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想來想去覺得放過梅影母女的前提必須是她們從此放棄魅影閣痛改前非,否則她是決然不會為她們說情的。
等到晚上夏侯燁回來,沐月就跟他商量這事兒:“今天梅姨娘來我這兒又是磕頭又是哭求的,我看了也實在不忍心。其實梅家姐妹倆前半生都是苦命人,我想她們母女若能知錯就改的話,咱們也不必非要趕盡殺絕弄得梅姨娘難過不是。”
雖說沐月的肚子還是平平的未見凸出,但夏侯燁自從知道她有喜后便不自覺地總是一手扶著她的腰身,一手握著她的柔荑,兩個人肩靠肩并行,形影不離。
這會兒要歇息了,下人們已經(jīng)全部出去,房里只剩下他們二人,夏侯燁便扶著愛妻坐到了床上,并俯下身子幫沐月脫鞋子。
沐月沒想到他突然這樣,立刻出手推一下他的肩膀,阻止道:“哎!別,我還沒到大腹便便,可以自己脫的。”
夏侯燁卻固執(zhí)的把她搭在自己肩上的雙手握住,寵溺地說:“我知道你可以,但是我喜歡服侍你,你不能剝奪我這個權(quán)利哦!”話落便低下頭利索的幫愛妻把繡花鞋脫下來后又將她的雙腿抱上床。
“你呀,就是心太軟,隨便人家掉幾滴眼淚就不追究壞人了,也不想想就算她們母女現(xiàn)在假意跟咱們認錯,但過后轉(zhuǎn)臉就打回原形怎么辦?到時候豈不是給她們機會繼續(xù)做壞事嗎?”夏侯燁沐月攬在自己懷里說話。
沐月自然也有想過這一點,便把玩著他的大手說:“你說的我明白,大不了到時候再抓她們唄!有你和齊洪在,還怕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魅影閣嗎?況且就算她們有那個心,多少也得顧忌為她們求情的梅姨娘吧!我覺得咱們這次姑且試她們一回,若好便好,若壞便除害,到時候不管梅姨娘怎么來找我求情,我都絕不會再姑息了。”
夏侯燁對愛妻的話是最沒有抵抗力的,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應道:“好,一切都聽你的,不早了,快睡吧!”
沐月也回了夏侯燁一吻,不過是親到了他的臉頰上,溫柔而幸福的笑著與夫君共枕眠。
次日當梅姨娘聽沐月說了以后,對沐月簡直是千恩萬謝了,但沐月也提出了條件。
“梅姨娘,你先別急著謝我,她們母女想要重獲自由的前提是必須從此金盆洗手放棄魅影閣做回普通人,你先去問問她們自個兒的意思,行就簽字畫押立下保證書,若不行那就怨不得人了。”
梅姨娘立刻不住地點著頭感激的說道:“是是是,奴婢這就去,這就去天牢,奴婢一定會說服姐姐的,多謝大少奶奶,多謝大少奶奶!”
“好了,就讓青楊帶你過去吧!”沐月吩咐青楊帶著梅姨娘再次去了天牢。
此刻的琳瑯閣里,容琳并不知道梅姨娘認姐之事,她一門心思撲在怎么落掉沐月肚子里的孩子,正關(guān)在房里與趙嬤嬤合計著這事兒。
“你說是下藥好?還是讓她摔倒弄出個意外小產(chǎn)好呢?”容琳瞇著雙眸,眼神冷酷而毒戾。
趙嬤嬤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回道:“翁主,這大少奶奶可是通曉醫(yī)理的,普通的落胎藥恐怕瞞不過她,到時候追查起來咱們肯定有麻煩。至于意外摔倒也不容易,平時香葉、香芷和紫喬三個丫頭最起碼同時有兩個隨侍在大少奶奶身邊寸步不離的,咱們也不好下手啊!尤其是那個香芷,力氣大得很,一下子就得被擋出去,根本沾到不大少奶奶的邊兒啊!”
容琳猛的站起來,情緒急躁地瞪著趙嬤嬤:“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說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趙嬤嬤低著頭小意的跟主子回話:“翁主莫急,這人總有疏忽的時候,只要咱們抓準時機下手就能成事的,現(xiàn)在咱們?nèi)钡氖强捎弥恕4笊倌棠淘诟镌蹅兪侨f萬不能動她的,但她每隔幾天就出府去,只要大少爺沒有隨行咱們就可以在外面下手。”
容琳聽了她的話坐下來想了想點頭道:“你說得對,在外面下手別人也不懷疑不到我的頭上來,只是秦沐月每回出去,都有青楊或是青松護衛(wèi),一般的人也難近身。而且事關(guān)重大,我必須要找一個忠心不二又功夫甚好之人才可用。”
趙嬤嬤最是了解主子的心思,立刻了然道:“奴婢這就去青竹苑傳慶兒過來。”
當慶嬤嬤來到琳瑯閣的時候,見主子閉著眼睛側(cè)躺在睡榻上一手撐著頭,一手揉著太陽穴,他便關(guān)心的問道:“主子是否頭痛?要不奴婢幫您按按?”
容琳恩了一聲,慶嬤嬤便走上前還特意用帕子凈了凈手,然后才上手幫主子按頭:“若是主子常頭痛,還是喚府醫(yī)來把脈看看吧!”
趙嬤嬤接過紅玉手上的水果盤放到桌上,對慶嬤嬤說:“翁主不是病,是最近又氣又煩才上了火。”
“主子可是為了要撮合蓉縣主和大少爺之事煩惱?”在慶嬤嬤看來,能讓容琳心煩的事只有這件和沐月有孕之事了,他避重就輕的問了這么一句。
本是閉眸假寐的容琳這時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抬手握住了慶嬤嬤的手,凝望著他感性的說:“還是你最懂我的心!”
慶嬤嬤已經(jīng)四年沒有如此親近過容琳了,現(xiàn)在猛不丁的被自己所愛的女人雙手交握,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他多年牽掛卻不敢奢望的心此時終于開始悸動了,可他的目光中卻略帶慌恐之色。
容琳沒去關(guān)心慶嬤嬤的眼神,自顧起身坐到桌前:“你是知道我的,一向跟初云苑的人不睦,本來想著借由蓉縣主嫁給夏侯燁來改善一下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可沒想到秦沐月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懷了孕,這下子我的計劃全都泡了湯。
這幾年將軍都沒踏進琳瑯閣一步來看看我,他已經(jīng)被梅姨娘那個狐貍精完全給迷住了。晴兒畢竟是個姑娘,早晚都是別人家的人,我若是生不出兒子,等我老了以后還能指望上誰?
夏侯燁是斷然不會孝敬我的,秦沐月又從來沒把我當成她的婆婆看過,他們這胎要是一舉得男更會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在這將軍府里哪兒還有地方站啊?
偏老夫人抱曾孫心切,之前本來是千方百計的想要為夏侯燁納妾,我順她的意找來蓉縣主這個門當戶對的好姑娘來,可現(xiàn)在那老不死的一見秦沐月有了喜便絕口不再提納妾一事,你說這叫我如何跟人家康王府交待啊?”
慶嬤嬤一臉愁容,甚是心疼,但他終究是無能為力啊!便沒有言語回應,只是默默的站在主子身邊。
容琳對旁邊的趙嬤嬤使了一個眼色,趙嬤嬤把剛才點好的香爐捧了進來便帶著紅玉退出房去。
慶嬤嬤這幾年沒有再為容琳辦過壞事,一心撲在照顧夏侯晴上,現(xiàn)在見主子支走了所有人,自認最了解容琳的他已經(jīng)猜到了接下來主子肯定要自己為她解憂,明知如此,他對容琳卻毫無抗拒之心,乖乖的站在原地,呼吸著那香爐里散發(fā)出來的梟娜霧繞。
容琳從果盤里拿出一個香蕉親自為慶嬤嬤撥開了皮并送到他嘴邊:“這是南滄國的蕉果,香甜濃郁、果肉軟滑,我也就只有這么幾個,來,你嘗嘗!”
慶嬤嬤像是容琳的木偶一般,配合著容琳的指令張開了嘴,咬了一口香蕉。
“好吃嗎?”容琳媚眼如線的看著慶嬤嬤,貼身相依。
慶嬤嬤看著這樣的容琳有些癡迷,點頭道:“恩,奴才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蕉果。”
容琳笑著又將剩下的香蕉遞到他手上:“既然你愛吃,便全賞了你。”
慶嬤嬤以前在容琳侍候時見過這香蕉,若是去皮后不及時吃完放久了便會變色發(fā)黑,接過香蕉后便三兩口就吃掉了,才放下蕉皮,突然身后柔軟的觸感貼了過來,隨即他有腰間被一雙芊細、白皙的雙手環(huán)住。
“主子……”慶嬤嬤心跳加速,語氣略顯慌張。
容琳整個身體靠在慶嬤嬤的背上,越抱越緊,幾乎用著豈求的口氣說:“慶兒,自從你去青竹苑后我身邊連個可用之人都沒有,趙嬤嬤和紅玉都是弱質(zhì)女流關(guān)鍵時刻不中用,現(xiàn)在唯有你可以助我一臂之力,你幫幫我,好嗎?”
慶嬤嬤雖然明知容琳口中有虎,但他偏就無法拒絕她如此誘惑自己的情況下說出的任何請求。
容琳一只手突然松開了他,身子轉(zhuǎn)到慶嬤嬤的面前,與他面對面道:“幫我對付秦沐月,讓她在外面遇到什么意外都好,只要她腹中的孩子落掉就行。”
慶嬤嬤聽完便渾身一振,手腳發(fā)涼:“這?!主子,您跟大少奶奶并無深仇大恨,何故非要對付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呢?就當是為四小姐積福,您就……”
“住口。”容琳沒等慶嬤嬤把話說完便打斷了他,怒斥道:“我看你去了青竹苑這幾年已經(jīng)忘了誰才是你的正經(jīng)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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