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cè)門不遠(yuǎn)處有一輛黑轎車,姜紹炎帶著我一起上車,他坐在正位上。 我看他也沒開車的意思,只好悠閑的待著。
我是突然想到寅寅了,這三天她沒來看我,這不科學(xué)。我就問姜紹炎,你的女徒弟哪去了有啥任務(wù)
姜紹炎正拿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琢磨事呢,趁空回答說,我徒弟正在學(xué)習(xí)心理學(xué)和催眠。
我有點愣,心說寅寅一個刑警,學(xué)那玩意兒干嘛難道遇到賊了大吼一聲,掏出秒表在賊眼前晃悠么
姜紹炎也因為提到寅寅,回憶起別的事來。他苦笑上了,跟我說,知道么小冷,我這輩子有過很失敗的兩次經(jīng)歷。
我沒接話,示意他往下說。
姜紹炎繼續(xù)說,第一個失敗經(jīng)歷,讓關(guān)系最近的幾個人,在同一天跟我陰陽兩隔了,為此我還哭了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尤其像姜紹炎這種硬漢,能哭絕對說明他很傷心。另外憑我對姜紹炎的了解,他不好女色,這最親密的幾個人,一定是他兄弟。我猜那一天,一定是做特殊任務(wù)失敗了吧
我沒法安慰啥,尤其這事都過去了,我也不能不應(yīng)景的來一句節(jié)哀順變吧我索性往下問,那第二個失敗經(jīng)歷呢
姜紹炎無奈的呵呵幾聲,說他有個很強勁的對手,處處壓著他,前段時間他本以為能翻盤呢,誰知道實驗還是失敗了,他依舊被動著。
姜紹炎沒說太細(xì),但我猜這個對手是陳詩雨,而那個實驗就該是給小白鼠打藥那次。
姜紹炎突然有點累,把椅子調(diào)低,說想歇一會兒,讓我自便。
我也不能下車亂走,一合計,自己玩玩手機吧。
我手機里存了幾個游戲,其一個是什么小鳥的,我點屏幕控制小鳥飛,讓它不撞在障礙物上。
說實話,我玩游戲比較笨,玩來玩去的,竟砰砰往上撞了。我怕打擾姜紹炎休息,也特意靜音。
這次我又讓小鳥撞到了,邪門的是,車外也砰了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落到了地上。
我心說搞笑呢這還帶給我配音的姜紹炎也被這聲響弄醒了,我倆好奇,一同往前看。
這東西離我們不太遠(yuǎn),我模模糊糊看到,好像是個人
我心里緊一下,很明顯有人從樓上落下來了,難道是個病患腦袋有啥病或者不一小心摔下來的
姜紹炎喊了句下車看看,我倆行動起來。
我一邊跑還一邊想,以后得跟醫(yī)院反應(yīng)反應(yīng),在窗戶上安個護欄啥的,不然一個大活人就這么死了,可惜了。
可等離近了,我看清這人長相時,嚇得忍不住哇了一聲。
他竟然是冷詩杰,就是假的那個我
他沒啥精神上的毛病,卻能摔下來,只能說明,白頭翁來了。姜紹炎變得異常嚴(yán)肅,一邊盯著樓上看,一邊把腰間的對講機拿出來,對著問,三毛牙狗,收到回復(fù)。
沒人回答他。我整顆心都落到了谷底,覺得叫三兒和牙狗的人,兇多吉少。
姜紹炎也真臨危不亂,把對講機頻道換了,又對著喊,a組b組全去樓正門集合,c組依舊埋伏不動,把側(cè)門監(jiān)視好了。
這次對講機里有聲音了,好幾個人都回復(fù),收到
我猜這些abc組什么的,全是特警,我們接下來也要采取包抄封堵的辦法,把白頭翁抓住。
我想趕緊往正門跑,跟其他人匯合,但姜紹炎喊了句等等,又指著假冷詩杰的尸體跟我說,先把他抬到車?yán)锶ァ?
我明白,除了我倆,還沒別人發(fā)現(xiàn)假冷詩杰的尸體,我們要任由他躺在這兒,真有個路過或者探窗戶往外看的,發(fā)現(xiàn)這事了,保準(zhǔn)會亂叫報警啥的,那樣場面就亂了,對我們不利。
我立刻跟姜紹炎配合。
我發(fā)現(xiàn)假冷詩杰死的挺慘,后腦凹進去一大塊,但沒流什么血,我倆把他抬上車上,也沒弄臟手。
我們又迅趕到正門,這時我留意到,有十個男子都聚在正門口了。他們雖然穿的便裝,但一定是a組和b組的特警。
姜紹炎給我們分工,他要帶a組上樓,抓白頭翁去,另外讓我和b組全守在門口,留意出行人員。
我們都應(yīng)聲點頭,姜紹炎他們立刻出發(fā)。
我有點小緊張,畢竟領(lǐng)教過白頭翁的身手。我也忍不住的直念叨,對b組負(fù)責(zé)人說,白頭翁特征很明顯,白發(fā),臉上全皺眉,發(fā)現(xiàn)這種人,你們一定別手軟。啊對,他也可能喬裝,所以要更小心謹(jǐn)慎
其實b組負(fù)責(zé)人肯定比我了解白頭翁,他意思一下的點點頭,也沒接話。
我們等了有一刻鐘吧,b組負(fù)責(zé)人的對講機也沒響,樓里更沒啥動靜,我納悶了,心說姜紹炎他們啥進度了,到底找沒找到人呢
很巧的是,這時候有聲音回應(yīng)我了。
砰砰斷續(xù)五聲槍響,從樓上傳了出來。這下不少人聽到了,樓里也有點小亂。
我估計沒一會兒,就得有人往外跑,我也真無奈,因為這么一來,b組特警壓力很大。
這還沒完,突然間,整個樓的火警響了,鈴聲嗡嗡的,催促的讓我聽得揪心。
這下樓里徹底大亂。有個特警忍不住問負(fù)責(zé)人,一會肯定大批量往外出人,我們怎么辦
b組負(fù)責(zé)人想了想,跟大家說,咱們退一步,讓大家都出來,但不要讓他們離開,全站在門前等著。
b組很默契,有兩個特警依舊守在門口,另三人圍出個扇形來,還把槍拿出來做準(zhǔn)備。
我盯著樓里,不到半分鐘,一波一波的人跟潮水一樣往外冒。但b組處理很妥當(dāng),引流工作做得很好。
不過也有調(diào)皮搗蛋的,就說一個年男子,穿的邋邋遢遢,長得一看就不啥好鳥。他對一個瘦特警吼著,說憑什么不讓他走,醫(yī)院著火了
瘦特警本來念心解釋幾句,但年男子來脾氣了,點著瘦特警的臉說,我有權(quán)利走,你再攔我試試小心告你濫用職權(quán),再說,老子局里也有人,怕你
我看他那囂張樣就覺得不妙,其他人可都瞅著他呢,b組要是鎮(zhèn)不住他的話,讓他走了,也肯定留不住其他人。
我知道抓白頭翁有多重要,也暗下決定,要是這老爺們還鬧的話,我把他弄暈得了,管事后咋樣呢
但瘦特警跟我想的一樣,看年男子就勢要走,他把槍舉起來了,指著年男子說,最后說一遍,退后
年男子真是好賴話聽不出來,還賤笑著,一邊往前靠一邊指著自己臉說,打呀,你他媽敢打么
我想起那句話了,不作死就不會死,年男子絕對是自找的。瘦特警猛地下手了,用槍托對他脖頸砸了一下。
年男子跟一灘肉泥似的,一下子溜在地上,不省人事。本來還有幾個人蠢蠢欲動,看到這兒,尤其看著瘦特警一臉嚴(yán)肅樣,全老實了。
本來沒我什么事,我就一個法醫(yī),純屬旁觀,但我被瘦特警弄得,也來了一股積極性,我走到他面前問還有啥武器沒,借我一個,我也維護下秩序。
瘦特警從腰間拿出一個甩棍遞過來。我不太會用,但做做樣子還是可以的。
這樣我們四個,不斷重復(fù)喊著讓大家別亂安靜這類的話,而b組負(fù)責(zé)人也趁空用對講機呼叫幾次。
但姜紹炎那邊一直沒回復(fù)。我們只能干等。
這樣又過了十多分鐘,突然間,樓上傳來啪的聲音。我們都抬頭往上看。
有一扇窗戶壞了,玻璃碴子正往下落呢。這下人群又亂了,大家四下奔走各自避難。
幾個特警全扯開嗓子喊,但聲音全被雜亂聲蓋過去了。
關(guān)鍵時刻,負(fù)責(zé)人做個稍微出格的舉動,他朝天鳴槍了。這砰的一聲,一下把大家震住了。
我是沒經(jīng)驗,剛才只顧抱腦袋了,等回過神四下一看,又直想罵娘。
我周圍全是人,被這么一亂一鬧和,大家位置一變,把我夾在人堆里成群眾了。
我喊著讓讓,想從人堆里走出來。但大家都有點木訥,誰也沒給我讓地方。更讓人無奈的是,我面前還是倆壯漢,跟一堵墻似的擋著我。
我心說得了,都不讓是吧那我強行往外鉆吧。
我這就動手,不過正扒拉壯漢呢,有人指著樓上喊了句,媽呀。
我抬頭一看,腦袋里嗡了一下。有個病房用的那種長條桌子被扔出來了,位置不偏不正,正好在我頭上方。
這可不是玻璃碴子,實打?qū)嵲覀耍倚∶?zhǔn)丟了。
我急了,嗷嗷喊著快逃。但周圍人太沒組織性了,整個又亂套了。
有人想往左面跑,有人想往右邊跑,一下撞到一起,還互相爭呢,也有人都傻了,直愣愣的站著。
桌子落下來的度很快,我忘不了這一刻,它在眼前不住擴大,甚至最后快充滿我整個眼睛了。
我逼得沒招了,但都這時候了誰都想活,我有個很損的辦法,心說別怪自己不地道了。
我整個身子往下一沉,抱著腦袋蹲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