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月被北冥君瀾教訓,心下也知道自己理虧,吐了吐小舌頭,扯了扯北冥君瀾的袖子來回晃了兩下才諂媚道:“這不是知道有您做后盾嗎?以后再也不會了。”
此時,眾人老早圍了過來,就是一直懶懶得心情不爽的小白此刻都趴在了芷月的腳邊蹭了蹭,表達了一下自己擔憂的心情。
芷月看到眾人那副擔心的樣子,心里妥帖,到底是待在自己人身邊,又是在自己的地盤,心里頓時也安心了許多。
“要我說,這拖把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鳥,自己丟了東西,就把親兄弟推出去頂崗,現在知道咱們有小白這個寶貝了,又想拿著自己家人的性命來要挾你,簡直就是不要臉。”小雪義憤填膺,一副想要擼胳膊跟人干架的姿勢,讓她幻化的那溫柔婦人的形象十分違和。
“我說你一個女孩子知不知道什么叫賢良謙恭溫柔知禮,看看你這隨時要跟人干架的樣子,到時候可怎么找婆家?”芷月看著如此跳脫的女子,簡直是有些無語。只是,一旦說完了,自己倒是先愣在了原處。
小雪自從能夠化形之后,就很少再變為獸形,潛意識里,芷月倒是已經將她默認為是個和自己一樣的人類了。
現在陡然說起這個話題,竟然讓她平白生出了一種傷感,頗有種我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原來,不知不覺間,身邊的小伙伴都已經長大了。是不是有一天他們也會和人類一樣娶妻嫁人,生兒育女……
身為和芷月共同生活了多年的師傅,北冥君瀾又怎會看不出芷月此刻的腦袋瓜不知跳到何處去了。他簡直快被這個思想不停拋錨的傻徒弟氣樂了。
“你先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他們幾個在妖族還是未成年人呢。”
看著懵懵懂懂的幾個小家伙,芷月自己的臉倒是先紅了起來。
芷月便將今日的事情仔細講了一遍,也好讓大家一起出個主意。
現在這些人里最有經驗的莫屬北冥君瀾這個長輩了。在墨五不在的時候,也只有他是最有發言權的人了。
“照這樣看來,當年那個拓跋族的白虎老祖應該是失蹤了,并且,帶走了他們的什么寶貝,所以他們才會這么死乞白賴的想找到那白虎,只是這么多年來,它們一直都沒能如愿。現在知道了小白的存在,他們才想著或許能夠通過小白來找到它同宗的長輩……”
“所以,暫時,他們應該不會把我怎么樣嘍!”芷月這下放心多了。
“在沒有得到小白消息的時候,他們應該是不會出手,但也不排除硬搶的可能性。”
北冥君瀾適時地給芷月當頭潑了一腦袋冷水,好讓這頭腦發熱的丫頭好好清醒一下。
“只要不是本命契約獸,就憑你這筑基小修,人家根本不用那么麻煩,只要精神力足夠強,強行將那契約抹除就是了。至多讓小白虛弱一段時間,這么大的家族要想讓它恢復生機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會吧。那他們還弄這么多事情出來……”芷月不禁一腦門的冷汗,她還真不知道,自己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的。
“應該是小黑的原因。他們看不透你的本命契約獸,本能的認為,小白就是你的本命契約。所以才沒有強行動手。”
“對啊,以主人如此弱雞的身份,能得了小白這樣的大寶貝,還不得當祖宗供起來嗎?他們沒準還以為是小白契約了主人呢……”小火難得說笑,但眾人聽來,卻覺得似乎說得很有道理。
芷月不禁也有些擔心起來:“對了,我看那老女人說的也不像是謊話,她確實身染劇毒,連眼睛都快瞎掉了。”
“恐怕這就是拓跋麟能弄掉了兩個嫡兄,承了拓跋家族的原因所在了。”
北冥君瀾沉吟良久,突然嘆了口氣:“大家族總有這樣的敗類。若說這拓跋麟是個什么好東西,我是不信的。一個名聲不顯,修為又數不上的子弟,除非是用了陰私手段,我實在看不出拓跋山河舍棄了明顯條件更好的嫡長子,嫡次子,將偌大一個家族交給這樣的一個人有什么好處。”
“我看也是。”對那樣算計自己的祖孫二人,芷月可是一點兒好感也沒有:“沒準他們就是答應了什么人將自己族里的寶貝弄出去來交換了一個共同出手對付自己兄弟的機會,之后,他們定是沒有拿到該拿到的東西,那個人惱羞成怒,才給他們一家都下了毒……”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就在芷月和北冥君瀾等人討論拓跋族秘辛的時候,拓跋麟也正在和肖氏說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此刻滿臉毒斑不得不被迫一直閉關的拓跋麟一臉的陰沉暴戾,對于自己如今所得的結果他一直十分怨念以至于不敢相信。
族地中心那始終無法打開的禁制也已經快要耗盡了他的耐心。這么多年過去了,一想到當初他斬草未除根,讓那兩個小崽子跑進了族地他就恨得夜不能寐。
一朝做了那等虧心事,便要用他的百倍精力和耐心去費心地遮掩和粉飾,那種滋味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夠承受的。當日看到他那般惡行的人已經基本被他除凈。可最重要的兩個,卻逃到了那等緊要的地方。
雖說按照常理,在那等危機重重,毫無生機可循的死地,莫說是百年,即便是一月他們兩個也未必能活得下來,但凡事都有個萬一,萬一他們真的活下來了呢……萬一他們最終破界而出了呢……
“最近聽到的為什么都是壞消息?”拓跋麟也只有在面對這個一心為了自己而義無反顧背叛自己丈夫的母親時,才會讓自己稍稍平靜下來,表現出一點兒無助和脆弱。而對于肖氏來說,這個兒子可比那個狡猾的孫子要更得她的愛重。
肖氏愛憐地摸了摸兒子那因為毒發而已然有些花白的頭發,即便她現在已然快要全瞎,但是這里所有的植物都是她的眼睛,她自然知道兒子的狀況現在已然十分危險,頓時心疼萬分:“麟兒,娘親讓你受苦了。你放心,很快娘親就能找到解毒的法子,這一次,再面對那怪物的時候,娘親定不會再受他的轄制。”
“娘親難道已經找到了生命之水了嗎?”拓跋麟滿懷希冀望著母親。可看到的卻是肖氏一張愧疚愁苦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