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回來了。”不管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在房子裡,雲曉雨還是留給阿婆最美的笑臉,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只是看到這奢華的房子,再想到他們就在對面的歐都大廈舉辦了舉世婚禮,而她還傻傻地認爲她和他的距離更近了一步,她就有點感傷,果然是她太傻,把一切想的太過天真。
“夫人,你終於回來了,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了。”阿婆蒼老的手握緊雲曉雨的,那種由內而外的擔心神情讓雲曉雨想到了遠在醫院的父母,不禁又是鼻子一酸,她想他們了。
“婆婆,讓你擔憂了。”紅著鼻子,雲曉雨安撫著阿婆的情緒。
“夫人…”阿婆還想說什麼,但是終究是閉口不再說,而云曉雨也沒有太過的在意,跟著賀敏回到自己的房間。
“讓你送我回來真不好意思,再怎麼說你也算是我的導員。”搬了凳子,雲曉雨對這個重情重義的女人很是喜愛,想要更多地親近她。
“無礙,這是我分內的事。”本想把雲曉雨送回來就離開的賀敏終是耐不過雲曉雨的熱情,選擇坐一坐。
想要拿點什麼送給賀敏做爲謝禮,卻發現,這裡似乎沒有屬於自己的東西,心下不禁傷感,但是轉念一想,雲曉雨想到了一樣東西,著急地去翻找,一面又對著賀敏說,“你等等我,別走哦。”
雖然奇怪雲曉雨的行爲,但是賀敏還是有禮貌地坐在一邊等待雲曉雨,等待的過程中賀敏放眼打量這個臥室,從面上可以看的出事女孩子的臥室,只是這房間會不會太過空曠了一點,感覺不出主人的氣息。
翻箱倒櫃許久,雲曉雨終於找出自己想找的東西,“終於找到了,”開心地笑著,雲曉雨拿著自己珍藏著的紅豆手鍊,走到賀敏面前,“我很喜歡你,所以把這串手鍊送給你。”
看著簡單的手鍊,賀敏可以看出她對它的愛惜,“這禮物我不能收。”
“拿著拿著吧,喜歡的東西送給喜歡的人,這並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它確實是我的心意。再說送給你後我還能再做啊。”用最真誠的眼神看著賀敏,雲曉雨雙手捧著紅豆手鍊,萬分期待地看著賀敏,相信她一定會收下這房子裡她唯一的屬於她的東西。
有點無奈地接過手鍊,戴在手上,發現這手鍊戴上去真的很好看,不僅襯膚色,而且色澤非常奇特,讓人愛不釋手。不停地撫摸著紅豆手鍊,賀敏的心有些許柔軟,她真的是個單純美好的人。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它的。”看著賀敏喜愛的樣子,雲曉雨感到無比歡喜。
“謝謝你。”這是皮特離開後她第一次對人說謝謝,即使作爲金宇赫的手下,她也只是覺得要做自己,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但是今天不知道爲什麼,她很想對雲曉雨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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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必須回來住,因爲你是金家的人。”金中軒拄著柺杖,坐在藤椅上,一臉嚴肅地對金宇赫說,話語裡是絕對的命名,更多的是讓金宇赫服從。
“父親,是你說的讓我離開。”隨意地找個椅子坐下,金宇赫狀似無意地掃了一眼金中軒,呵呵,老頭開始著急了,大概已經知道了他暗地收集散股的事情了吧。
“你還知道我是父親?如果你還認我是你的父親,就給我滾回來。”金中軒氣得抖著柺杖,一隻手撫著心臟,不住地喘氣,逆子!他絕不承認這個人是他兒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兒子金宇澈著想。
“父親,如今我已成婚,你也已擁有一位嬌美的少妻,不知道你讓我回來的用意何在。”彈彈西裝上看不見的灰,金宇赫眼眸一暗,這老頭自然在打什麼主意。
“你成婚不住在家裡,旁人何看,以爲我帝華養不起人?”纔不是!他要開始收集金宇赫的所有資料,抓住他的軟肋,以確保帝華的未來無憂。當然,這其中少不了歐倩在他枕頭邊的推波助瀾,不然他也不會想到讓金宇赫迴歸金家。
“呵呵,難道不是?”金宇赫仰起頭笑開了眼,以前的事情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這老頭還真是睜眼說瞎話,無礙,他可以陪他玩玩。等到帝華被他拿下後,那時他就知道讓他回金家是多麼錯誤的選擇。
“你這逆子敢頂嘴!”金中軒氣急,擡起柺杖就想往金宇赫身上打下去。
金宇赫一把抓住柺杖,湊到金中軒耳邊,調笑道,“父親,我已不是那個年少輕狂的金宇赫,你想想你這一柺杖下去的後果是什麼?”然後放開柺杖,信步走出房門。
“逆子!逆子…咳咳…”實在氣急,金中軒不斷地咳著,心臟一陣抽痛,讓他知道老,毛病犯了,伸手想拉住藤椅旁邊的藤椅,可是卻使不出一點力氣,“管家…”細小的聲音,讓人聽不到任何聲音。
“老爺,大少爺走了…老爺!”管家走進來準備彙報情況,卻見金中軒歪著腦袋靠近藤椅邊上,一隻手抓著心臟的位置,全身不斷地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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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如果我說我們要回金家,你是什麼想法。”曾經,他對阿婆許下承諾,再也不回金家,可是如今他卻要再次回到那個充滿不堪和傷心的地方。
“少爺做什麼決定都是對的,只要自己覺得開心就好。”阿婆撫著金宇赫的頭髮,這個她從小照顧到大的孩子,真的長大了,“我相信夫人會很開心的。”
說到母親,金宇赫從沙發上起來,準備去找她。
雲曉雨正準備到廚房找點水喝,走到客廳的時候看到金宇赫迎面走來,一下子愣在當下。她沒想到就這樣和金宇赫相遇,想起打他婚後,她已經快一個月沒有看到他了。
金宇赫同樣看著她,她瘦了,本來就很是瘦弱的她顯得更加消瘦,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好好照顧好自己。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公司處理一些事情,所以每次都很晚回來,甚至因爲害怕打擾到她,他都選擇睡到書房。
每一晚沒有她在懷裡的夜晚,他是多麼的難捱。她是他僅有的溫暖,他不想失去。無數個夜晚,他看著牆壁,想象著牆壁對面他深愛的她,或許已經甜美地睡下,做著美夢,或許,和他一樣失眠著?
“額,我去找水…”太過冷場,終究是雲曉雨打破這可怕的安靜,有點尷尬地用手抓著衣服的下襬,低著頭不敢再看金宇赫。或許他們已經變得陌生。
勾起雲曉雨的下巴,金宇赫有點氣悶,“你就那樣討厭見到我?連看一眼都覺得吝嗇?”說不心痛是假的,金宇赫還能看到一個月前他們歡快的相處著,但是爲什麼如今她卻又離他好遠,讓他摸不透、夠不著。
“對不起,赫少。”雲曉雨客氣地說著客套的話,打算擺脫金宇赫的禁錮。
“赫少?呵呵,”是啊,不知何時起,她對他的稱呼變成赫少而不是赫,她還真是把自己的位置定位得相當準確啊,“既然你都這麼喊我了,那是不是應該履行一下你的責任?”
責任?有點迷茫地看著金宇赫,雲曉雨不知道金宇赫在說些什麼,正想問些什麼,但是下一秒就感覺身子一陣反胃,原來她居然被金宇赫扛起來放在肩上,沒有一點憐惜。
雲曉雨這才意識到金宇赫說的責任是什麼,她開始掙扎起來,不,她要的是兩廂情願,而不是工具利用。
看到雲曉雨的掙扎,金宇赫更加憤怒,從她回來,他就沒有強迫過她什麼,小心翼翼地呵護她,沒想到她對他還是如此,難道這一輩子他就不可能得到她的心?不再多想什麼,金宇赫拉過雲曉雨,將自己的脣扣上雲曉雨的,兩個人如同打架一般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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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雲曉雨疲憊至極的睡顏,金宇赫在想這段時間她都是怎麼過來的,是不是都沒有好好照顧自己,輕撫她的臉,靜靜地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丫頭,你要讓我怎麼辦?”
他愛她到骨髓,也傷她到骨髓,他懂自己不能給她婚姻,但是他已經把自己能給她的一切都給了她,爲什麼她就不能有意思感動?如果有下輩子,他不要愛她,因爲愛她,太苦太累。下一輩子他要做那個她很愛很愛的人,享受這世間的美好,不再那麼辛苦。
睡夢中的雲曉雨不知道夢到什麼,眉頭緊鎖,不住地亂動,嘴裡時而蹦出一句“放開…”。
本來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金宇赫聽到這句話,不禁暗下了眼神,呵呵,連在夢裡也是那麼討厭我,看來我真的無望啊。
放開雲曉雨,金宇赫輕柔下了地,看了雲曉雨許久,“丫頭,你可知,我這輩子是放不開你了?”然後無言開門而出。
睡著的雲曉雨感覺身子一陣冷,環抱緊自己,眉頭鎖得更緊,她要的溫暖呢?爲何離開了?
走出臥室金宇赫想到自己要去看母親,折回往一個房間走去。
“你最喜歡我做的酸梅湯了,一喝就一大碗,我現在再餵你好不好啊?”打開門,金宇赫見到他的母親,簡舒雅,正拿著一個布娃娃自言自語。
往前走,金宇赫發現他的母親拿著一杯水對著布娃娃的嘴一陣猛灌,嘴裡不斷地嘟嚷,“慢著喝,赫,小心嗆著。”眼神裡,是對布娃娃的喜愛,那隻不用保養也不顯蒼老的手,輕輕地撫在布娃娃的頭。
“媽…”金宇赫輕聲喊出口,可是簡舒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沒有理會金宇赫。金宇赫就那樣安靜地蹲在那裡,看著他可憐的母親自己演繹自己的人生。
“叫你喝你不喝,還給我吐出來,”突然簡舒雅對著布娃娃一陣搖晃,雙手掐著它的脖子處,“就是因爲你這樣不聽話,爸爸纔會不要我們,不要我們…嗚…”掐著掐著,簡舒雅自己哭了起來,“嗚,中軒,我是做錯了什麼,爲什麼你不要我了?”抱著布娃娃,簡舒雅哭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