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姜紹炎的話很不解,心說血土不算什么那平臺上還有什么恐怖的跪著的石頭人么
也真被我猜對了,姜紹炎大步往石頭人那里走,拿出跟蹤器,貼在石頭人的腦袋上,隨后招呼我們過去看。
等離近了,我清楚地看到,跟蹤器屏幕上的紅點和綠點重疊在一起,換句話說,眼前的石頭人是趙四
我們全愣了,鐵驢嘖嘖幾聲,圍著石頭人轉了一圈,先開口說,神話里有點石成金的故事,難道咱們遇到現實版得了趙四了啥法術從人變成石頭
說完他還特意湊到石頭人的臉前瞧了瞧,只是這石頭人整體看著是栩栩如生的,只有臉部有點模糊,看不清容貌。
我們都沒接話,其他人繼續連連稱奇,而我想到一件事。
我記得有種怪病叫硬皮病,指的是人皮膚纖維化硬化萎縮為特征的一種結締組織病。我真沒見過這種病人什么樣,但有個朋友說過,嚴重患者的皮膚,看起來真就跟石頭似的樣。
我把這想法說給大家聽。
除了姜紹炎以外,其他人都是頭一次聽說,而姜紹炎呢,對這種怪病也只知道的一知半解。
趙錢孫李四個繼續亂猜測。姜紹炎想的多,問了句,小冷,知道硬皮病發作起來有多快么
我無奈的搖搖頭,其實這也是一個疑點,我們最后見到趙四時,他還能跑能跳的呢,這才多長時間,他竟長出一表皮的石頭來
鐵驢是懶著動腦的人,也被我們說煩了。他擺擺手打斷大家,行了,我有個法子知道這是石頭還是趙四。
他把匕首拿出來,又蹲下去,對著石頭人的胳膊刺了一下。
這一刀刺得挺深,要我看至少進去半個指頭,另外他把位置拿捏得很準,只針對胳膊上的肉,沒傷及骨頭。
等把刀抽出來后,我們看到刀背上粘著血。這說明什么我們都清楚。
我也留意到,被刀刺破的地方,還往外流出一股股的黑血,度不太快。我又聯系著石頭人沒有呼吸的征兆,知道他徹底死了。
我們現在是在野外,沒在省廳,所以不能在石頭人身上抽取血液,進行dna化驗,進而確定這到底是不是趙四。
姜紹炎的意思,石頭人體內有跟蹤器,那我們就姑且把他當成趙四吧。他下命令,讓我對趙四進行尸檢,看有啥發現,其他人在周圍轉轉,看能不能查到別的蛛絲馬跡。
我能品出來,姜紹炎還是認為魔心羅漢躲在附近,只是藏起來罷了。
我們分頭行事。我望著趙四,心里合計上了。他這么跪著,我沒法尸檢,要想辦法把他放倒。
可我又怕只出雙手握著他肩膀,根本抬不動他,我又不能抱著他,畢竟他得了一身怪病,誰知道這么親密接觸,會不會染上啥麻煩呢
我扭頭瞧了瞧,趙民警在旁邊。他弓著腰撅個屁股,正對著血土做搜查呢。
我招呼他過來,說明了情況。趙民警看著趙四直皺眉,不過也忍住了,跟我配合起來。
我倆一人握住趙四一個肩膀,我喊了一二三,要一起把他推到。
但出乎意料的,我們沒推動,我倆都咦了一聲,趙民警還說,這小子得病變石頭后咋這么重了咱們再使使勁。
我說行,我們再動手。趙民警真實惠,卯足了力氣。這次趙四的身子動了,有點像前傾的意思了。
趙民警喜出望外,我卻覺得不對勁。能感覺出來,趙四跪的雙腿之下,有股力道拽著他。
我跟趙民警說,緩一緩。誰知道他誤會我了,以為我怕他累到呢,回了句,放心吧,接著整。
他又發飆了,輕吼一嗓子,一下把趙四徹底推開了。
在趙四雙腿離地時,我清楚的看到,這里有一個小洞,上面有兩個斷了的鋼絲。
我心里一緊,心說媽蛋的,又機關了。
我急忙跟大家喊,讓他們小心。可話音剛落,洞壁上所有亮的小燈全滅了,四周一下陷入到黑暗之。
隨后地表抖了起來,有種地震的征兆。
我是被趙民警的魯莽氣的夠嗆,但都這時候了,想辦法保命是真的。
我們有兩條退路,要么立刻跳到船上,去那里躲避,要么就緊貼在平臺最里面的洞壁站好。
姜紹炎先下決定,他對在平臺躲避的法子更有興趣,也招呼我們一起往后退。
我們七個行動很迅,沒出啥危險,最后都乖乖貼著洞壁站好。
因為這里很黑,我看不到具體啥情況,一時間只能用耳朵聽,用身體去感覺。
我發現之前的想法錯了,這不是地震,因為背后的墻壁抖得更厲害,好像有股力道,是從平臺右側傳來的。
我猜那邊會有古怪,就把槍拿好,靜靜等著。
這么過了十多秒鐘吧,抖動感消失了,但竟出現了兩個怪異。第一是平臺右邊,本來看似一處洞壁的地方,突然裂開一個門,還有微微的光線從里面傳出來。
這一定是暗門,也很可能是魔心羅漢的藏身之地。
另外的怪異在我們面前這片水域上,突然出現了一條小彩虹,看著很絢麗多彩。
霞光鎮是有月虹現象沒錯,但山洞里沒月亮,按我分析,這條彩虹是人造的,剛才啟動機關,或許吧某些特殊的燈又打開了,光線更被什么物體一折射,形成了這道迷人的風景。
我暗暗佩服魔心羅漢,心說他真有情趣,合著平時都是一邊欣賞這條彩虹,一邊在平臺上殺人解剖唄
姜紹炎這時擰開了一個手電筒,還一擺手,帶著我們一起往前走。
我們又離近一些,望起這道彩虹。我們七個人的觀念也分成兩派。
趙錢孫李四人都覺得,這道彩虹沒什么,右側那個小門是關鍵,我們應該趁早進去,看能不能找到魔心羅漢。
而我們仨持有的是另一個觀點,通過這幾次跟魔心羅漢打的交道,我們越發覺得他是一個頂級聰明的人。這條彩虹或許隱藏什么秘密,其實它才是重之重呢。
趙錢孫李看在我們仨是特案專員的份上,很快妥協了。我們這就要下平臺,往彩虹那邊趕去。
沒想到,一瞬間彩虹消失,抖動感又來了,而且這次的抖動還特別猛特別強,全來自于我們腳下。
這里的土有點松散,就連姜紹炎跟鐵驢這兩個身手敏捷的人,都逃不過去的一下滑到了,更別說我和趙錢孫李了。
我們很狼狽的坐在地上,姜紹炎的電筒也出點小毛病,一時間照明不上。
我打定一個主意,在這種形勢下,抖得這么猛,自己還是老實的別亂走了。
我就這么坐著,沒一會兒,抖動感越來越小了,我心里松口氣,心說先不管又出現啥怪異,至少地震沒了。
突然間,我覺得有人趴在我的背上。我挺納悶,因為印象自己身后沒人才對,我心說難不成有人剛才亂走,來到我身后了。
他還舒服的把腦袋搭在我肩膀上,我有點煩,覺得這誰呀咋沒好拉歹的靠我呢
我扭了扭肩膀,那意思讓他快起來。但一點效果都沒有,他依舊賴在我身上。
我忍不住了,一扭身子,把他扶住了。這時候我只能模模糊糊看個大概,覺得這人身板挺大,不是鐵驢就該是趙民警。
我試探的問他,驢哥小趙
但他不回答我,另外還有截頭發碰到我手背上了。我握著的是肩膀,他頭發能碰到這里,說明很長。
我覺得不對勁了,鐵驢和趙民警都是寸頭。
我腦海第一印象,魔心羅漢跑出來了吧他愛戴面具,或許也有帶假發的怪癖呢。
沒等我有進一步的反應呢,姜紹炎把手電擺弄亮了,他一邊問著大家沒事吧,一邊用手電四下劃拉一圈。
這一來,一時間有一股光照過來,我看清眼前這個人了。
他不是魔心羅漢,較真的說,是個老婦人的尸體。我咬不準她死多長時間了,整個臉都腫腫脹脹,還都坑坑洼洼的。
有坑的地方,都少塊肉,顯然是被強酸燒出來的,另外她兩個眼珠尚在,只是瞳孔混濁不堪,用那兩個大白眼球子,狠丟丟的瞪著我。
她有一頭長發,上面卻分布著零散的土屑,而她嘴唇向上翹著,露出兩排大牙來,牙上也不知道咋弄的,全掛滿了青苔。
這尸體就用這種樣子跟我如此近距離的打照面,我能不害怕才怪,尤其在手電光轉移到別處之后,我更忍不住的哇了一聲,邊退后邊站起來。
我的感覺,自己心臟都快從嘴里跳出去了,我更控制不住自己的使勁拍身子。
姜紹炎留意到我的舉動,用手電筒專門對準我照過來,問了句,咋回事
我沒回答他,等其他人向我看過來的時候,鐵驢也插話問,徒弟,剛才地震而已,你咋變得這么亢奮了呢
我心說自己能不亢奮才怪,我也不客氣,指著不遠處那個婦人尸體,跟他們說,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