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在自家小廚房,彭白切胡蘿卜的最快速度一分鐘不過是五六根,眼下啊他的速度竟提高到一分鐘十根。對普通切菜師來說可也是高速了。
餓死鬼劉風在旁一直微笑看著彭白,彭白的心神則放在了胡蘿卜上。因而一人一鬼都沒發現配菜室門口,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正笑瞇瞇的看著這一切。那眼神就好像一個百無聊賴的人忽然間發現了一件非常好玩的玩具一般,充滿了渴望。
“三爺,您在干什么呢?”后堂經理秦新連忙跑到配菜室,輕輕地走到楚三的身邊小聲問道。聲音很輕緩,顯然是生怕打攪了。
“哦,我在這看看。瞧,那小胖子很有意思,這個人我要了!”滿漢樓的臺柱楚三笑瞇瞇地指著配菜室里的胖子彭白對秦新道。
“啊?”后堂經理秦新愣住了,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楚三是出了名的眼光高,性格也古怪。這么多年來,在滿漢樓,后堂經理秦新可還是第一次見楚三點名要人。
“哦……我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對了,我想問問小胖子幾個問題,你跟我一起進去吧……”楚三看到秦新的表情,知道自個話說的有些過于草率了,連忙尷尬地向配菜室里走去。
“不好,胖子,來人了!”餓死鬼劉風是個鬼,對生人的氣息自然頗為敏感。因此他感覺到兩股陌生人氣息的接近后,連忙提醒彭白。
此刻,彭白的心神依然放在胡蘿卜上,不過聽了餓死鬼劉風的話,還是條件反射地馬上抬起了頭。這并非說彭白清醒了,不過是個下意識的動作罷了。
“啊……這……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胖子彭白抬頭也看到了兩個陌生人進來了。
當然了,剛進入彭白眼里的并不是人,而是兩個超大胡蘿卜。就在彭白正奇怪胡蘿卜怎么長了眼睛時。眼前一晃,兩根超大胡蘿卜可就變成了兩個人,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沒事,沒事……小胖子,你除了會切胡蘿卜還會切什么啊?”楚三一臉和藹,微笑著跟彭白說道。語氣慈祥得就像父親看到了兒子。
“哦,我還會切雞。”胖子彭白嚇得渾身出了一身冷汗,鎮靜了一下,連忙答道。心中仍舊是慌張得很,畢竟這并不是他家的小廚房也不是雞店后堂,而是曼陀羅市最富名氣的酒樓——滿漢樓的配菜室。
“哦?青菜呢,你會切嗎?你隨便找最擅長的切幾個給我看看……”楚三打量著彭白。心中想著彭白回答的切雞,覺得蠻有意思。
胖子彭白應了一聲,轉過身從一個大盆中取了兩根小白菜和兩根胡蘿卜就放在了案板上。
左手拿起一根小白菜,右手菜刀橫斬了一刀,根就完全沒了,緊接著彭白右手握著菜刀快速而準確地切下去。刀法輕飄,每刀都沒碰到案板,而且每刀也沒將小白菜完全分開。看來這兩個月的分雞特訓有作用了,眼下切小白菜的功力可也到了熟練切菜師的水平了。
渾然忘我!彭白切小白菜時就做到了。
楚三看著彭白的切菜情景很是吃驚。因為彭白體現的切菜境界,廚門中叫凝心,可是一種非常難得的境界。達到了凝心境界的人,切菜時可做到無人無,整個世界也就只有刀和菜。
想達到“凝心”境界,除了勤學苦練,更重要的還是天賦。天賦越好自然就越早達到。名噪一方的楚三,可也是在三十歲時才領悟到凝心境界的。
“好了!”菜切完了,胖子彭白放下了菜刀。案板上出現的是一小堆規則小白菜丁和一小堆胡蘿卜丁。
“好,切得非常好。”楚三上前用手輕輕撥動案板上彭白剛切好的小白菜丁和胡蘿卜丁后,發現十分的規整,連忙贊許道。
配菜切菜,蔬菜中也有幾種是很難切的。
最為困難的自然是胡蘿卜,因為胡蘿卜堅硬且圓滑,呈圓錐形的外部結構讓切菜的人往往很難下刀。如果僅僅是切胡蘿卜片并不困難,困難的是切胡蘿卜丁,且要算正方形的丁最難切。
這蔬菜最硬的數胡蘿卜,最脆的可就是小白菜了。小白菜外形不夠均勻,菜心中還有絲絲的內莖,想要完全切斷是要花相當時間練習的。
現在胖子彭白卻將這兩個最難切的切得可是又快又好,楚三怎么能不高興呢?像彭白這樣的少年,楚三可不會放過的。
“對了,你剛才說你會切雞來著。走,去那邊切只雞給我看看……”楚三似乎起了興致,帶頭可就興奮地向另個配菜室走去。
胖子彭白有些迷糊,眼下他這是在干什么呢?他不是來送貨的嗎?貨送完了就該走了啊。
“三爺,經理!”服務員和后堂工作人員都恭敬地問好,也好奇地打量著走在一起的胖子彭白。
胖子彭白走著走著也就明白了,知道定然是剛才自個切胡蘿卜太認真了,引得這兩人起了興趣,眼下肯定是在測試自個的能力。
想通了這層道理,彭白心頭很是高興,不過卻沒有流露出來。慶幸著正想離開雞店,馬上就有新的好事在招手了。
走了一會,胖子彭白有開始擔心起來。因為他畢竟只會切那幾樣東西。說白了,還是上不了臺面,見吧了世面的。
“來,切只雞給我看看……”楚三眼下對胖子彭白可是興致滿滿。走進生切室后,他指著案板上一只整雞吩咐彭白道。
“好的。”胖子彭白點點頭,便準備分雞。楚三可不知道,分雞可是彭白的拿手絕技。
起刀,快速下刀,分雞,一只整雞被完全分解前后不到短短半分鐘。由于彭白在老包燒雞店幫了幾星期的忙,所以習慣性的在雞胸肉、雞腿上劃了幾刀好方便入味。
楚三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眼中滿是贊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