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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

夏日炎炎,院子里的知了聲聲叫,高大繁密的梧桐樹也擋不住滾滾熱浪。

尹悅菡身著輕薄的天水碧色素羅大袖衣,慵懶的躺在黃花梨貴妃椅上,三個小丫鬟同時伺候著,一個捶腿一個搖扇。另一個名為芍藥的大丫鬟正翹著蘭花指細(xì)心的撥著新鮮的荔枝,不僅把皮剝了還把里邊的籽用銀筷挑出來,然后遞到尹悅菡的嘴邊。

尹悅菡櫻桃嘴微啟,把白嫩肥厚的荔枝肉咬入嘴里,甜鮮之味瞬間洋溢嘴中,眼睛不由微微瞇起來,讓原本就足夠艷麗的臉龐更加生動。

芍藥手里利落,嘴上也沒歇著,“姨娘,這陳紫荔枝最是珍貴,每年府里就拿到那么一兩筐,大半啊都被侯爺賞到咱們院里了,夫人院里都沒我們這一半多。”

李媽媽從屋外走了進(jìn)來,正好聽到這話,一臉嘲諷道:“先不說侯爺最是寵愛咱們姨娘,誰讓咱們梧桐苑里人多,份例自然比那邊孤零零一個要多些。”

話落,其他丫鬟都低低笑了起來,眼底毫不掩飾心底的輕蔑。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就算占著正室之位又如何,徒生笑料罷了。

尹悅菡紅嘴微微勾起,毫不掩飾對這些話很受用。梧桐苑里都是她的人,這些明顯奉承她踩正室的話也不怕被人傳出去,就算傳出去也奈何不了她。

正室夫人魏玉華一直無所出,而尹悅菡卻育有兩子一女,雖為妾卻因肚子爭氣生生壓了魏玉華一頭。再加上魏家這些年日益衰落,而尹家卻蒸蒸日上,還出了個誕下龍子的尹賢妃,尹悅菡如今的底氣足足的。

“你們這些小蹄子越發(fā)不像話了,慣會在別人傷口上撒鹽,若是別人聽了去,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尹悅菡輕斥道,可語氣卻是綿綿的,還隱隱帶著笑意。

芍藥見此越發(fā)大膽,“奴婢們都是實話實說,就算是傳了出去沒臉的也不是我們。”

李媽媽使了個眼色,小丫鬟們心領(lǐng)神會默默的退了下去,芍藥則和上門在門口守著。

李媽媽壓低聲音在尹悅菡耳邊道:“姨娘,那小子還有兩日便到京城了。”

尹悅菡猛的睜開眼,一雙美眸冷若寒潭,“莫要輕舉妄動,那女人正等著我出手好抓我的錯處呢。”

“可若那小子真入了府認(rèn)祖歸宗,咱們更不好動手了。原本以為肅哥兒的爵位十拿九穩(wěn),哪曉得突然殺出這么個人來。”李媽媽懊惱道,她是尹悅菡的奶娘和親信,只有主子好了她的日子才好過。

尹悅菡蹙眉冷哼,“那女人就喜歡干這損人不利己之事,把那小子接回來又如何,這么大了還能跟她這繼母一顆心?她把人接回來無疑承認(rèn)自己只是個繼室,在原配牌位面前她也得跟我一樣行妾禮!”

不過一息尹悅菡便將心中火氣壓下,“咱們且瞧著吧,已死的人怎的又活了?這其中必是與她魏玉華脫不了干系,她是借力還是引火上身還不好說呢。我們沒必要這時候湊上去,讓她漁翁得利。”

李媽媽曲著背低著頭十分恭敬,“是,還是姨娘想得通透。肅哥兒、峻哥兒還有凝姐兒都是侯爺從小看著長大的,情分必是不一般,豈是個半路不知哪來的鄉(xiāng)下小子可比擬的。那小子在鄉(xiāng)間多年多半粗鄙大字不識一個,侯爺又最是厭憎肚子空空蠢笨之人,未來如何尚未可知,咱們確實不應(yīng)此時就亂了陣腳。”

尹悅菡聽了這話心里更是平復(fù)不少,“派人盯著點,莫要讓那女人有機可乘。哼,引狼入室,我倒是要看看誰更頭疼!”

秋榮院。

“夫人,您的氣色怎變得這般差?”方媽媽看到憔悴不已的魏玉華,著實唬了一跳。

大丫鬟畫眉嘆氣,“這幾日夫人晚上都無法安眠,東西也吃不下。”

方媽媽嘆氣,“夫人,既然已經(jīng)決定走這步棋,就莫要再胡思亂想。”

魏玉華滿臉愁苦,摸著自己的肚子,“若非我肚子不爭氣,否則又怎需忍受這些苦楚!”

她明明知道這這么做是飲鴆止渴,卻也不得不走,若她能誕下一兒半女,處境也不會如此窘迫。

當(dāng)今官家子嗣單薄,唯有太子以及尹賢妃所出的二皇子。太子一直體弱多病,可謂用藥吊著命,并非儲君首選。無奈官家之前唯有這一子,所以太子之位就落到了他頭上。可現(xiàn)在尹賢妃也就是尹悅菡的嫡親妹妹進(jìn)誕下活潑健康的二皇子,不少人心底開始有了其他心思。

尹家現(xiàn)在水漲船高,身為尹家嫡女的尹悅菡又如何甘心只是一個小妾。雖說律法規(guī)定不可扶妾為妻,但凡事都有例外,這樣的先例不是沒有。若魏玉華有孩子倒是不愁,他們魏家再衰敗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可偏偏她一直無所出,若非侯爺念舊情,早就將她休了去。

魏玉華明明貴為正室,卻被一個妾室壓得喘不過氣來。若今后尹悅菡之子繼承了爵位,她必是會被掃地出門。尤其這尹賢妃誕下龍子之后,魏玉華心里更是惴惴不安,無奈之下才想起來當(dāng)年失蹤的文淵候原配夫人所出之子。明知道這樣也于事無補,那孩子已經(jīng)十五歲很難與她同一條心,可只要能稍微壓制住尹悅菡,她也樂意去做!

話雖是這般說,魏玉華心中忐忑不已。當(dāng)年之事若非她睜只眼閉只眼有故意隱瞞之意,也不會讓那孩子流落在外十五年。若被那孩子得知只怕會恨她入骨,只怕狼沒驅(qū)走又引來一只虎。

“那小子如今已經(jīng)快到京城,再想這些也無濟于事,不如打起精神想想如何與他聯(lián)手對付梧桐苑里的那位。”

魏玉華眉頭緊蹙,“那小子如今已經(jīng)這般大了,我又愧對于他,他如何會乖乖聽我的話。”

方媽媽目光閃了閃,在魏玉華耳邊嘀咕了幾句,魏玉華頓時睜大眼失聲驚呼,“這……這……”

方媽媽搖了搖頭,魏玉華趕緊把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大夏天全身卻在發(fā)冷。

方媽媽連忙又道:“老奴辦事夫人且放心,不會有紕漏的。”

魏玉華心里亂成一團麻,在屋里來回行走久久不能平靜。

方媽媽見此,不由嘆了一口氣,“若夫人……”

魏玉華抬手打斷,恨恨道:“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去,只要能壓下尹悅菡的氣焰,這些心思就沒白費!”

方媽媽頓時眉開眼笑,“夫人能想明白就好!夫人您就是太心軟,否則也不會讓你啊賤蹄子如此張狂。您現(xiàn)在對大少爺有恩,手里又有法寶,還怕他不乖乖聽話?況且他要想在這府里立足只能依仗夫人您,他與那賤蹄子才是真正的死對頭。”

晚霞渲染,西邊宛若一副圖畫,馳騁在官道上的幾匹馬和馬車在一所驛站前停下。

“大少爺,天色已晚我們今日先在這驛館住下,明日再啟程回京。”周同走到馬車前,恭恭敬敬道。

馬車?yán)锾匠鲆粋€的锃亮的大圓腦袋,隨即敏捷的從車?yán)锾顺鰜怼R豢疵嫒葑屓搜矍耙涣粒巳四昙o(jì)不大約莫只有十四五歲,十分俊秀,頂著個光頭顯得一雙眼睛更加明亮干凈,站于風(fēng)塵仆仆的人群中十分耀眼奪目。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裳,一臉認(rèn)真道:“阿彌陀佛,還請周施主喚貧僧圓慧,以免錯了彼此尷尬。”

周同笑了笑不置可否,這樣的話題一路上上演無數(shù)遍,可最后周同依然沒有更改稱呼,圓慧嘆了一口氣也不再費舌爭辯。

興許是臨近京城緣故,此處驛站比之前的都要好,雖不大可每一個物件都十分精致講究。圓慧卻并未表示出如之前一般獨自一人進(jìn)屋吃素,看到葷菜時還煞有其事的阿彌陀佛默默念經(jīng),一副悲憫模樣。

房門一關(guān)上,圓慧確定屋外沒人,頓時整個臉都跨了下來,不停用光頭砸著桌面,“好想吃肉好想吃肉好想吃肉!”

發(fā)泄了一會,圓慧確切說應(yīng)該是莊重認(rèn)命的吃著饅頭和素菜。飯菜味道還不錯,對于餓過的莊重來說沒有肉是痛苦了一點,可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方才只是哀悼一下裝和尚沒肉吃而已。

莊重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怎么沾過肉腥,之前是沒條件,現(xiàn)在是得裝模作樣。

莊重吃完飯,又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撫摸著手腕上的佛珠鏈子,心情異常復(fù)雜,

“圓覺,我們就要到京城了,不知道那里迎接我的會是什么。我一定會找到殺死你的真兇,不會讓你白白冤死的。”莊重握緊拳頭,一臉凝重。

想起那個總是帶著憨厚笑容的臉龐,莊重不自覺眼角濕潤。圓覺是他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之前兩人還商量著要一起還俗呢,還打算開一家小餐館,每天吃肉吃到吐。可現(xiàn)在卻只剩下他一個人,前途渺茫。

莊重也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帶到了這個歷史上沒有記載的世界,還縮水了不少。那天市郊區(qū)一座山上有命案,莊重提著東西就過去了。原本晴空萬里突然烏云密布電閃雷鳴,然后一陣狂風(fēng)吹過直接把他掀翻吹飛,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幾日連續(xù)奔波,那馬車的減震實在慘不忍睹,莊重全身腰酸背痛,沒多久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莊重正夢到他和圓覺試圖去捉山雞,卻遇到了老虎,拼命的跑啊跑,就被猛烈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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