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蒙毅點了點頭,對于任薄雪心情很復雜,畢竟她才是他真心喜愛的姑娘。
安蒙毅自顧自的出神想著,殊不知自己的每一個眼神都落在了葵姬的眼中。
葵姬心中一沉,她和安蒙毅在一起也有這么久了,雖說稱不上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安蒙毅的,但是也差不得多少,況且身為女人的直覺,葵姬又不是傻子,早已經看出來安蒙毅對任薄雪非同尋常。。
葵姬坐在椅子上低頭品茗,烏黑濃密的鴉睫悄悄的掩去眼里一閃而過的那一抹算計和狠毒。
任薄雪也不知什么時候靠在窗戶邊竟然就睡著了,直到蓁蓁匆匆過來說是府上來人接任薄雪,皇上也已經發話讓她回家,她這才趕緊讓蓁蓁香云收拾東西。
安蕭泉得到消息也匆匆趕過來,正好看見蓁蓁和香云在收拾東西,趕緊將任薄雪拉到外頭院子里道:“任府那邊出了什么事情么?”
這時候突然把任薄雪接回去,肯定沒有什么好事任老爺和任老夫人都是愛慕虛榮貪圖利益的,如今任薄雪得了皇上的眼,他們肯定是想從任薄雪身上撈好處。
雖然安蕭泉沒有說,但任薄雪又怎么會不知道,不由苦笑,就連安蕭泉這個外人都看出來了她在被自己的親人一直算計著,她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任薄雪不知道是該因為安蕭泉的細心,還是該為自己是任府的一員感到悲哀?
“任府沒出什么事情,是我出來太久了,想回去看看我娘了。”她淡淡的說道。
安蕭泉知曉任薄雪與任夫人感情深厚,聽她這般說,也就不好攔著。
匆匆忙忙收拾好行李,任薄雪帶著蓁蓁香云上了軟轎,直至宮門,待換馬車的時候,任薄雪才發現,駕馬的竟然是安蕭泉。
任薄雪心中一暖,笑道:“堂堂皇子竟然來給我當馬夫,我可是消受不起呀。”
安蕭泉看著任薄雪眼中閃過的戲謔,亦是笑道:“連堂堂皇子都敢打趣,你準備了幾個腦袋來掉?”
任薄雪一抬腦袋道:“這才出宮門就開始拿皇子的架子來壓人了,要不我自己走回去?”
安蕭泉也不和任薄雪再打趣下去,笑道:“我怕任府的人欺負你,所以特意親自送你回去,這也是父皇的意思。”
任薄雪感受到皇帝的維護之意,低聲:“皇上仁慈。”
安蕭泉這才將任薄雪扶起來扶上了馬車,一行人回到任府。
任府門口早已經圍了一圈的人在等著任薄雪的馬車,此時一見,各個都是心里頭十分歡喜的,只是這歡喜里還夾雜著許多別的東西。
蓁蓁和香云首先跳下馬車來,安蕭泉下了馬車伸出手,從馬車內,任薄雪伸出瑩潤白皙的手臂搭在了安蕭泉的手上,借力走了下來。
安蕭泉和任薄雪兩人并肩站在一起,任老爺和任老太太等人準備行禮,但是卻看見任薄雪也就那樣站在跟前,豈不是兩個老人也要給她行禮了。
任老爺不悅的看著任薄雪,眼神里無不是在怪罪任薄雪沒有規矩,他們朝安蕭泉行禮是正常,但是怎能給任薄雪行禮呢,還是在這么多人的面前。
任薄雪才想掙脫安蕭泉的手,誰知道安蕭泉暗暗發力,她竟然一時也掙脫不掉。
抬頭看向安蕭泉,正好看見了安蕭泉眼中戲弄的神色,心中一明,暗暗失笑,沒想到安蕭泉竟然還有能夠為了她這么腹黑的一面。
任薄雪又再假意的掙下,反正她不放手,自己也根本掙脫不掉,任老爺和任老太太兩個人面面相覷。
兩個人自然也看到了任薄雪和安蕭泉的小動作,但是看到這個小動作之后,兩個人驟然改變了主意,恭恭敬敬的站在安蕭泉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禮:“給殿下請安。”
這一次的行禮因為任薄雪就在安蕭泉的跟前,自然沒能免去,一低頭正好朝著任薄雪,遠遠的不知道的人還當任老太太和任老爺是在給任薄雪行禮呢。
就在任薄雪詫異怎么兩個人突然這么聽話的行禮的時候,一下子也反應了過來,臉頰頓時漲紅,就連耳后根都沒能免幸也直接紅了起來。
整個人就像個熟透了的蘋果一般,香甜誘人。
安蕭泉湊在任薄雪的耳邊輕聲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光明正大的接受她們的行禮。”
任薄雪微微頷首,雖臉上還是有些羞澀,但心里已經是接受了:“嗯。”
兩個人被一起迎進了任府內,任老爺忙嫌殷勤的讓二人一起坐在了上座,這是頭一次!
任薄雪打量含笑站在一旁的任夫人,似乎她最近氣色好了很多,這樣任薄雪也就放心了。
再轉眼看向謝姨娘,整個人都是憔悴不堪,仿佛風一刮就能把她刮倒,臉上也明顯蓋著濃厚的粉才能掩飾的憔悴,只是她不知道這樣一蓋,倒是更顯得病態了。
再看周姨娘眼圈也是紅紅的,就在昨日,任紓湘已經被接去了世子府,就連任府都已經這么容不下任紓湘了,可想而知世子本就因為被任紓湘害的敗壞了名聲,如今更加沒人愿意嫁給他,自然恨任紓湘的要死。
聽說昨日任紓湘一進府世子就出去,反正任紓湘最后也不過就是側房,根本也用不著拜堂成親,直接從側門被抬了進去,無人問津。
直到今日都沒有聽說世子回府,世子的娘更加不是個什么好相處的,深知任紓湘將她兒子的一生都給毀了,豈能給任紓湘好臉色?
周姨娘聽到這些消息,從昨日開始就一直哭哭啼啼直到今日,眼睛豈能不是又紅又腫么?
如今整個府里最是安逸舒服的除了任夫人,應該就是宋連翹了,這么多的事情發生之后,唯二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也就是宋連翹,加上宋連翹年輕美貌,又和任老爺的初戀相似,如今是越發得到任老爺的寵愛,幾乎日日夜夜都陪伴著宋連翹。
這時候的謝姨娘和周姨娘也早已經沒了再爭寵的心思,一心里都是記掛著各自的孩子,故而整個府里能過的瀟灑自在的也就是任夫人和宋連翹。
任薄雪看向宋連翹,宋連翹回以一個笑容,如果說先前宋連翹還有反叛任薄雪的心理的話,如今算是一點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