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倒好,彭白一個廚房的小工,整理倉庫都成了他的份內(nèi)工作。而且偌大的倉庫就他一個人整理,怎么也得老半天吧。
“哦,你說的我知道……”胖子彭白淡然回了餓死鬼劉風(fēng)一句,然后將幾掛大蒜掛到墻壁的釘子上。這樣既可以保持通風(fēng),又不會干燥得太快。
“那你還干雜工的活?你難道不知道那個秦新因為你勤勞可已經(jīng)辭退了五個雜工了嗎?”餓死鬼劉風(fēng)很是生氣。滿漢樓的后堂經(jīng)理秦新這么做,明顯是減少滿漢樓的工資預(yù)算,同時最大程度榨取彭白。
“呵……我就是要當(dāng)雜工,而且以小工身份當(dāng)更是求之不得……這方便我學(xué)習(xí)其它東西嘛……”胖子彭白突然神秘地說道。一邊說一邊將廚房需要的一麻袋青椒放在了手推車上。
“鬼才相信你說的話……”餓死鬼劉風(fēng)忍不住嘟噥著罵道。
“哈……你不就是鬼嘛???”胖子彭白笑了起來。一句話差點把劉風(fēng)這個餓死鬼給憋死。說完后,推著手推車就離開了倉庫。
“武哥,青椒我拿來了,就放在那邊了?!迸肿优戆坠Ь吹貙ι耸抑鞴芪湎韬暗?。
“嗯,知道了,放那吧!”生菜室的主管武翔點了點頭。
武翔的聲名并不好,是五個切工中唯一的男人。他總仗著表姐是滿漢樓前廳領(lǐng)班欺負別人。當(dāng)然他也有欺負別人的資本,首先他是生菜室主管,而且又是世界聯(lián)盟東部的知名廚師學(xué)院畢業(yè)的,本身就讓人不敢小覷。也頗有真材實料,刀功了得。
被他欺負的除了忍受也就只能忍受。女工們曾經(jīng)聯(lián)名上告過,結(jié)果投訴又被直接打回武翔手里。自然了,那幾個女工被武翔暴跳如雷地痛罵了一頓,還被扣了半個月薪水。
彭白腦袋瓜還算靈巧,極力籠絡(luò)武翔。因為越狂妄自大的人越眼光高的。彭白請了武翔喝了幾次酒后,自大的武翔可就真把彭白當(dāng)成馬仔。只要其他的小工欺負彭白,總是會主動站出來替彭白抱不平。
“胖子,快,過去幫廚……就切胡蘿卜片好了,我看那個是你蠻弱的,得多練習(xí)……”武翔停下手來,將菜刀遞給彭白。
武翔這人腦袋瓜太活,最近泡上了附近高中的學(xué)生妹,可正打得火熱。今天是學(xué)生妹生日,他可早就準備好禮物,以爭取晚上擺平學(xué)生妹。
切胡蘿卜片,本是武翔份內(nèi)的活。為了不讓上頭挑毛病,一句話就把活兒扔給了彭白。
彭白心頭也很清楚武翔是什么樣的人。因為早就透過大伙的嘴知道了。
整個滿漢樓,大廚們或者主管們把事情扔給學(xué)徒,借口說是給實習(xí)機會,實則是自己要辦辦私事的不在少數(shù)。
彭白是個學(xué)徒,自然要勤加練習(xí),畢竟實踐才能出真知。正好可以利用機會練習(xí)刀功。于是裝作一臉傻笑道:“武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滿漢樓對后堂管制很嚴格。收工時,所有配菜都必須裝進保鮮箱子并上鎖,鑰匙放在后堂經(jīng)理秦新那里。彭白正好可以借機和不少人打個照面,也混個臉熟。
彭白倒沒什么,旁邊的女工白芝,容貌倒也清秀,看到武翔離開后不解地問道:“胖子,你好傻啊,武翔這可是明擺著讓你替他白干活啊……”
胖子,在滿漢樓僅限彭白一個人。雖然滿漢樓的胖子不少,但是這個稱呼代表的是可以呼來喚去的免費雜工。其他的胖子因為彭白,可就改稱“肥豬”什么的了。
“白姐,沒關(guān)系的。我是個學(xué)徒,學(xué)徒本身就應(yīng)該做這些事。假如你們需要,我也樂意幫忙啊。放心,絕對一視同仁……”彭白露出了個凡是母性通殺的微笑。白芝看在眼里,徹底沒了脾氣,畢竟有錢難買我愿意。
其實彭白心中也蠻是怨言的。不過病不是彭白不曉得分辨好壞,而是有些心頭的想法實在不能說出來。
彭白開工時,一眼看到胡蘿卜盆下有個黑色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原來是個錢包。這錢包彭白認識,是彭白第一次請武翔吃飯時,武翔虛情假意說要付帳掏出來的錢包。
彭白腦子飛快轉(zhuǎn)了起來,心想:錢包到底是武翔別有目的故意落下的,還是無意的呢?
邊切胡蘿卜邊思考,過了會,彭白拿起錢包就走了出去。
“秦經(jīng)理,武翔大哥的錢包忘在生菜室了。麻煩您先幫忙收著,等武翔大哥回來了你再給他,我這沒地方放,怕等下給丟了……”既然摸不透武翔的心思,自然只好把皮球踢給滿漢樓后堂的老大秦新。
“哦,武翔的錢包忘在生菜室了,那他人呢?”滿漢樓后堂秦新臉上寫滿不滿。
滿漢樓后堂規(guī)矩非常嚴格,擅自離開崗位一定會扣掉一個月獎金。雖然不是很多,只有三五百塊??蓪π剿緛砭筒桓叩膯T工來說,十塊錢可也是不小的數(shù)目。
“哦,武翔大哥說有幾樣菜不夠,應(yīng)該去市場買菜去了……”胖子彭白連忙撒謊打圓場。臉上擺的是招牌式童叟無欺的表情。
生菜室的菜品全都由武翔負責(zé)。當(dāng)然了搬運工作是由胖子彭白包干。如果菜品不夠了,武翔確實是要去菜市場采購,買完后拿單子再回來包銷。
彭白的回答倒也在情在理,自然不會讓秦新起疑。萬一事情走光了,說是武翔自個招呼的,責(zé)任也就推得無影無蹤了。
“哦!是這樣啊,那你跟我過來下……”滿漢樓后堂經(jīng)理秦新點了點頭。帶頭便朝自個的辦公室走去。
打開辦公室的門后,彭白一眼看到武翔一臉微笑地望著自己。雖說剛才的答復(fù)天衣無縫,可還是腦袋瓜轟的一聲炸響。不過轉(zhuǎn)瞬便明白了。原來秦新和武翔串通好了整他,還好剛才他將錢包交了并幫武翔圓了場,否則恐怕滿漢樓怕是呆不下去了。想到這里,不由得渾身出了身冷汗。
“秦大哥,你輸了。嘿,錢拿來!”武翔坐在秦新的位置上翹著二郎腿沖秦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