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相接,乒乒乓乓中夾雜著土匪的叫聲,幾個回合下來,武功遠高于那些土匪的向問天沒太費勁的就撂倒了他們。
周錦繡見土匪頭兒和那幾個小羅羅橫七豎八的疊在一起,眼珠子都圓了,此時此刻她對向問天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就你們幾個這點兒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出來現眼,真是丟了土匪的臉!”向問天用劍指著疊在最上面的土匪頭兒的腦門子,嚇得他不敢亂動,生怕那劍會要了自己的命。
“大俠,饒命啊!”土匪頭兒這么一求饒,緊接著那些小羅羅也跟著叫,
“給我閉嘴,再嚷嚷,我割了你們的舌頭!”向問天瞪了他們一眼,轉頭對周錦繡說:“把他們打劫你的東西拿回來。”
“不用了,馬車里只有酒壇和花盆,他們什么也沒搶走。”周錦繡如是說。
“是嗎?那這幾個人就交給你處置吧!”向問天想到剛才他一來就看到周錦繡跟那些土匪在糾纏打斗,估計是還沒得手。
“好。”周錦繡沒有小家碧玉的膽小懦弱,痛快的應下轉身就去自己的馬車里找了繩子過來,把那些土匪一個連一個的綁在了一起,然后拍拍手,笑著對向問天說:“弄好了,咱們走吧!”
向問天倒是挺欣賞她的性格,幫著她稍微整理了一下馬車里被土匪翻亂的東西,其中一個酒壇子可能是剛才被一個羅羅不小心給打裂紋了,結果酒從底部慢慢的滲了出來,整個馬車里酒香四溢。
“哎呀,我的花蜜酒!”周錦繡抱起那個酒壇子。
“趕緊把酒倒進水囊里,快呀!”向問天把自己的水囊里的倒干凈拿出來。
“哦,好!”在向問天的催促下,周錦繡立刻把壇里的酒倒進向問天手上的水囊里。
只是一個水囊不夠裝的,周錦繡就將自己的水囊也拿出來盛酒,弄好后將那個破酒壇扔在了路邊。
“向公子,今天多虧了有你,要不然我一準兒得栽在他們幾個的手上。我也沒什么好東西,就送你兩壇花蜜酒吧!”周錦繡收拾好東西對向問天道謝。
“路遇不平,舉手之勞而已,周姑娘不必客氣!我知道這花蜜酒是你母親生前所釀,對你來說珍貴的很,你還是收著吧!至于我這水囊里的美酒我就笑納了!”向問天舉了舉手中那盛滿花蜜酒的水囊。
周錦繡拱手言道:“謝了!今天你的恩義我周錦繡銘記于心,將來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向問天只是淡然一笑,看了眼被捆在路的幾個土匪,然后轉身上馬道:“咱們先離開這兒再說。”
雖然這幾個土匪很弱,但難保他們背后沒有功夫高的撐腰,萬一真要是遇到一等一的高手,恐怕不能這么輕松脫身,又想到周錦繡的安全,便決定護送她一小段路。
周錦繡趕著馬車與向問天同行,路上向問天問周錦繡要去哪里,周錦繡只是搖搖頭。
“怎么?你沒想好去哪兒就一個人出來了?”向問天覺得這個姑娘還真是膽子大啊!
“我已經沒有家了,走到哪兒算哪兒。”周錦繡很是落寞的說道。
“你怎么沒有家呢?你的家不是連城嗎?而且你不是還有一個花房嗎?”向問天納悶了。
一想到昨晚自己將周家的宅子和花房付之一炬,心里就一揪一揪的疼:“都沒了!對了,你什么時候離開連城的?昨晚的大火你沒看到嗎?”
“大火?你是說昨晚連城有兩處冒火光的地方是你們周家?”昨晚向問天一個人晃晃悠悠的走在街上,倒是看見有地方起火了,但那時他沒有心情去看,等他回到客棧后,所有人都去火場了。
后來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留了個紙條給沐月就傷心的一個人先離開了,所以他并不知道起火的是周家。
周錦繡抿著嘴,點了點頭:“沒錯,那就是我們周家的祖宅和花房。”
“怎么會兩個地方都突然起火了呢?還有,這個時候你不留在連城善后嗎一個人跑出來干什么?”向問天更加不解了。
周錦繡沉靜的道了一句:“火是我放的。”
“什么?你放的火?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毀掉自己的家呢?”向問天雙目瞠圓,奇怪的看著趕著馬車的女人。
周錦繡對向問天毫無隱瞞的說了整件事情:“昨晚我回到家之后,才知道原來祖宅和花房都被二娘賣給了邱老爺,他給我一天的時間搬走,”
“你二娘?她怎么能這樣做呢?”向問天理解不了。
周錦繡苦笑道:“為了錢她什么都敢做,欺騙我爹說她有了我們周家的骨肉,讓我爹一時心軟納她為妾。
我一直以為她的兒子就是我的親弟弟,卻沒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直到昨晚我才知道原來那個所謂的弟弟根本就是她跟外面的野男人所生。
我爹死后,她見我們周家越來越沒落,早就不想留在周家了,她不僅瞞著我把祖宅和花房都低價變賣,居然還要我嫁給人家做小老婆!”
向問天看著說到此處她略顯激動的周錦繡,言道:“所以,你一怒之下就燒了自己的家和花房。”
周錦繡脆聲應道:“沒錯,我怎么可能任她擺布呢?本來我昨晚氣極到想親手了結她,可是沒成想我突然被人打暈了,她們趁機逃走了。等我醒過來之后,早已不見了她們的蹤影。
看著空空如也的家,我冷靜了下來,想到為她那種人而臟了自己的手實在不值得。但我絕對不會放祖宅和花房就這么輕易的落到死對頭邱家的手里,于是我便將親手點燃了火把,燒了祖宅和花房。
就算邱老爺已經拿到了地契,可他費盡心機得到的也不過是兩片廢墟而已。我知道他最在乎的是花房,我偏偏不讓他如愿,他休想從我周家拿走一盆名卉。”
“干得好!”向問天忍不住為她喝彩,如此敢當敢做的姑娘實在令人敬佩。
“沒什么好不好的,只不過是做了身為周家女兒應該做的事情。”周錦繡本以為向問天或許會不理解自己的做法呢!
“人活一世,就應該痛痛快快的敢愛敢恨,月兒沒說錯,你果然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向問天覺得沐月很有看人的好眼光。
“月兒?”周錦繡不知道向問天說的是誰?
向問天頓了一下:“呃,就是那位秦公子。”
“是秦公子啊!”一提到沐月,周錦繡就心里一動,問道:“對了,向公子,怎么就你一個人呢?秦公子他們呢?”
說到這個,向問天眼神黯淡下來:“他們應該還在連城吧!”
“你們不是一起的嗎?怎么……?”周錦繡的話還沒說完,向問天就打斷了她。
“對了,你有沒有親戚家可以投奔的?我可以護送你一段,這樣也安全些。”
周錦繡沒有聽到向問天的正面回答,也不好再追問,只搖頭言道:“除了舅舅那里,我沒有別的親戚了。現在邱老爺一定猜到是我放的火了,所以我不能回去連累舅舅,只能漫無目的的走了。”
向問天皺眉:“那怎么行?你一個姑娘家要是再遇上今天這么幾個土匪,還不得吃虧呀?我看,要不這樣,你跟我回京城得了。”
“京城?”周錦繡長這么大只聽說過,卻從來沒去過,只知道那是天子腳下。
“對,京城。我家是開藥房的,你要是不嫌棄可以暫時留在我們藥房幫忙。”向問天清楚周錦繡是個有骨氣的姑娘,不忍心見她一個人流落在外。
周錦繡沒想到向問天會這么說,這可真是幫了她的大忙了,她勒住疆繩,令馬車停下來。
“向公子,我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謝謝!”雖然面帶倦容,但她的眼睛此時卻是明亮的,不用再放逐自己的感覺真好。
向問天笑著對她說:“走吧!咱們爭取三天之內到達京城。”
“好!”周錦繡痛快的應完,就駕著馬車,與向問天一起并駕前行。
就在向問天和周錦繡往京城趕的同時,沐月和夏侯燁他們也在回京的路上。
到了京城后去的第一個地方不是回將軍府,而是直接去了慈濟堂。
“月兒,你們來了!”苗玉蘭笑容慈祥的看著沐月。
“干娘,師哥回來了嗎?”沐月最先問到向問天。
“天兒?他昨天就到家了,怎么了?”苗玉蘭納悶沐月怎么會這么問。
“干娘,對不起,我沒有辦好你交待的事情,師哥他……?”沐月自覺慚愧。
苗玉蘭拉過沐月的手,幫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傻丫頭,這有什么好對不起的?知兒莫若母,天兒的脾氣秉性我最清楚不過了。我知道你一定盡了全力,雖然你沒能撮合成天兒和香葉,卻讓天兒給我帶回一個可人兒來,干娘謝你都來不及呢!”
沐月頓時閃著大大的星目問道:“什么可人兒?”
“怎么?你不知道?就是錦繡姑娘啊!”苗玉蘭答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