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云容再沒有一點狡辯的余地,當聽到云皇口中說的那一句話,問她還有沒有幕后主使人,可以酌情處理之時,她的內心有過那么一瞬的不平。
若是自己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長公主的身上,那么她尚且還有一喜存活的機會,腦中才升起這個念頭,長公主便已經親自來了。
“皇兄今日這里可真熱鬧呢。”長公主踱著優雅的步伐,一步步朝著眾人走來,她的視線仿佛是不經意的掠過了云容以及那跪著一地的人。
“皇妹來的正好,今天皇城之中可是發生了幾件大事呢。”云皇皮笑肉不笑,云容從小到大都是被她帶大的,雖然今天所有的事情全部指向云容,王家的證詞也沒有提到長公主,但長公主當真沒有在這里面扮演一點角色么?
恐怕他是不相信的,只不過礙于也并沒有人提到長公主,還有些話他也不能明說,長公主看到云皇的表情便知道他已經在懷疑自己。
臉上仍舊帶著淡定自若的神情,仿佛此事同她沒有半點關系,“我也有所耳聞呢,不過我聽說的乃是寒月和王家的瓜葛,容兒跪在這里做什么?”
她一臉的疑惑,仿佛對于這件事情一點都不知道,光是看她的表情,便沒有一人會懷疑她。云容腦中的那個想法瞬間便消散了,現在她已經來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自己,同她沒有一點干系。
而這里面所有的事情都是由自己經手的,即便是知道她就是幕后黑手也沒有一點證據指正,云容還是放棄了這個機會,還是等著她想辦法救救自己吧。
“哦?皇妹難道不知道這件事?”云皇擺明了一臉不相信她一點風聲都不知道,云容做了這么多事,和云容走得最近的人就是她,她怎么可能一點都不知情。
“皇兄這話說的我好像應該知道些什么一樣?我不過是在來的時候聽聞你將王家人全都召進皇宮之中,所以我便來看看,誰知道容兒也在。”
云皇一直都知道這個妹妹心機深沉,但是也沒想到竟然深沉到了這樣的地步,她抵死不承認自己也沒有辦法,只好將視線轉移到了云容身上。
“說罷,此事是你一人所為還是另有人指使你?”云皇聲音冷淡,君歿離說的沒有錯,自己絕對不能再放任她們這么下去,若是不能拔草除根,走了一個云容仍舊還有一個長公主。
他想要趁機對付兩人,如果云容的口風之中能夠有些出入,這件事或許還有些出路,“朕答應你,若你不是主謀,絕對會放你一馬,酌情處理。”
長公主的目光朝著云容看去,里面兇光畢露,若是她敢說一個字,恐怕她的下場比死更可怕。云容連忙搖了搖頭,“父皇,此事……是我一人所為。”
盡管她還想要辯解,現在證據確鑿,她還能辯解什么?只得承認了,這一承認等待著她的結果會是什么?
“當真沒有任何人指使?你可知道一旦罪名坐實,你會遭受什么樣的懲罰?”云皇逼問道,往日長公主做的那些事他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今天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絕對不會再放任對云寒月有一點危險的人存在,“還沒有人告訴我云兒怎么了呢,她跪在這里做什么?”長公主是時候開口。
云容下意識的咬了咬嘴唇,然后走到長公主的面前跪下,“姑姑,是容兒有負你的教導,有負你所托,為了能夠有繼承人之位,我利用王家對月工公主,現在紙包不住火,父皇要拿我問罪,以后我可能不能服侍在你身旁了,多謝你這些年的養育之恩。”
她給長公主磕了幾個頭,在外人看來她仿佛是自己一個人的主意,長公主一點都不知情,也十分吻合先前長公主的那個模樣,云皇的眉頭緊皺,沒想到她還是將罪都攬下了。
“啪。”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想長公主究竟有沒有參與到這件事來的時候,長公主直接一巴掌甩到了正磕完三個響頭的云容臉上。
這又是個什么劇情?“你怎么能夠干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來!我教你這么多年的為人之道,你都聽到哪里去了?我早就說過不管你是繼承人,還是寒月是繼承人,只要你們兩人都是為云族好,誰當又有什么問題?想不到你為了爭權奪位,竟然敢迫害寒月!”
她的這一番怒叱的話讓大家更加信了幾分,難道她真的不知情么?云容生生受了那一巴掌,有苦說不出,分明這里面所有的陰謀全是長公主一個人想出來的。
而自己則是成為了她的替罪羔羊,想著先前王家的人是什么下場,那時候自己就應該清醒了,只要一旦事情敗露,她必定會舍棄所有的棋子。
棋子就是棋子,虧得自己還想著她會救自己一命,這一巴掌讓自己醒悟了過來,只不過這一次的醒悟也太晚了一點。
明明受了所有的委屈,她也不敢吐出心聲,只得緩慢的點頭,“是,一切都是我做的,請父皇定奪。”
“云容,你是朕一直看著長大的,但是這件事就算是朕想要保你都保不下來,你謀害公主,以權謀私。慫恿王老爺子赴死,又意圖逼迫老夫人之死嫁禍給月公主,還要對王家的小孫子下手。
這里面沒有哪一條朕是可以容忍的,所以從今日起,革除你公主名頭,將你貶為庶民,打入天牢,半月之后處以極刑,你可還有什么要辯駁的?”云皇最后問了一遍。
云容的整個人身子已經癱軟在了地上,臉上帶著一抹無可奈何的微笑,“我沒有可辯駁的,一切聽從父皇的安排。”
“好,王家人雖然是被人利用,卻也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需求,所以朕打算……”云皇將矛頭對準了王家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云寒月的人!
“父皇。”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一道略顯虛弱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朝著門口看去,云寒月身著一身淺白的素衣,由著君歿離的攙扶下緩慢走了過來。
“月兒,你怎么起來了?你的身子那么嚴重,還是在公主府好好歇著吧。”云皇一看到她進來了,整個人都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云寒月搖了搖頭,“父皇,我剛醒來阿離給我講了昏迷之后的事情,我聽完便急急忙忙進宮了。”
“怎么,月兒你有你什么想說的么?”云皇問道。
“今日趕來云宮,我是有兩件事,一件是我想要替王家的人說個情,其實王老爺子那么做也無可厚非,每個老人都想要給自己的子孫留下一筆財富,只不過他的途徑不正常。
現在也已經受到了懲罰,王家的懲罰已經夠了,我斗膽請求父皇不要再對王家處罰什么。”云寒月的出場就像是天使一般,很好的挽救了王家。
她要讓王家的人明白,于長公主為伍,她們只能是棋子,一旦發生意外就會被棄子,但是自己不會,于自己來說,她們便是戰友,自己會保護她們周全。
云皇皺著眉頭,“她們做了那么多事,你當真都不怪罪了?”
“嗯,她們畢竟不是主謀,況且也沒有成功,我不怪了。”
“那就如你所說吧,朕不怪罪便是了,那你進宮第二件事是什么?”他又問了一聲。
“第二件事便是有關于女兒的終身大事,父皇,我想要嫁給阿離,在云族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云寒月帶著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