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郵的祭壇是怎麼從小區裡運到山上的？”張小嘎聽完秦思思犯罪經過後，奇怪地問道。
“祭壇啊，那東西的主要成份是白塑料，當一個黑色塑料袋裡裝的都是這種一塊塊的白塑料。然後出現在一個垃圾桶附近時，你覺得，那些垃圾工人會怎麼做？”
張小嘎愣了愣：“當然是裝車扔了啊。”
“是啊，我想大多數人都會這麼想。於是，我只要盯住了那垃圾車，等到它走出小區之後，我再出面攔住他，把東西找回來就是。”
張小嘎無話可說了，一轉身就走出了審訊室的大門。門口處，李武旺正在斜倚在牆邊，一支一支的抽著煙。
此時看到張小嘎出來，只是衝著他點了點頭。
“都聽到了？”張小嘎問。
“嗯，你進去，我就在旁邊的屋子裡聽了。”李武旺悶聲答道。
“我說李法，你別這樣難受了。咱們給方可可找到了殺人兇手，她也算瞑目了。走，跟我回辦公室。”
拽了拽李武旺，沒拉動。這時，張小嘎才發現，李武旺一雙通紅的雙眸正盯在審訊室的大門，一動不動。
張小嘎的雙目一凝，“李法，你想要幹什麼？我可告訴你啊，別亂來！”
“秦思思不滿十八歲，還是一個未成年人。可我不想方可可白死，而殺人兇手卻因爲未成年人保護法而在十幾年後正常的生活。那是對方可可的不公平！”
李武旺的話聽得張小嘎渾身一顫，他表情古怪地看著李武旺，“李法，你不是在說笑吧。你可是警察！代表的是正義，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踐踏法律？走走走，咱們先回辦公室。”
說著強拉著李武旺往前走去。也許張小嘎的話說動了李武旺。也許是李武旺也並不是太執著的要給方可可報仇，這一次李武旺在踉蹌了幾步之後，終於跟上了張小嘎的腳步。
“喲，你們倆個這是怎麼了？平時不是好的像一個人一樣嘛。焦不離
孟，夢不離焦！現在演哪出呢？”
說話的正是馬麗妮，她可沒功夫支外頭聽什麼審訊。因爲這個案子沒破，正幹著張小嘎交待下來的看視頻的任務呢。
看到還在電腦上放著視頻的馬麗妮，張小嘎猛地一拍腦袋，“怪我了，剛纔審訊室裡秦思思都交待了。你趕緊去永寧高中三樓一拐彎的那個空教室一趟，那裡有一雙運動鞋，是秦思思的。她就是穿著那雙鞋做的案，鞋上還粘過方可可的血。屬於重要物證之一。快把東西拿到手，省著一會出了意外。”
馬麗妮一聽這話，就是一聲歡呼：“太好了，終於不用看這視頻啦！我現在就去！”
說著一轉身就要走。沒想到張小嘎古怪地嘎嘎笑了一聲：“想要不看視頻怕是難了。剛纔秦思思交待，她扔的作案工具是要黃河路的一個垃圾桶裡。一會咱們還要調黃河路那頭的視頻，一定要把東西找到纔算完。”
馬麗妮聽了這話，當場怪叫一聲，一頭便衝出了刑偵科的門。很明顯，人家根本不想管這事。張小嘎抽了抽嘴角，只能把頭轉向屋子裡的另一個人，郭慶明。
郭慶明本來想答應的，哪知剛轉過頭來，正想開口，卻發現張小嘎正在不著痕跡的給他打著的手勢。
郭慶明的雙眼一瞇，就看懂了張小嘎的意思。於是，他把頭低下，一聲不吭。
“怎麼樣？這可是尋找作案工具啊，只要找到了，我就給你在張局面前請功。”張小嘎說道。
然而郭慶明並不作聲。這時李武旺開口了：“我去吧。”
說完，也不等張小嘎同意，一轉身便從門邊的衣架子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走了出去。
等李武旺人都走的沒了影，郭慶明這才湊到張小嘎的面前：“我說張隊，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剛纔怎麼不叫我去？”
張小嘎皺著眉道：“你是不知道，剛纔在審訊室的門前，李武旺說秦思思不給方可可償命，他覺得法律不公平。”
郭慶明只是愣了一愣，然後突然來了一句：“別說，我也覺得只是判個十幾年，對死者也不太公平。”
“可你很理智啊。剛纔李武旺又眼紅得滴血，那樣子，分明是想衝進殺人！你說，我能讓他在呆這警局嘛。”
張小嘎說著，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副苦惱的樣子。
郭慶明大驚：“不是吧。我剛纔看李法確實有點不一樣，可真沒想到方可可的死居然對他的影響力這麼大。那他這段時間怎麼辦啊？要不這段時間先別來的警局了，給李法放假吧。”
張小嘎只是搖搖頭，“難！難！難！”
李武旺這些年也沒聽說過他不來上班的時候，那種以工作單位爲家的樣子，是個就知道，這事根本就沒法開口。
“那怎麼辦？啊，對了，方可可的葬禮！”
郭慶明語出驚人地來了這麼一句。這回輪到張小嘎爲難了：“可是方可可有父有母，怎麼可能讓李法來辦喪事？”
“得了吧，什麼父母啊，我可是聽馬麗妮八卦過了。她爸媽可是各有家庭，也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孩子。這幾年根本就不來看方可可了。要不是那二家都不差錢花，方可可能不能有錢上學都二碼事呢。”
這個，張小嘎坐椅子上抽起了煙。煙霧繚繞中，只有一雙眼睛極爲明亮。
“張隊，這事真的可行啊。你想想，方可可都死了多久了。要是真把這孩子當回事，怎麼可能一個親人都沒來過呢。”
張小嘎聽了郭慶明的話，終於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試試。要是能成，那最好了。反正今天我是有點怕了李武旺……”
郭慶明聽了張小嘎的話，倒是挺高興的。不過，坐在電腦前，呆了一小會兒，他就覺得張小嘎今天有點不太對勁。
張小嘎和李武旺的關係一直都挺好的，要是以往，張小嘎可能一聽他的建議，就會給方可可的家長掛電話了。
他們倆人，今天是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