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爹是哪個
“反正不準(zhǔn)叫他爹爹!”眼前的人影由一個變成兩個,燭光閃爍,一切跟云時霧里似的,宮絕殤心里突突的跳,固執(zhí)地強(qiáng)調(diào)著,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意,現(xiàn)在他再不明白怎么回事,那他就真的是只白癡了。
“無傷乖,無傷好,無傷是最漂亮最英俊的,無傷也是這個世上最聰明的人了,乖,給干爹把毒解了。”宮絕殤涎著笑臉,朝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彎腰作輯,嘴里說著討好的話,痛若無耐,又不得不陪著笑臉,樣子可笑滑稽的很,只是嘴里卻說著讓人不怎么舒服的話。
這是怎么回事?看戲的眾人一時間傻了眼,這一國太子高傲無比,哪有如此放低身份的時候,這孩子就是那云依公主的兒子?可那算來算去也只能說這離太子是他的舅舅,怎么又變成干爹了?不解,好奇,膨漲了眾人的心,難不成,兄妹是假,實際是另有內(nèi)情? Wωω?Tтkд n?C〇
“噗,原來你也有今天!”紫靈兒幸災(zāi)樂禍地取笑道,對白無傷支持地挑了個眉毛,走到幾個男人中間,將那抹小身影扯了出來,終于有個陣線聯(lián)盟了,而且還是那些人最最不能橫眉瞪眼的盾牌,太好了,紫靈兒眼里閃著和白無傷相差不遠(yuǎn)的狡黠目光。
不想求洛翎染,小無傷又不理自己,宮絕殤學(xué)乖地收斂自己,悶悶地坐在一旁,再也不敢亂動,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眼睛果然是心靈之窗啊,太太太重要了,嗚,他知道錯了行不行?
那縷哀怨的目光就那么死死地釘在某小鬼身上了,看著你,看著你,一直看到你內(nèi)疚為止……
可惜那沒有焦距的目光對白無傷并未造成什么,小屁孩選擇徹底的無視,本少爺可是有仇必報,說了不能讓你見我娘就不讓見,哼哼!
子夜抽了下嘴角,淡淡地挑了下眉,身子不著痕跡地往外移了移,這小鬼的苦頭其實他也沒少吃呢。現(xiàn)在有人和他作難兄難弟,他樂意之極。
一忍再忍,忍無可忍的阮清音深吸了一口氣,紅衣錦袖里的手拉了拉身邊的落羽塵,錦帕下,一張精致的小臉早已扭曲變形,也幸好有著繡著金絲羽鳳的蓋頭遮擋,沒人看到那一直溫柔可人的臉現(xiàn)在有著可怕的猙獰和狠毒。
接到暗示的落羽塵眼光沉了一下,揚(yáng)聲冷道:“如果各位是來參加婚禮的,在下歡迎之至,各位要敘舊還請等婚禮結(jié)束!”
意思就是說,你們幾個很不受歡迎,這里是落云山莊,不是你們目中無人的地方。
落羽塵說完,轉(zhuǎn)身拉著阮清音朝著上位中坐著的落老家主跪下,禮官見狀忙地高聲接著之前的儀式喊道:“二拜高堂!”
眼看著婚禮進(jìn)行了一半,這一個頭就要拜下去了,白雨辰有些著急,急步上前,阻住落羽塵下磕的身子,道:“你想明白了?”英俊的臉上滿是不解和婉惜,他和妹妹的情他怎么會不知?這一拜下去,他們可真是徹徹底底地斷了。
“白兄,自古以來,寧毀十座廟勿拆一門親,你這是干什么?來來來,坐坐!”楚君離輕笑一聲,走上前拉開白雨辰,將他按在坐位上,移過一杯水放在他面前,道:“白兄稍安勿燥,你我觀禮即可!”說完,眼光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又漫不經(jīng)心地移到中間的一對新人身上,完美優(yōu)雅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性感迷人的弧度,瞬間迷煞了不少江湖少女人的心。
“哎,無傷,他真的要成親了,你不阻止?”紫靈兒撞了撞白無傷,對他口里的衣衣成親的事更好奇著呢,滾動著精靈的大眼,尋思著自己撬開這小家伙的嘴巴來,看那幾個男人一直隱忍,又拼命往這瞟眼光的神情,她就忍不住想笑來著。白無傷拋了一個豆子進(jìn)嘴巴,白了紫靈兒一眼,貌似她問了一個極蠢的問題,像看白癡般地看著她,最后又撇了撇嘴不理她,聰明人果然和笨人有代溝的,而且這溝還很深。
“哎,無傷,你就告訴我嘛,你娘真的成親了?”紫靈兒又往白無傷身邊湊了湊,就著沒同他擠在一張椅子上了。
“唰唰”無形中豎起了不少耳朵,特別是某個太子爺,那身子都快從椅子上掉下來了。
果然是白癡,娘不成親,哪來的他?地縫里鉆出來的?像是她身上帶了什么病毒會傳染般地,白無傷往邊上移了移。
“那你只要告訴我那男人是誰就行了,無傷,你快說嘛,我都快好奇死了!”紫靈兒再接再勵,不達(dá)目的誓不死心。
“我#小說?爹!”笨死了,娘成親的人肯定是他爹了,又白了她一眼,白無傷伸手在袋子里面猛掏,他決定了,她再敢多問一句,他就讓她三天說不出話來,真煩!
紫靈兒的臉黑了黑,眼光暼到白無傷的動作,剛到嘴邊的話又狠地咽下去了,起身閃到楚天奕旁邊,對于那幾個臉色一白再白的男人視而不見,開玩笑,本姑娘可不想冒生命危險去滿足你們的好奇心,那小鬼的毒太厲害了,連那只妖孽都中招了,她就更逼之不恐了。
男人們嫉妒殺人的眼光全對上了子夜,后者無動于衷地挑了下眉,他當(dāng)然很樂意做那小鬼口里的爹了。
“夫妻對拜!”
新人雙雙起身,站好,彎腰……
可惜眼睛看不見,又如渾身怒火的宮絕殤以為禮畢,倏地起身,眼睛看不見不要緊,高手靠聽覺就行了。袖里的碧血劍嘩地甩出,咬呀切齒道:“死呆子,老子要?dú)⒘四悖 ?
凌厲的劍氣夾著滿腔愛恨交織的怒火,毫不留情地朝子夜揮劍而來。全然不顧此時身處的位置還有這密密麻麻的滿堂賓客,以及那落老莊主突然沉下的臉,還有阮清音在感覺到他的動作后突地掀起蓋頭,憤恨地盯著他,就差一點……就差一點這婚禮就完了,這些該死的人存心來讓她出丑,她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落羽塵似失望似解脫的表情自臉上一閃而逝,那矛盾的神情落入有心人的眼里,惹來冷冷一笑。
“怎么就打起來了?”白無傷揚(yáng)著小臉,盯著空中對打的兩個身影自言自語道。
身邊的人嘴角同時抽了,他竟然還問別人?若不是他叫子夜爹爹,加上他說他娘成親了,別人會打他嗎?這小孩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
“來人,落云山莊不歡迎他們,送客!”嬌柔的聲音帶著凌厲,阮清音狠狠拋下手里的紅蓋頭,沖著周圍喊道,她才管對方是不是什么太子呢,是他破壞輕視在先,那就別怪她無禮!
落老家主一語不發(fā)地坐在那里,對于這些,眼里只有冰寒。
周圍的人群飛快地往后退去。邊上飛起數(shù)十條白色的著落云山莊服飾的人影,手持寒星,直朝子夜和宮絕殤攻去。
“唉,熱鬧了!”白無傷放回手里的東西。托著頭和紫靈兒湊在一起,一起看戲,反正打架又不關(guān)他們的事。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楚君莫也加入了戰(zhàn)斗,他的目標(biāo)同樣和瞬間化敵為戰(zhàn)友的子夜兩人一樣是落云山莊的人。
“糟了,奕,你三哥……”紫靈兒看到那抹身影,忽地回身看著突然皺起眉的夫君,這下麻煩真大了。
“三哥,你身子剛好,不可輕動,離可代勞!”楚君莫什么心思,楚君離心里明白如水,擔(dān)心他的身子未愈,再加上,事已至此,他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
“啊,你四哥也參加了……”紫靈兒小心地看著楚天奕,這下怎么辦?
其實吧,她手癢的很,她也想打架呢!但是這話,打死她,她都不能說出來!
楚天奕沉著臉不發(fā)一語,局勢發(fā)展的最壞結(jié)局他早就想到了,可是沒想到,三哥會出現(xiàn),還加入到這一團(tuán)混亂中來,看來,這事也只有那個人出面才能解決了。
“布天羅地網(wǎng)!”阮清音恨恨地喊道,存心要置這些人于死地了。
“阮姑娘心思未免毒了些,落云山莊的天羅地網(wǎng)可是用來抵御強(qiáng)敵入侵的,一出必殺!”洛翎染沉下臉看著阮清音,神色凝重。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阮清音更氣,上次上門求醫(yī)被他拒之門外,這次明知她已同塵哥哥拜堂,她是落云山莊的當(dāng)家主母,竟然還叫她阮姑娘,擺明了不承認(rèn)她的身份,若不是他們這些人,她的婚禮會生變嗎?
“各位,天色不早,若是需要留宿莊內(nèi)的,還請下去休息,若是想連夜下山的,還請趁早,今日招待不周之處,來日登門致歉!”一直不出聲的落老莊主開口了,一開口這送客的意思就很濃了。
各路人馬也不是傻子,莊里有人明顯著挑釁,落云山莊乃天下第一大莊,又豈能受這今日之辱?
人頭涌動,不少人往門口退去,明哲保身的道理他們還是懂得,好奇害死貓,有些熱鬧是不能湊的。
再說,他們也看出來,這些人一來就沒好意思的,落云山莊明日是存是亡還另是一碼事了。
“落云山莊這是想對我等一網(wǎng)打盡嗎?”楚天奕冷冷開口,虎目帶著精厲的光盯著落老家主。
“我落云山莊成立以來,從不受他人此等侮辱,今天你們必要留下一個說法才是!”阮清音橫聲插話。
“阮姑娘做得了主?”楚天奕帶著不屑地反問。
“這位大嬸真的好討厭,長得又老又丑,聲音也難聽!”白無傷小聲地和紫靈兒嘀咕著,說是小聲,其實滿堂的人都聽到了。
又說她丑?阮清音生氣地瞪著白無傷,看到他漂亮的臉,還有那像極了那個女人的倔強(qiáng)輕蔑的神情,心里的嫉恨就像水一樣沖來,壓也壓不住,加上楚天奕噎死人的話,她奈何不了他們,還能拿一個小鬼沒辦法嗎?殺了他,能讓白墨衣痛苦,她就開心!
“小鬼,你找死!”阮清音奪過下人手里的劍朝著白無傷凌空刺來。
“哇,這丑女人要?dú)⑷肆耍 卑谉o傷身姿靈巧地跳起來,往一邊竄去。
阮清音招式狠毒,她知道,一擊不中,她就沒機(jī)會了,這些人,他們是不允許白無傷出事的,只為那個女人!
加上她離白無傷的距離又近,招式連環(huán),梨花釘漫天散出,完全不把對方當(dāng)成一個小孩子,反倒是一個幾世仇人般對侍,端得是狠毒無情。
幾個男人心里一驚,身形忽變,齊齊向這里掠來,揮袖使出內(nèi)勁,阻擋阮清音發(fā)出去流星奪命釘,臉色比鍋底還要黑,這女人竟然對一個小孩子使這么狠的手段!
“娘,娘,娘樣救命啊,有人要?dú)⑽伊耍 卑谉o傷邊跑邊叫,只是那臉上并無懼色,眼里閃著狡黠的亮光,你不就是恨我娘嗎,我偏要你恨!
“敢傷我兒子,找死!”一個清伶的聲音憑空響起,一下子亮了所有人的心。
“衣衣!”
幾個驚喜的聲音疊在一起,剛停頓的身影又忽地朝門口掠去,比之前的速度還要快上幾輩,看得人是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