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個哥哥一直跟著我們干嘛?”白無傷看了一眼一直走在他們身邊的楚子逸。
楚子逸的嘴角動了一下,摸了摸一直引以為傲的臉,第一次嫌棄自已長了一副娃娃臉,眉毛一豎,對白無傷糾正道:“小鬼,我是你叔叔,不是哥哥!”他才不要降級呢!
可惡!又叫他小鬼!白無傷眼睛恨恨地盯著楚子逸。
“呃,呵呵,你叫無傷,那我叫你無傷好嗎?”楚子逸馬上想起剛才在酒樓叫了他一聲小鬼,就惹來了一戳子,忙對他討好地笑笑。
白墨衣冷冷瞧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楚子逸,他想跟,那就跟吧,反正等會丟的不是她的臉!
“娘,這個給你!”白無傷從一旁的攤位上拿起一面銅鏡遞給白墨衣。
白墨衣怔了一下,看著那反射著亮光的鏡面,伸手接過,倒是不她想照鏡子,而是從來到這個世界到現(xiàn)在為止,她一直沒有看過原身體的這張臉,長的是圓是扁,是丑是美,她根本不知道。
銅鏡畢竟不能和現(xiàn)在的玻璃相比,雖然畫面有些模糊,但不難看出里面的人,秀顰蛾眉,雖然臉色蒼白,但不難看出是一位傾國傾城的佳人,只是這樣一個美人,性格太過怯懦,無怪乎楚君莫休棄無情。不過,既然這副身體換了她的靈魂,就只能由她讓宰!
“怎么,墨衣,你喜歡嗎?喜歡的話我買給你!”不甘被冷落的楚子逸湊上前說。
“走開,我娘才不稀罕你的東西呢!”小無傷撞了楚子逸一下,小手迅速地在他腰間動了一下,眼睛里閃過一絲賊笑。
“嗯,走吧!”白墨衣看了兒子一眼,那小動作可沒瞞過她的眼睛,這小家伙一定是氣剛剛楚子逸叫他小鬼的事!
“娘,我們快走!”白無傷拉著白墨衣往前走,和楚子逸拉開一小段距離。
“啪啦”一聲,剛走離小攤幾步的楚子逸懷里掉出幾盒胭脂水粉,打在地上,撒得他黑色繡云的靴子上五顏六色,引來了數(shù)人的圍觀。
“喂,你不能走,你拿了我的東西,還沒付錢呢!”小販拉住楚子逸,很含蓄地說道。
“不是我拿的!”楚子逸眼睛冒火了盯著前面正對他吐舌頭的白無傷,恨恨道。
“不是拿的就是偷的了!大家快來看呀,長得人模人樣的,穿著不菲,竟然是個賊!”小販見他不認賬,大聲嚷嚷道,更多的路人圍了過來,對著楚子逸指指點點,眼含不屑。
“給錢,快給錢!”小販又道,拉著他的手死死的,生怕他跑了一般。
“好,爺給你錢!”楚子逸憤恨地抽回手,在腰間摸著,一張氣得通紅的娃娃臉忽地白了。
而前方的小無傷正高興的扔著一個綠色的荷包,楚子逸認得,那不就是他掛在腰間的錢袋嗎?魔鬼,這小子是個魔鬼,一時大意,竟被他設計了!
“白無傷,你給我站住!”一聲怒吼發(fā)出,眾人紛紛捂起耳朵,楚子逸已經(jīng)氣得嘴歪鼻子斜了,可惜小販拿著他的手死也不松開,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對沒心沒肺的母子離開!
白墨衣瞥了一眼正拿下腰間的玉佩抵押的楚子逸,淡淡對白無傷道:“兒子,以后不可以做賊!”
白無傷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不過臉上卻沒有一絲悔意,誰讓他老是叫他小鬼呢,他一點都不小了,馬上就五歲了。
“不過,既然做了,就做干凈點,分文不留不是更好!”白墨衣笑著提醒著白無傷。
春兒“撲”地一下子跌到在地,顫顫地站起身,有這樣教兒子嗎?小姐這變化的也太大了嗎?唔,平時小少爺雖然沒少被人欺負,但背地里那些人也沒好過呀,不是上矛房一腳踏空掉下去,就是睡覺的時候被窩里多出一些蛇蟲之類的,這些,小姐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呢!
白府門口,正站了幾個丫環(huán)婆子,看到白墨衣三人回來,立刻走上前,道:“大小姐,夫人等您很久了,請吧!”言語沒有一絲尊敬之意,態(tài)度傲慢,眼睛充滿不屑,斜斜在看著眼前的三人!
“無傷,你怕嗎?”白墨衣輕輕問白無傷,眼里流瀉著冷意無情。
“娘,我不怕!”白無傷緊緊拉著白墨衣,高高抬著頭,大眼明亮地看著娘親,反正娘到哪他到哪,只要能和娘在一起,他什么都不怕!
“好,走,我們?nèi)ヒ娨娔忝u上的外公!”白墨衣贊賞地看了一下兒子,小小年紀,有這份勇氣,不錯!
隨著幾人一路走到白府大廳,廳內(nèi)烏鴉鴉地坐了一屋子人,除了大公子白雨辰,白家所有的人員都到齊了,包括受了背傷的白霜華。
眾人看著她的目光有不屑,有憤恨,有輕視,不管有多少雙眼,白墨衣從里面根本沒有看到憐惜同情之類的目光,最多的是無動于衷麻木的表情。
一個身著暗紅衣服,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主位上,那就是白霜華的娘,現(xiàn)在白府的當家女主人,往下還有白展鵬的兩個姨太,梅姨娘和陸姨娘,身后立著各自的兒女。
眾人的目光落在自門口走來的白墨衣母子身上,一身冷冷清華,眸若寒星,嘴角輕輕抿著,眼光帶著冷意掃視了一遍在坐的所有人,每人接觸到那目光,都不自覺地若飛霜寒凍的冷意襲來。
她變了,不再是那個每次看到她們都唯唯諾諾低著頭,大聲不敢啃一下的白墨衣了,她身上有著掩不住的光彩流轉(zhuǎn),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風華自現(xiàn),凜然威儀,舉手投足間都帶著高貴優(yōu)雅,一身破衣根杯擋不信那絕世風彩,本就傾城傾國的面容,如今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白夫人,找我有事嗎?”白墨衣盯著上坐的白夫人,冷冷道,眼含譏諷。
“墨衣,雖然我不是你親娘,但現(xiàn)在我是老爺?shù)恼浞蛉耍憬形乙宦暷镆膊粸檫^吧!”白夫人放下手里一直端著的茶杯,皺著眉看著白墨衣說。
“我只記得我娘并不姓李!”白墨衣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遍,穿金帶銀,一身尊貴,最后落在她手上的翠玉寶石戒指上,瞇了下眼,記憶里那好像是原來白夫人的東西,也就是白墨衣的娘,心中不覺更是冷然。
“你……大膽!再怎么說我也是白府當家主母,你是白府小姐,我今天就要替老爺好好管教管教你!”白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