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好是沐月出府的日子,午膳過后,茗月軒的徐掌柜就麻利的去了鶴祥樓向沐月說這事。
“少夫人,您是沒看見,齊爺和那位齊大小姐在咱們茗月軒是從樓上打到樓下呀!那桌子、椅子、杯子、盤子、點心眨眼的功夫就全都弄壞了,小的幾個實在不敢上前勸架。
本想等他們動完手冷靜點再說,結果人倆人一溜煙的就跑沒影了,您說這叫我上哪兒找人去呀?小的只好過來跟少夫人稟告,他們砸壞的那些東西還得換新的不是,要不然咱們那茶樓也沒法開張啊!”
沐月尋思著徐掌柜口中的齊大小姐應該跟齊洪有關系,這茗月軒本就是夏侯燁他們四個把兄弟的產業,既是自己人弄壞的,也沒必要真撥真的追著人家賠償。
“行了,回頭我讓賬房給你支一筆銀子重新置辦桌椅杯盤那些個東西,你別為這事兒去煩齊洪了,知道嗎?”
徐掌柜自然是聽命從事:“是,少夫人,小的明白。”
晚上夏侯燁回府后,當他從沐月口中聽到‘齊大小姐’這四個字時,就是一愣:“你說誰?”
“徐掌柜說跟齊洪打架的是齊大小姐,我問你,她是不是齊洪的親戚啊?”沐月好奇的問道。
“她……”夏侯燁略微頓了一下,實在沒想到這個小辣椒突然來了卞京。
“她什么?你到底認不認識啊?”沐月很少見他這樣支支吾吾的。
“她——姓齊,單名一個蕊字,是慕劍山莊的大小姐,三弟的堂妹。”夏侯燁不知道該怎么跟愛妻說以前齊蕊暗戀倒追自己之事,怕萬一說不好自家娘子聽了生氣,那倒霉的還不是他自己嘛。
“齊蕊,這姑娘是不是有點二呀?”沐月沒頭沒腦的來了這么一句,夏侯燁沒搞懂:“二?”
“是啊,我想她一定是個直來直去的性格,要不然她爹娘怎么會用蕊字來給她取名呢?”沐月抬頭忽閃著清澈水靈的大眼睛看著自家相公。
“這名字跟性格還有說道?”夏侯燁問。
“蕊字,草字頭下面有三個心,估計她父母取這個名字有兩方面的考量。”沐月用右手抵著自己的下巴嗑回道。
“哪兩方面?說來聽聽。”夏侯燁很想知道愛妻那古靈精怪的想法。
沐月煞有其事的給他分析道:“你想啊,蕊字,顧名思義,花蕊乃花之精華也,就好比她猶如眾星捧月般的被父母家人捧在手掌心呵護長大;這二嘛,就是希望她多長幾個心眼,免得她將來挨欺負被人騙。”
夏侯燁不知可否的噗嗤一樂:“娘子,真沒想到你還懂這些啊!”
“切!我什么不懂啊,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不過,齊蕊這名字吧,咳咳……本人純屬瞎猜,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沐月此話一出,立刻引來夏侯燁的調笑,點著她的小俏鼻:“哦!原來你剛才都是瞎掰唬弄我的呀!膽肥了是吧?看為夫怎么收拾你!”
夏侯燁知道沐月哪里最怕癢了,滿屋追著癢她,驚得沐月又叫又笑的:“啊……不要啊!……哈哈……好癢,不要啦……”
“說,以后還敢不敢蒙我了?”夏侯燁終于逮住了愛妻,一只手緊緊的圈住她,另一只手卻不老實的繼續搔她的癢癢肉。
“不敢了,不敢了,你別癢我了!”沐月連忙告饒,該死的,被他癢得都快笑出淚花來了。
本是背靠在夏侯燁懷中的沐月突然被他擺正身子,夫妻倆臉貼臉的雙眸對視著彼此,窗格上透著燭光映出他們頭碰頭的身影。
“娘子,關于齊蕊,我想跟你說一下她。”夏侯燁決定還是告訴愛妻。
“說她什么?”沐月不懂。
“來,咱們躺下說。”本就是到了睡覺的時候,夏侯燁自然而然攬著愛妻上了床。
他覺得在床上談這事保險點,只要他覆身一壓,就可以罩住愛妻,即便她生氣也跑不了。
沐月躺好后就言道:“說吧。”
夏侯燁心里有點小忐忑,斂了斂晶亮的眸子,一手摟著沐月的肩膀,一手把玩著愛妻的柔荑。
“娘子,齊蕊……她……她以前喜歡過我,但是我當時就拒絕她了,后來也從來沒有單獨見過面,你相信我。”
沐月聽著夏侯燁莫名其妙的解釋,皺起秀眉來:“等等,以前是多久?我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這事?她多大了?現在還沒嫁人嗎?”
面對愛妻一連串的提問,夏侯燁只好一一道來:“她跟你同齡,臘月生的,我之所以結識三弟其實也是緣于她。慕劍山莊的莊主,也就是三弟的伯父,期望把他女兒齊蕊和三弟親上加親,好讓三弟繼承他的衣缽。
可是沒想到九年前齊蕊一個人從慕劍山莊偷跑到外面玩,可她那個臭脾氣在山莊里被慣壞了,又任性又粗魯,動不動就跟人動手打架,結果把一個老員外家的獨子給打了,人家年近四十才生出這么一個寶貝兒子,當然不會放過她這個黃毛丫頭。
她自恃會功夫就跟一群大人打架,可惜學藝不精,結果可想而知,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她那個時候也不過是一個小不點,怎么可能打得過大人們呢?不過,她倒也不笨,見打不過就跑。
那年我正好十四歲,頭一回隨父親上戰場,大軍開拔南疆一路疾行途中,突然一個小丫頭闖進了隊伍里,好死不死的倒在我的馬前,她跟我說那些人是壞蛋,要把她綁去賣掉,求我幫她。
我那會兒年輕氣盛、閱歷不足,一時不察信了她的話,就幫她喝退了那些人,結果那老員外家不干,告到軍中,為了這事我還被父親教訓了一通。老員外要人,父親身負軍務重任耽擱不得,便將她交了出去,但讓老員外確保若他的兒子無大礙,便不得傷及齊蕊的性命,否則班師回朝之日,定要追究到底。”
聽到這兒,沐月忍不住插了一句:“老員外是答應了不傷她的性命,但沒說不狠狠打她一頓替自己兒子出氣呀!那么小的孩子,萬一被打出內傷來怎么辦?等你們回來,黃花菜都涼了,到時候老員外隨便拿個借口就能搪塞過去。”
夏侯燁最是了解沐月骨子里的正義感:“你別急呀!聽我往下說,當時我跟你現在的想法一樣,求父親不要把她交出去,就在父親猶豫之時,齊蕊突然站起來,對著我深深的鞠了一躬,說了聲謝謝,然后就一人跑出了軍營。
等我追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她仰著無比倔強的小腦袋對老員外他們說,她叫齊蕊,慕劍山莊的大小姐,有膽就跟她去莊里找她爹。那老員外本來不信,就命手下人過去抓她,我出手去救她,卻不成想對面老員外一群人瞬間都倒下了。
齊莊主帶著齊洪和山莊的弟子一來,就把那幫人嚇跑了,老員外在外面見過莊主的,當然也不敢再追究齊蕊傷他兒子之事了。從那開始,我便結識了慕劍山莊的人。
你知道齊洪是個放蕩不羈、不拘小節之人,他好武學,卻并不想接手慕劍山莊的莊主之位,而且他跟齊蕊也只有兄妹之義,沒有男女之情,齊蕊亦是如此,他們當時年紀小,齊莊主便以為他們還不懂事,也沒著急把他們的親事定下來。
后來父親南疆戰敗,為了保住將軍府和父親,我受傷康復后也不敢告訴外人,來換取皇爺爺那一點點可憐的疼惜之情。但我不想就此當個廢人,便帶上面具行俠仗義,有一回遇到了齊洪,攜手挑了一個販賣孩子的窩點,從此我和三弟便成了知交好友。
五年前,齊洪滿十六歲,我正好去那邊辦事,便特地去給他賀壽,不成想齊莊主宣布了要將齊蕊許配給齊洪的決定,嚇得這兩人一溜煙的跑了。齊洪次日就離開了慕劍山莊,說要一個闖蕩江湖去。
他走了,我也不好再留下,便告辭離開,豈料齊蕊從后面追來,對我說,她喜歡我,還說想要嫁給我。”
說到這兒,沐月打趣道:“喲!你的魅力不小啊,那應該是咱們相遇的前一年吧?齊蕊既然跟我同齡,那時也就十三歲而已,而你那時已經十八歲成年了,有這么個天真活潑的美少女向你表白,你就一點沒心動嗎?”
“唔……”沐月的唇瓣被封住了,夏侯燁直接用身體語言回答了她,吻得她快斷氣了,使勁掙扎才放開了她。
沐月氣得小臉通紅:“怎么?知道你的老情人來了,你就想謀殺親妻呀!”
夏侯燁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直接覆身將她壓在身下,再次吻住了她的唇,手也不老實的上下其動,可就在沐月渾身發熱、心癢難耐、愈發渴望他的愛撫之時,他卻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與沐月雙眸交匯。
“聽著,我當時就拒絕她了,一直以來我跟齊洪一樣,都是把齊蕊當成是小妹妹看,沒有半點私情,你以后不許再說那種話了,知不知道?我愛的、要的、在乎的女人永遠只有你一個。”
聽著這樣的情話,哪個女人會不感動?沐月暈乎乎的點了點頭,主動迎上去,先是吻了他的唇,后又是輕咬著他的下巴和喉結,很快天雷勾動了地火,夏侯燁難得享受愛妻主動一回,任由她主導著這場甜蜜的歡愛,而他盡情的配合著。
第二天夏侯燁正好休息,便陪沐月回娘家看望岳母,他們夫妻前腳剛走,將軍府門口就來了一對俊男美女。
“蕊兒,你聽話,跟哥回去,好不好?”齊洪勸著齊蕊。
“哥,我只是想去看看燁哥哥而已,你不用這么緊張,我知道他成親了,不會做出讓你難堪的事,我保證!”齊蕊笑著對堂兄說。
切!信你的保證才怪呢!齊洪心里腹議著,面上卻不敢這么說,自家妹子的任性脾氣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這丫頭當年告白大哥被拒后,傷心難過之下,就意氣用事的鬧哄著要落發為尼,氣得伯父大發雷霆,把她關了起來。后來伯母病重過世,伯母的妹妹來山莊吊唁,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怪可憐見的,便將她帶到了南滄國。
這一去就是好幾年,現在一回來聽說大哥娶親了,就非得過來看看不可,真是快愁死他了!要是齊蕊在大嫂面前胡言亂語一通惹大嫂不高興,那大哥肯定得找他算賬啊!這倒霉催的!
“蕊兒,你最乖了是不是?咱們先回去。你想見大哥沒問題,回頭我幫你安排。你不知道現在大哥可忙了,天天要上朝,這會兒根本不在家,你進去也白搭。”
齊洪想要先哄齊蕊離開,可齊蕊那個機靈勁兒,根本不聽他那套:“哥,你最好別攔著我,要是咱們在將軍府的大門口打架可不好看,你說呢?”
“你?!”趁齊洪不備,齊蕊猛的推開他,一個飛身躍過去。
將軍府的門房可不是吃素的,他們都是當兵的,當下就揚起了手中的長矛攔下了她:“什么人膽敢在將軍府門口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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