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蘭纖清冷一笑,言語之間好像是帶著淡淡的諷刺,說道:“看來本宮是沾了皇后娘娘的光啊。”
沐清佳輕巧一笑,說道:“任宜妃若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沐清佳示意倩雪把東西端到了任蘭纖的面前,說道:“不知道任宜妃喜歡什麼,便帶來了幾塊鴿子血玉石,任宜妃想用它們來雕刻些什麼便雕刻些什麼吧。”
“如今任宜妃是在孕中,一切還是小心的好,不如請?zhí)t(yī)來驗驗,我們也好都放心。”
“可別跟我去年的端午宮宴似的,糉子裡摻了百合粉,茶水又煮過百合,差點竟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鴿子血玉石對孕婦無害,而且沐清佳也怕哪天任蘭纖再流產(chǎn)了,再搬弄是非,把原因歸結(jié)在她送的這幾塊鴿子血玉石上。
順便也提醒任蘭纖,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別以爲當年的事情,她不知道。
任蘭纖聽了沐清佳的話,心中頓時閃過一絲驚慌,沐清佳在怎麼知道她買通了御膳房的人在沐清佳的糉子裡摻了百合粉和茶水裡摻了百合的事情。
豬肉無毒,百合無毒,可是兩者結(jié)合在一起,卻能讓人毒發(fā)身亡,這件事情,她做的這麼隱秘,沐清佳怎麼會知道。
任蘭纖穩(wěn)了穩(wěn)心神,裝作渾然不在意的樣子,說道:“既然厲王妃有此一言,那本宮便叫太醫(yī)來驗一驗。”
“品秋,傳太醫(yī)。”
那個被喚作品秋的大宮女應(yīng)道:“是。”便出去吩咐人去請?zhí)t(yī)去了。
看著屋內(nèi)除了任蘭纖就剩下她和倩雪倩碧了,沐清佳朱脣微啓,說道:“如今,也沒有旁人了,我便直說,昔日,我與任宜妃雖無過密交情,可是也算是互利互惠,端午宮宴,任宜妃爲何害我?”
任蘭纖冷笑了一聲,說道:“互利互惠,厲王妃說的可真是好聽!”
當年,她被禁閉於幽蘭宮時,沐清佳在哪兒?
沐清佳毫不示弱的說道:“任宜妃說的好像是我欠你似的,任宜妃也和我有著同樣的仇敵,聯(lián)手清理掉了萬府、萬貴妃、七皇子,?這是互惠互利。
”
“我也永遠記得,任宜妃曾在那年的端午宮宴上救過我,事後還提醒過我事情的緣由。”
“不過任宜妃,你也不要忘了,當年若不是我給你造的戶籍,你認爲萬貴妃能夠讓你一個戎州籍的秀女入宮?”
“如果不是我給你的錢財,你一個身無分文的宮女,如何能夠在後宮發(fā)展起你的眼線?”
“如果不是我當年救了你,你哥哥被前朝的萬大人給害死後,你以爲你一個孤女,能夠活下來?”
“所以,我們兩不相欠。”
任蘭纖嘴角微勾,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說道:“原來,厲王妃一直以爲我們兩不相欠。”
沐清佳看著任蘭纖的神情,心中有些氣憤,任蘭纖也太特麼的拿自己當一回事了,還以爲她就必須得要幫她似的,她又不欠任蘭纖什麼,她幫任蘭纖,那是人情,她不忙那是本分。
任蘭纖特麼的以爲她沐清佳是她的父母啊,還得無私的爲她任蘭纖奉獻。
這個時候品秋進來了,說道:“娘娘,太子妃來了。”
任蘭纖穩(wěn)住了情緒,說道:“請。”
太子妃今天帶著一套金累絲嵌寶鑲玉雙鳳頭面,舉手投足中盡是太子妃的威儀,臉上揚起了端莊的笑容,進來就說道:“瞧著宜妃娘娘的氣色不錯,可是今天小皇弟十分乖巧?”
沐清佳的內(nèi)心暗自腹誹道,怎麼文家的人一個個的都是如此的會說話,這胎還不到三個月呢,能不能生下來還不一定呢,還一口一個小皇弟,倒是真會哄人。
任蘭纖清冷一笑,說道:“纔剛兩個月,還感受不到胎動。”
太子妃徑自坐到了沐清佳的旁邊,笑的開懷,說道:“再過些日子就感覺到了,本宮當年懷皇長孫的時候也是過了好幾個月才感覺到到皇長孫在踢本宮的。”
太子妃這話說的好,含蓄的炫耀了她的嫡長子被皇上封爲皇長孫,日後若是太子登基,皇長孫就是新太子,這份榮耀,是沐清佳和任蘭纖所沒有的。
沐清佳站了起來,叫了聲:“大嫂,便又坐下。”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得
要有的。
沐清佳朝著門外望了望,說道:“太醫(yī)怎麼還不來,我也好等到太醫(yī)驗完了之後,好先告退,免得打擾大嫂和任宜妃說話。”
太子妃一笑,說道:“什麼打擾呢,人多才熱鬧。”
任蘭纖在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諷刺,太子妃還真是不知道這宜春宮的主人是誰。
她任蘭纖纔是這個宜春宮的主人,總是文氏是太子妃,可是文氏終究還沒有統(tǒng)御六宮,她這宜春宮還由不得文氏說了算!
任蘭纖當然知道太子妃來,就是來炫耀來著,當然也知道其中有幾分皇后的意思,男人總是喜歡小兒子的,皇后是怕她肚子裡的這個搶了她嫡長子放風頭,特地叫太子妃和沐清佳來“提醒提醒”她的。
若是任蘭纖什麼都不說,那可真的不是任蘭纖了,任蘭纖淡淡的說道:“和厲王妃相談,甚是有趣,本宮還想和厲王妃再多說說話呢。”
任蘭纖這話就是在說我和厲王妃說的正好呢,你這個太子妃來湊什麼熱鬧,另外也是在挑撥太子妃和沐清佳的關(guān)係,看看,你的三弟妹和本宮的關(guān)係比和你的近。
往深了想,也是在挑撥東宮和厲王府的關(guān)係,太子妃和厲王妃心生嫌隙,自然東宮和厲王府也會心生嫌隙。
沐清佳又不笨,自然是明白任蘭纖話中的意思,便說道:“言語之中關(guān)乎我的性命,自然是有趣。”
沐清佳的話,直接就否定了任蘭纖的話,而且還說明了她和任蘭纖之間有衝突。
她可不想讓太子妃跑到皇后那裡去說是她和任蘭纖的關(guān)係好,樑景闊和樑景同再怎麼爭,那都是一母同胞的嫡出兄弟,關(guān)起門來,是自家家事,任蘭纖又算什麼東西,也配和她扯上關(guān)係!
她堂堂厲王妃,安國公府嫡長女,用得著來討好一個妾,當真的笑話!
任蘭纖被沐清佳戳破,也沒有任何的尷尬,很自然的說道:“厲王妃說話當真的風趣。”
看著沐清佳和任蘭纖之間有矛盾,太子妃高興的不要不要的,不過面上還是說道:“宜妃娘娘,瞧瞧本宮帶來的賀禮,可還喜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