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之余,喂了一聲。 其實我這一嗓子是給邪君提醒呢,沒想到他壓根就當聽不見一樣,繼續往湖里走著。
死尸倒留意到我了。他對我興趣很大,呲牙咧嘴一番,舍棄邪君,大步向我走過來。
我用走來形容一點沒錯,他半個身子都在水,雖然有水帶來的助力,卻絲毫不影響他,而且他走的度特別快,簡直跟正常人在陸地上健步如飛沒啥區別。
他手里還握著那把大矛,本來大矛放在水里了,我沒發現,現在他舉起大矛,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很怕他。也被這情景一弄,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
鐵驢只有匕首,沒有槍了。但他還是把匕首拿著,緊緊貼在我旁邊,大有一會兒跟我一起上,跟死尸死磕的架勢。
邪君并不像我倆這么慌,他還算計好死尸往下走的路線了,把半截木船狠力推了出去。
木船這么往前行駛了有小十米的距離吧,還漸漸要跟死尸靠到一塊。邪君對我們喊了句,躲。之后他竟憋著氣,蹲在湖里了,但他拿槍的手依舊高舉著。
我算徹底知道邪君的意圖了,也怪自己太笨,忽略了現在的地形,忘了湖水也是一個天然的避難所。
我跟鐵驢不敢托大,也沒了跟死尸打斗的心思,全身一蜷,趴到了地上。
死尸靈智不高,并沒意思到危險,對半截木船上的氧氣瓶也沒太在乎。這時邪君舉槍的手有動作了。
他先扣動扳機打了一槍出去。一大把子彈全射在氧氣瓶之上,不過運氣不好,并沒引起爆炸。
邪君不放棄,又扣一下扳機。這一次有效果了,幾個氧氣瓶先后咆哮起來,反正砰砰聲不絕于耳。我也被激的,每聽到一聲,心里就緊了一下。
死尸離氧氣瓶如此近,是實打實被炸到了。別說他體無完膚了,就連腦瓜子都少了一小塊。
他也不往岸上走了,拿出一副長牙五爪的架勢,在水里亂撲棱,還哇哇叫了幾聲。
我一等爆炸聲過去,就迫不及待的抬頭看了看。我敢打賭,就憑現在這狀態,死尸是絕活不成了。它將成為一具徹徹底底的死尸了。
我忍不住叫聲好,跟鐵驢一起從地上爬了起來。隨后邪君也從水站了起來。
我們靜靜看著死尸的動作,我發現出現個怪事,他鼻子嘴巴里都往外留出一種怪液體。這液體微微泛著紅光,里面有一些小紅點點。
它落到湖面上后,變成好一大灘,還直奔邪君流去。
我有個不好的念頭,這液體是活的,甚至有生命跡象,它要粘到邪君身上,鬼知道會出現什么后果
我給邪君提醒。其實我能想到的,邪君也早就意識到了。
他對我一擺手,依舊顯得那么淡定,他還立刻動身,一步步往岸邊走回。只是他行走的度沒液體流的快。
沒等上岸呢,這液體已經留到邪君背后了,我估摸著,再過幾個眨眼間,它就能碰到邪君身子了。
我急了,還要提醒邪君。但邪君背后跟長了眼睛一樣,又或者說他把這時間算的準準的。
他猛地一回頭,用霞彈槍對著紅色液體砰砰來了兩槍。
整個液體被打的起了漣漪,之后散開了,變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也不追趕邪君了。
邪君冷哼一聲,再次動身,這么一路上岸跟我倆匯合。
他心里想的全是傷員的事,還立刻去看小矮子和老貓他們。我跟鐵驢趕緊跟著。
這時老貓也昏迷了,本來乍一看他的狀態很讓人擔心,但我覺得反倒是好事,等醒來后,他保準會恢復一大截的。
我趁空也跟邪君念叨幾句,讓他放心,說小矮子和老貓都沒啥問題。
邪君點點頭。其實他早就累了,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跟鐵驢坐在他旁邊。
我認為邪君也該跟我倆說說剛才的事了,包括在湖里他怎么跟死尸搏斗的過程,但邪君望著夜空,突然念叨這么一句,人,為何總不知足呢
我和鐵驢互相看了看,都猜到這話并沒完,我倆沒打擾。隔了一會兒,邪君把目光收回來,盯著我倆又說,我們總說改變世界,創造世界等等的話,殊不知世界是不會變得,而我們在做的,其實是在挑戰這個世界的忍耐性。正因為不滿足,我們發明了汽車飛機坦克,這倒沒什么,之后我們又去研究核彈,用這種高破壞的武器去沖擊世界,而且近幾年還有轉基因的出現,這是在干什么造物么一旦有一天,這世界實在看不下去了,難道就不會動一動它的怒氣,把我們人類徹底消滅么
我覺得邪君這話挺在理,問題是跟我們剛遇到的麻煩有什么關系我也不想聽他繼續說這些了,索性接話問,死尸和那些人頭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還能活著,并在海里攻擊人呢
這也是鐵驢心頭的疑問,他示意也想知道。
邪君突然冷笑,問我倆,知道這世上有第四種生命形式的存在么
鐵驢搖搖頭,而我想了想,試探的反問一句,太歲算么
邪君應聲說算,又詳細說,太歲是自然界非植物非動物和非菌類的第四種生命形式,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種大型黏菌復合體,但在顯微鏡下,卻觀察不到它的細胞結構。而在鬼島,有另一種第四生命的存在,它能入侵,哪怕是死尸,之后它會跟的神經系統相結合,并給其供養,也漸漸取代主體,成為的新主人。
我聽懂了,邪君說的這種黏菌復合體,就是死尸和那九顆人頭出現怪異的根本原因,而剛才從死尸身上留下的紅色液體,就該是這種黏菌的真正樣子。
我覺得太恐怖了,尤其寄生兩個字,在我心里反復出現。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趕巧,我坐的地方很潮,褲子濕了一塊。我發現后被嚇住了,身子還跟安了彈簧一樣,嗖的一下跳起來。
我使勁抽打身子,生怕這種黏菌怪物會藏在我身上。
邪君又一擺手,說我太敏感了,這黏菌可是寶貝,甚至是稀有生物,不可能這么泛濫成災的。
鐵驢也對我的舉動不滿意,說徒弟你快坐回來吧,淡定一些。
我還有有點陰影,不敢坐,卻也不能被他們看扁了,索性來個折,蹲了下來。
邪君不再理我,反倒一扭頭盯著鐵驢,問了句,黑胖子,老邪身上有個寶貝,我估摸著,是被你拿走了吧
老邪這個稱呼很陌生,但我能猜到,指的是那具死尸,而說的寶貝,就該是菊花里那顆珠子。
我看著鐵驢。其實自打這句問話一出口,鐵驢就變得特別敏感。
他嘴上也不承認,還嘿嘿笑著說什么寶貝他一點都不知道。
但這一切都沒瞞過邪君的眼睛,他似乎能穿透鐵驢的身子,直接看到鐵驢的內心。
邪君并沒為難鐵驢啥,只是擺擺手說罷了,那珠子又不是他的,鐵驢愿意怎么用就怎么用。
之后他又大有深意的看了老貓一眼,而鐵驢呢,趕緊轉話題,試圖胡扯別的來分散邪君注意力。
邪君不想聽了,隨便聊了幾句就擺手打斷鐵驢的談話,也告訴我們,就在這里過夜,等天亮了,我們再出發。
說心里話,隨著邪君走到現在,遇到的危險實在太多了,我們八個人現在都多多少少受了傷,我不想繼續下去,不然很可能沒人能活著回到海王號上。
但換個思路一琢磨,我跟鐵驢沒法跟邪君分道揚鑣,不然這一路怎么走過來的,我倆都算計不明白,更別說能回去了。
我硬著頭皮,極不情愿的找個空地躺了下來。鬼島的氣溫適,夜晚也不太凍人。我除了小憩以外,途也起來看看傷員情況。
但這一夜沒出啥大岔子,第二天一大早,邪君叫醒我們,喊了句出發。
那個受傷的小矮子還不能走,必須要同伴相扶,但老貓經過一晚上的調理,雖然恢復不到平時的水準,身手卻依舊比我好的多。
我們一行人上路了,順著懸崖往上爬。我鐵驢老貓和邪君本來就是從懸崖上下來的,所以爬回去時也相對輕松些,甚至有些心得了。知道哪里怎么走。
等爬到上面后,邪君又讓我們步行沿著河岸往禁區外面走,其他地方都好說,我們過荊棘地時,稍微耽誤一下。
想把這些的荊棘全砍光,不可能實現,我們不得不換一個招兒,貼著荊棘地的邊兒,半截身子沁在河里,這么克服水流走過去的。
當然了,我們不敢離岸邊太遠,不然別被沖跑了,但離得近了,又很容易被荊棘劃傷。
最后等走出這片時,我看著全是小口子的雙手,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記得我們是沒帶干糧的,這時都餓了,而且走到現在,我發現河里沒有魚游的跡象,路邊森林里也很少有蹄印的出現。
我不想我們喝西北風,那樣哪有力氣繼續前進與深處呢我也實話實說的這么問一句。
邪君回答讓我別急,又指著河面說,你怎么肯定,這里沒有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