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 血之宿命（六）
“配角啊？呵呵……你難道不知道成爲配角什麼的就是炮灰麼？”
“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比主角人氣還高的配角設定嗎？”
她完全沒有在意輝夜的輕蔑，反而風趣的回答著輝夜那讓人不愉快的話。
“那也是上個時代的爛劇本了，比主角還強的高人氣配角也是俗套與狗血的一種。”
蓬萊山輝夜與十六夜咲夜談笑風生，彷彿兩人不是在戰(zhàn)場而是在咖啡館內兩個一起討論宅系問題的宅友。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輝夜也在慢慢的拔出插在自己身體上的小刀，語氣並沒有因爲動作產生一點變化。
……蓬萊人也是有痛覺的。
輝夜姬卻能一邊跟人打岔閒聊一邊拔出入骨尖刀由此可見她不凡的魄力。
談笑風生也只是看上去而已，咲夜與輝夜都不是真正的在閒聊，殺氣一直都瀰漫在兩人之間，它會因爲對話變的更強烈更加陰險。
話不投機半句多，很快，對話的興趣就沒有了。隨後咲夜轉移視線看向妹紅。望向她的目光跟面對輝夜那不耐煩與故意做出的打趣完全不同，是個很讓人覺得親切的表情。
只是妹紅也有些一頭霧水的，十六夜咲夜的身份她認出來了，可是在認出來以後反而多了幾分疑惑。
藤原妹紅爲什麼出兵永遠亭的原因，其中之一就是因爲秦恩沒有幫手……那個男人請十六夜咲夜的時候卻被拒絕了，這個事情妹紅還是知道的。
可爲什麼現在紅魔城的人出現了？
“紅魔的事情有些多，動員起來也有些費時間，來的晚了一些。”
對於自己來遲的事情，這位紅魔管家有那麼一點歉意。
這一點愧疚與歉意並未讓人察覺到，反而咲夜這番口吻與故作出來的神態(tài)還有那麼一些……挑釁意味？
當然，這個挑釁意味是對輝夜來說（被無視），妹紅她只是很不可思議、也有些不太理解現狀。
“爲什麼你會出現？”
藤原妹紅完全沒有預料到會出現紅魔的援兵，當時在紅魔城的時候，在說道對付永遠亭的時候紅魔沒有出兵的問題還讓她詬病了好一段時間。
她完全搞不懂紅魔這是要做什麼了……倘若是在風頭正盛的時候紅魔來幫忙的話妹紅倒是會認爲這是紅魔來趁這個機會來收好處，可是在這個進入逆境的時候來雪中送炭……這就跟剛開始的拒絕完全不同了。
十六夜咲夜，完全無視了瞪著自己的蓬萊山輝夜，忽略那噴火的雙眼扶起了遍體鱗傷的藤原妹紅，繼續(xù)說道：“不過從現在來看，看來現在我來的正是時候。”
“嗯……的確正是時候。”
也不是太難理解。
藤原妹紅並沒有介意咲夜的動作，同樣作爲領袖的她多少的也猜到了一些事情。
在最初的驚訝以後也稍微懂得了十六夜咲夜的心態(tài)。
這個女人，並非是單純的熱心，她是有別的目的在。
……可，明知如此，妹紅也沒有什麼怨言可說，藤原妹紅也算是個成熟的少女了，自然不可能像是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對咲夜說：“你們爲什麼不早點來。”哪怕是成熟的人類都知道不能隨便推卸責任，更別提妹紅這樣的已經生存了千年的老怪物了，死傷與責任完全怪罪不到咲夜頭上。
“不知道藤原小姐是否會怪罪我多管閒事呢？”
“怎麼可能，老子感激你還來不及。”
妹紅不僅沒有怨恨，她還覺得來得很及時。
對於自己和蓬萊山輝夜這個宿敵的對戰(zhàn)出現了第三人的事情，妹紅並沒有生氣，因爲和宿敵的對決出現了幫助自己的人而衝隊友大發(fā)脾氣的人，也只有愚蠢的熱血男主角了。
而妹紅，自然不是那種人。
雖然藤原妹紅熱血，但是她卻不是那種熱血。並且……藤原妹紅可不是男主角，在有主角後面這兩個字以前，她還有個女性的前綴。無論看上去再怎麼漢子，藤原妹紅也是個女人，再加上外貌與聲音的緣故，最多隻能算個說話口吻男性化的帥氣女孩子而已。
妹紅她不可能拒絕——她不會拒絕幫忙的，十六夜咲夜，最起碼不會拖後腿。
那種劇情太不貼實際了，雖然這個世界的劇本也在向著這種漫畫靠攏，可是大部分時候還是很寫實的……最少妹紅的心情是這樣，很寫實。蓬萊山輝夜的確不是一個人可以對付的敵人，這還是妹紅本身變強以後和她戰(zhàn)鬥的結果，若是換做以前的自己，被秒殺就是彈指之間的事情。這個時候來個援兵來幫助自己擊敗宿敵，妹紅也是有些高興的。
“那好。”
十六夜咲夜的右手五指縫隙當中多了幾把小刀，這個動作，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她沒有向蓬萊山輝夜說明自己的想法，輝夜也沒有心情去理解，從頭到尾妹紅與咲夜的對話，輝夜都是冷冷的望著，然後慢慢站起來——順便將插在身上的小刀拔出來。
血在噴涌，但輝夜卻毫不在意，蓬萊人是不可能因爲失血過多死亡的。最多就是因爲失血的問題讓身體難受一段時間而已，強大的恢復能力，很快就能發(fā)揮效果。
沒有必要進行什麼對話，只要知道她是敵人就沒有問題了。不需要報上姓名，輝夜不屑，而十六夜咲夜也沒有興趣對一個死人說出自己的名字。
“那麼藤原小姐，我會幫助你製造出勝利的機會——”
咲夜從那看上去就不適合戰(zhàn)鬥、本來應該是屬於舞臺與上流宴會上的服裝口袋裡拿出了個懷錶，放在了妹紅白色襯衫的口袋當中。妹紅不太理解這個動作的含義是什麼，但是感覺到那懷錶裡面潛伏的奇妙力量以後她也沒有多說，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這個細節(jié)被輝夜看在眼裡，可是輝夜卻沒有像妹紅那樣近距離察覺到懷錶的能量。她只是認爲這是一個無關緊要、也稍微有那麼一點讓人在意的小動作而已，跟勝利無關的小動作。
“紅魔城已經開始參戰(zhàn)了，而從現在開始，我將會全力配合你作戰(zhàn)，勝利的榮耀是屬於您的，女士。”
兩人已經達成了共識，一起進行戰(zhàn)鬥的共識。而此時此刻蓬萊山輝夜也做好準備了。
“作戰(zhàn)會議已經說完了嗎？”
輝夜姬看了眼剛剛達成共識的作戰(zhàn)組合，問出了已經有答案的問題。傷口早就癒合了，小刀也在輝夜的手中咔嚓咔嚓的變成一團廢鐵球，然後再一用力，捏成了粉塵。
“那麼，開始吧。”
而這一次的先手，又是由十六夜咲夜最先開始了戰(zhàn)鬥的序曲，銀色的小刀變魔術般的出現在手掌當中，然後又瞬間的投擲出去，在領教一番其厲害的輝夜揮了揮手，讓月姬形成了空間斷層……幾十把銀色小刀就像是果凍裡的果肉一樣被凍結了。
隨後在那空間斷層當中泯滅，歸於虛無，至於去了哪裡就算是輝夜也沒有辦法搞清楚。
空氣當中的氣息變的更強烈了，藤原妹紅抓住這一絲空擋瞄準輝夜的頭顱就是一擊飛踢，在即將碰觸到輝夜腦袋的時候，輝夜所能感覺到體驗到的時間就被放慢了。
在這種狀態(tài)下，輝夜姬輕鬆的閃躲開了妹紅的攻擊，並且操控替身抓向飛踢的妹紅——就算會被妹紅踢斷手臂，也在所不惜。
這一次襲擊自然的不可能成功，咲夜可沒有空口說廢話，飛行道具的攻擊再一次鎖定了輝夜，就算輝夜姬擡起手用相同的方式進行防禦也沒有做到，畢竟數量太多了……飛射的角度太詭異了。一兩隻漏網之魚打在月姬的身上，給了專精輔助的替身帶來了一些損害。
“唔。”
輝夜悶哼了一聲，非要說對這個替身有什麼不滿的話，那大概就是共享血條與分享痛苦吧？可惜因爲時間尚短的緣故，永琳還沒有克服這個問題，試作品倉促上陣也有些不利的地方。
“kuuuuuuuuwa——！”
妹紅髮出沒有任何意義的怒吼咆哮，她沒有選擇躲避，而是正面的用體術進一步的反擊輝夜！
這跟秦恩差不多招式的體術。
跟他一樣用迅猛、富有力量的大腿進行暴擊，這倒是從那個男人身上學來的體術戰(zhàn)術，以前在休閒的時候，偶爾之間的體術磨合與摔跤搏鬥，學幾招也很正常。
秦恩的體術在幻想鄉(xiāng)內可是位列個位數排位當中的，那猶如戰(zhàn)斧般銳利沉重的足技與鐵索般的毒爪給了妹紅非常深刻的印象，在長期的練習與交手當中，妹紅的格鬥風格，自然有了他的影子。蓬萊人就是有這個好處……無論吃什麼都不會胖、無論多久不吃東西都不會瘦，身材會一直處於最理想最完美的巔峰而不受到造型的影響，妹紅那雙跟正常女孩無異的雙腿內蘊含的卻是久經鍛鍊的雷霆般力量！早在很久以前——和秦恩沒有事情自己也沒有事情的時候，她就經常和那個男人對戰(zhàn)練習自己的技術，秦恩也從來沒有拒絕過妹紅的交手請求，這讓妹紅在這方面更加有經驗技術也更加強大。
這給了輝夜一些苦頭，光是抵擋妹紅從空中的飛踢就已經感覺到壓力了。
她的體術可是要比妹紅還要差勁許多啊——這不止是技術，身體素質與適應能力也有差別。
但是輝夜卻也沒有天真的認爲事情就此結束，她還是有點戰(zhàn)術素養(yǎng)的。另外一個人，會在這個時候過來——這樣的預感很快就成真了，這個時候，十六夜咲夜也衝著自己靠近過來了。不是之前那般什麼都看不到，輝夜這次倒是能清楚的看到十六夜咲夜的行動……。
可正是因爲看明白了纔有不安，速度……咲夜的速度對於一般人來說的確是閃電般的速度，但在輝夜的眼中也只是勉勉強強的能跟自己打上一些近距離戰(zhàn)術而已罷了，排除體術上的奧義與技巧以外，速度與力量上真的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只是能傷到自己的程度而已。
蓬萊山輝夜的體術水準只是略遜色妹紅而已，畢竟，她的身邊沒有什麼體術老師，八意永琳也是一樣，兩人生活的環(huán)境不同導致了成長路線的不同。
……開始的時候，輝夜還如臨大敵，但是這個時候仔細觀察，她發(fā)現咲夜也沒啥了不起的。
單純的身體素質與體術能力綜合下對比的話，藤原妹紅＞蓬萊山輝夜＞十六夜咲夜。
但是，這樣就多了一個問題。
爲什麼她能傷到自己呢？那之前看不清的行動是怎麼回事？可惜，輝夜沒有時間仔細的思考這個問題，之前配合月姬夾擊妹紅，現在她也被反夾擊了，根本沒有啥時間思考。
“算了，既然你自己湊過來，那就死吧。”
輝夜知道替身對妹紅已經沒有100%的效果了，可是對咲夜卻還是有效果的，這個技能在初次見面的時候可就能秒殺許多許多人，自然，咲夜也不例外。
跟妹紅用本體作戰(zhàn)，用替身對付咲夜，這樣的交換似乎很不錯。
輝夜是這麼認爲的，可就是這麼個時候，咲夜的手中又多了一把銀色的小刀。
……十六夜咲夜就像是表演小刀魔術的魔術師一樣，觀衆(zhòng)無法理解其中奧秘的神秘魔術師。
替身迎戰(zhàn)咲夜，手中的幻想慢慢的注入咲夜的身體內開始侵蝕她的意識……本來應該是這樣的，可是在這個途中輝夜卻聽到了一個有些難以置信的聲音。
——有什麼東西被切開、有什麼東西被破壞的聲音，當輝夜驚訝的看向咲夜的時候，也只是看到了似乎在那一剎那青色閃光，還沒有來得及驚訝的時候，她就被藤原妹紅的肘擊打中了。
藤原妹紅抓住空隙，粘著火焰的肘擊猛的砸中輝夜，將她的後腦勺給砸個粉碎。並且在同一時刻輝夜的右腳也開始出現一絲血線，十六夜咲夜也沒有停下自己的攻擊，一個迅速的躲開月姬的攻擊，用手中的小刀沿著線切開了輝夜的右腿。
皮肉被剝了下來，能看到鮮紅的人體原始肌肉塊與流淌著血液的血管，這些都暴露在空氣之下，這個時候哪裡有什麼美感了？光是看一眼就讓人覺得作嘔。
右足碰觸地面，早就被裡外夾擊破壞的腿像是泥足一樣粉碎，輝夜和替身同時作戰(zhàn)的優(yōu)勢在兩個思維、戰(zhàn)術、精神不同但是卻十分配合的兩人夾擊下，只是瞬間就被擊倒在地。
咲夜更沒有留情可言，手中的小刀扔給了妹紅，而藤原妹紅在手中輕輕一轉就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瞄準輝夜的眼球，就是一刺。凌厲銳利的刀鋒刺痛著輝夜的神經，黑髮少女迅速的從失神恢復過來，用自己的左手阻攔著攻擊。
直接被刺穿了，刀鋒刺穿了輝夜那小小的掌心，穿過手背，而那個刀尖距離輝夜的眼球只有3cm的距離，血液像是眼藥水一般滴落在眼球眼眶附近，甚至落進了眼中……就算如此輝夜也沒有眨一下眼睛，顫抖的左手在掙扎著，妹紅則旋轉著手中的小刀豁著血肉，兩人都在競爭著……這樣的平衡很快就被咲夜破壞了，失去操控的替身根本就不是咲夜的對手，在十六夜咲夜的攻擊下迅速的炸裂，這讓輝夜的身體痙攣起來，而妹紅手中的小刀正好的刺穿了輝夜的眼球扎進了其大腦當中，將那水汪汪的綺麗眼睛變成了一團紅色爛肉。
蓬萊山輝夜就這樣死亡一次！由咲夜助攻妹紅協(xié)助，再一次的被殺死一次！
“解決掉了嗎？”咲夜是這麼問的。
藤原妹紅愣愣的保持著現在的姿勢，她沒有回答咲夜的話，也沒有做出其他的動作.
她擡起頭，又低下頭神色茫然捏了捏名爲輝夜、看上去是輝夜的屍體……這絕對不是擊敗宿敵後的惆悵與悲傷，藤原妹紅那是發(fā)自真心的疑惑與不解。
仔細的撫摸著輝夜屍體的觸感，小心的感受著她靈魂的變化，甚至還伸出手指在那個被貫穿的眼睛框裡面攪動了下，嗅著指尖縫隙粘著的肉糜，疑雲始終不散。
“不對勁……”
在碰觸到這個屍體的時候，妹紅就愣住了，手指也揉搓了下粘在手上的肉糜，大驚失色的說道：“觸感不對，這種觸感，根本就不對！”
“怎麼了？”
咲夜不認識輝夜，不知道輝夜本身戰(zhàn)鬥力多少。之前那短暫交鋒佔的便宜根本算不上什麼……可是她不瞭解……難道妹紅卻還不瞭解嗎？藤原妹紅她發(fā)現了：也發(fā)覺了，這個時候兩人恐怕中招了！
肉糜根本不是肉糜，這種碰觸到後感覺到的更像是地上鬆軟的草土。
剛纔十六夜咲夜發(fā)出的攻擊……或許從那個時候來看，她是用某種手段打碎了輝夜的幻想。
但是，現在這麼一想，那大概並非是被破解——那應該是中招了！打個比方，輝夜扔出去的是一袋子石灰粉，而咲夜切開了袋子，但是石灰粉卻全都進了兩人的眼睛裡，大概是這種感覺！在那個時候，恐怕兩人就已經中招了！
“不對勁，我們，根本沒有傷到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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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紅的這一番話，讓咲夜感覺到了恐懼與緊張。
“那我們看到的究竟是什麼？”
“這是，替身攻擊！”
藤原妹紅髮現破綻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用驚恐來形容了，而她對現象的懷疑也成功動搖了兩人潛意識當中那一絲幻想，幻覺就在妹紅道破真實的時候就想鏡花水月般破碎了。
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兩人中招了！
“沒錯！”那個被殺死的輝夜姬，嘴裡卻說出了氣勢十足、沒有任何虛弱與停頓的否定。
“這就是替身攻擊！”
看到了真實，兩個不知不覺中招的少女在此時此刻見到了真正的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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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替身攻擊！
……嗯，今天更新有些晚了，不好意思。
但畢竟是週一了……我不可能像雙休日那樣更新的那麼早。
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