不變,更無一絲慌亂之色,目光坦然地敘說著。 Wшw _t t k a n _¢ 〇

白墨衣看了她一眼,不再作聲,如此一來,就算紫衣有問題她也抓不到什麼證據,目前,身邊這兩個丫頭還不能動,只要有一點點希望找到無傷,她都不會放棄!

一夜無眠,天邊殘星隨著天際放亮而一點點逝去,秋天的早上霜重露寒,落葉泛黃,隨風片片飄落,有種生命蕭條的感覺。

白墨衣站在一棵樹下,伸手接住一片葉子,素衣飄揚,淡然清華,靜然若水,又帶著滄桑之感,碧落星辰的眼裡的著洞悉人世百態的通透,固執的脣如往一般輕輕抿著,訴說著對命運的不屈服,清姿孤傲的身影似是蘊藏著無盡的力量,身後暗含著黑暗的煞氣,凌厲無情!

樹葉反覆在手裡翻轉著,白墨衣突然覺得自己這抹來自異世的孤魂也正如這落葉一般,飄泊於世,終有塵埃落地的一天。轉過身對上那道柔柔清冽的目光,清冷的臉上滑過一抹柔意,鬆開手,任樹葉隨風飄飛,現在,她有自己的歸宿,有一個人始終站在那裡等你!只要一回身,就能觸到那片溫暖,這種感覺,屬於幸福!

落羽塵靜靜看著她,自她身上散發著悽風苦雨的滄桑,她的過去,沒有他,她的未來,他只想給她快樂!無法去評說她的過往,留在心底的只有遺憾的落寞和心疼。

“秋天了,真快!”白墨衣望著天邊飄浮的雲,秋風意涼,有一種冷卻是從心底發出的,就如現在。

轉眼間,她來這個世界半年了,真快!

“你的手和你的心一樣冷!”落羽塵執起她的手,雙手包住,傳遞著手心的暖意。

“是嗎?”白墨衣看著相握的手,低低道。

“如果這樣,我真怕在冬天來的時候你會凍壞,也許那時我們可以帶著無傷去南邊過冬,說好嗎?”淡然的話語許諾著他的某種信念,無傷,他會幫她找回來,在冬天來臨之前。

“好!”白墨衣擡眼望著他,信任著他的一切,輕輕應道,手心的暖意自每一寸血脈流進心底。

“不管你們要去哪,我只知道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起程了?”殺風景的人永遠只有那麼一個,很深的酸味飄來,還有讓人無法忽視的幽怨的目光。

像是抓到紅杏出牆的妻子,宮絕殤恨恨地瞪著那個“姦夫”,搶了他妹妹,現在又打著拐人的主意,壞人!

瞪視的同時,還不忘上前分開兩人交握的手,將白墨衣霸道地攬進自已懷裡,妹妹是屬於他的,誰跟他搶,他跟誰急!大不了再打架!

落羽塵好脾氣地搖了下頭,不和孩子氣人的人計較,走在他們身後上了馬車。

只是半天時間,衆人便來到了離都城,這裡熱鬧和繁華並不比楚國差,自有一翻繁盛的景象。

白墨衣不願進宮,無奈之下,宮絕殤只好暫時同意她在宮外住下,唯一的要求是不能住客棧,要住他幫她準備的地方,白墨衣只有點頭。

不用說,落羽塵自然是要和她住在一起的,當然還有子夜。

宮絕殤帶著白墨衣來到一處宅第,獻寶似地推開大門,自踏進第一步時,就一臉的期待。

落花如雪,瓣瓣飛揚,清香拂面,入目,無數的梅花爭相綻放,白色的梅花如銀雕玉琢雪塑,冰肌玉骨,是那麼清麗超然,清雅脫俗,清白無瑕,芬芳濃郁,暄香遠溢。

暗香浮動,異態紛呈,美不勝收。

只是一眼,便可見其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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