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心忍住笑,別開眼:“我都說了我不敢。”
他吹鬍子瞪眼睛的樣子還真讓人忍俊不禁,如果不是強自按捺,她恐怕真有失笑的可能。
江介盯緊她嬌俏的臉龐:“你不是要上班,那我送你去。”
“哪敢勞駕江總?”
“別廢話!趁我沒發火之前!”
他瞪了箬心一眼,強盜似的抓起她的手,走出家門。
箬心一路被他牽著走,看著拉住自己的強勢男人,她的脣角下意識輕揚——
好吧,要送就送吧,她還樂得輕鬆不必開車。
臺北某咖啡店內。
“伯母,今天購物買的那些珠寶首飾還合您心意嗎?”沈倩怡殷勤地笑問。
凌芷燕看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喜笑顏開,對她大加誇讚:“倩怡果然是大家閨秀,不僅聰明漂亮,還孝順長輩,伯母哪有不滿意的道理?”
沈倩怡心機深重地瞇起眼。
這是她預料中的答案。
“伯母喜歡就好。不過,唉……”她的笑容戲劇化地轉爲憂傷,幾次都欲言又止。
凌芷燕奇怪地擡起頭:“倩怡怎麼了,唉聲嘆氣的?”
“伯母,您是這麼高貴優雅的女人,倩怡是怕,這輩子和您沒有婆媳的緣分。”說到這,她潸然淚下,要用紙巾擦淚。
凌芷燕急了:“怎麼會?你和阿介不是馬上快結婚了?”
沈倩怡止住淚,嗚咽著抱怨:“伯母,難道您還不知道嗎?沈箬心回來了,而且阿介還讓她住在浦興區的別墅裡,擺明了是金屋藏嬌,連邱比特都向著那個小妖精,阿介更是連門都不讓跨進,上次我去找他,他還把我轟了出去,這樣子,他是要娶我的嗎?”
“沈箬心回來了?還、還住在我家的別墅裡?!”凌芷燕也大驚,轉念一想又覺著不對,“可她是謀殺老頭子的兇手,阿介怎麼會那麼糊塗,還把她收在身邊?”
“那就要問那狐媚子妖精使了什麼迷藥,把阿介又迷得團團轉了!”沈倩怡怨毒地說。
凌芷燕蹙緊細眉:“有我在,那狐媚妖精怎麼著也別想再跨進我們江家的大門!當初阿介把她從監獄,我就已經很不舒服了,現在還敢再纏著我的兒子!倩怡你放心吧,江家少奶奶的位置你是坐定了!”
“那倩怡就全仰仗伯母了。”沈倩怡狡猾地勾起脣角。
特別約凌芷燕出來逛街,又下足了血本,爲的就是得到凌芷燕的全力支持。只要她是堅決站在自己這邊的,江介多少也得顧及自己母親的意願。
“阿介,媽是越來越難見到你一面了。”
中午江介回來沖涼完要走,在門口被凌芷燕叫住。
江介回過身,高深莫測地挑起眉:“怎麼了,現在不是見到了麼。”
凌芷燕裝腔作勢地嘆了口氣:“現在見到晚上就見不著人了,晚上見到明天又不知道上哪裡去了。成天在外頭胡混,染了一身的妖氣回家。”
江介敏銳地聽出了話頭:“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凌芷燕挑挑眉:“沈箬心回來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屋子瞬間安靜下來,江介沒有微皺了下眉頭,一言未發。
凌芷燕看了江介一眼:“你在外面的風流韻事,媽我向來是不管的,倩怡也不會不識大體的計較,但你招花惹草也得選人,那個沈箬心是個善主嗎?我早就告訴你了,她是個不吉利的女人,你必須離她遠點。”
“辦不到。”他直截了當地回絕。
凌芷燕瞪大眼睛,沒料到江介會這麼直接地忤逆她的意思。
“你、你又爲了那個女人頂撞我!”凌芷燕指著江介的手發抖。
江介的俊臉陰下來:“三年前的案子事有蹊蹺,未必是真相。唯一的目擊證人是爸,還躺在醫院裡,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證明她就是兇手。所以在沒徹底查明之前,我不覺得她就是兇手。”
凌芷燕一股怒氣竄上胸口:“那麼說,你又要相信那個妖精了?阿介,你從小到大都聰明過人,怎麼也有那麼糊塗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讓你摔過一次跤了,你還準備上當受騙第二次?她有什麼好,哪點比得上人家倩怡,你怎麼會被那種女人迷得神魂顛倒!”
江介瞇起眼:“是沈倩怡向你告的狀吧?”
凌芷燕眸光閃躲:“我怎麼知道的你別管,反正我就是知道了。你和那個沈箬心的事我反正是聽不懂,也管不了,但你和倩怡的婚事可以趕緊辦一辦了,人家好歹也是名門望族的大小姐,總不能一直沒名沒分地跟著你吧。”
“呵,這纔是她找你的目的所在吧?”江介冷嗤,邪佞的本性顯露出來,“那就麻煩媽轉告沈家,等不了可以找合適的人家嫁了,不用等我,浪費大好青春。”
“阿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媽怎麼一句都聽不明白!”凌芷燕蹙緊兩條細眉,詫異地問。
江介冷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凌芷燕正要再說話,江介的手機配合地響起。
他帥氣地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她,他下意識地勾起脣角——
終於知道要給他主動打電話了,看來一早上沒理她是正確的決定。
“喂。”他假裝漫不經心。
可電話那頭卻傳來她斷斷續續的哭聲和嘈雜的雜音。
“箬心?”他的心跳驀然加速,神經都緊張起來。
“阿介!不好了!小允出事了!嗚……該怎麼纔好,他頭上流了很多血……”半天,電話裡才傳來箬心哽咽無助的哭聲,可想而知她的恐懼和脆弱,連話都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