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鴻遠可不認為會有以洗衣服為樂的姑娘,朝著安蒙毅笑道,“五弟既然知道任薄雪這會子樂在洗衣中,那肯定也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她妥協(xié)吧?”
安蒙毅挑了挑眉,壓下心底所有的情緒回答,“之前和皇兄說的那個法子,皇兄不妨試試。”
安鴻遠早聽安蒙毅向來得女子喜歡,他的辦法,應該是行之有效的。
他都能猜到任薄雪更愿意洗衣裳,必然也能猜到她其他更為奇怪的心思,安鴻遠對安蒙毅的相信度在這會子到了一個巔峰,自然不會反駁,“既然五弟這么說,那為兄就先去吩咐下去,若是真的成了,有你的好處!”
安蒙毅心中冷笑,面上卻恭敬地朝安鴻遠作揖道:“為皇兄出謀劃策是我應該做的,只要皇兄不嫌棄就好。”
……
那廂,任薄雪將洗好了的衣裳晾曬完便回了自己的屋里。她可沒心思和那兩個無所事事的皇子消磨時間。
推門關上,任薄雪的腳步輕到了極致,她走到床榻旁,伸手往床下一摸,東西還在!
剛剛她還以為自己不告而‘取’的賬簿被發(fā)現(xiàn)了呢。
就在這時,門外走廊突然傳來了媚蝶那尖細的嗓音。
“快,每個地方都要搜,必須給我找出來!”
還沒等任薄雪反應過來,她屋子的門就被大力踹開了,任薄雪連思考的時間都沒,一股朝臣千金的氣場一下子就散了出來,怒斥道:“這是做什么?進屋前連敲門這種起碼的禮儀都不懂嗎!”
媚蝶扭著水蛇腰撥開眾人走上前,“喲,我當是誰這么厲害呢,原來是我們的洗衣女吶?門是我讓他們踢的,怎么樣?”
任薄雪也同樣冷冷的看著媚蝶:“知不知道尊重兩個字怎么寫?如果我在里面是在換衣服呢?你們一堆人就這樣闖進來,我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媚蝶仿佛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扯著尖細的嗓音哈哈大笑,眼淚都笑了出來,不得不讓任薄雪佩服的是笑成這樣,還能有幾分美感,果真當?shù)闷鹧G賤貨一詞!
媚蝶笑了好半晌才停了下來,滿是嘲諷的語氣:“清譽?進了青樓還談清譽?”
任薄雪臉色紅了紅,輕輕咬著下唇:“進了青樓又怎么了?我只是洗衣服的,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么?說著我的時候,你心里就不知道羞恥嗎?”
媚蝶想要脫口而出的話一下子被哽在喉中,漲的臉色通紅:“你竟然,嘲笑我!”
任薄雪冷笑一聲道:“我何曾說了。”
媚蝶氣不過直接抬手就要打任薄雪,任薄雪一把抓住了媚蝶手,狠狠一甩,媚蝶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是不是媚蝶故意的,任薄雪分明沒有使那么大的力氣,但媚蝶卻似乎摔的很重的樣子,連額頭都磕破了。
從看見媚蝶抬頭那一瞬間,她額頭上的血跡,任薄雪就知道自己要糟糕了。
媚蝶可是萬花樓的頭牌!她把萬花樓的頭牌給弄的差點毀容,老鴇不殺了她才怪。
但是隱隱的,任薄雪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是要說卻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奇怪了。
媚蝶從地上爬起來,驚慌失措的摸著自己額頭上刺痛的地方,手指上染上的鮮血,讓媚蝶大驚失色:“我的額頭,我的額頭流血了,毀容了,毀容了,啊——”
尖細的嗓音發(fā)出的尖叫聲讓所有人都堵住了耳朵,任薄雪本就心情十分不美麗了,被她這樣一吵更加心煩,索性直接扇了一巴掌叫她聽下尖叫聲。
“你,你害我毀容,竟然還敢打我?”媚蝶自從進了萬花樓就是這里的頭牌,吃住用的全都是最好的,就連媽媽也會給她三分薄面,從來沒有受過今日這般的委屈。
任薄雪狠狠的瞪著媚蝶:“你再鬧,信不信我直接刮花你的臉?”
在青樓呆久了,各色各樣的人也都見識了,早把那個別人的兇狠惡煞模樣學會了。
媚蝶被嚇得忙閉了嘴。
也有被媚蝶看不起的人見媚蝶今日這番模樣,早已經(jīng)暗暗的偷笑了。
媚蝶又羞又氣,怒斥跟著伺候她的丫鬟:“你還在這站著干看什么?還不趕緊去找媽媽讓她找大夫,要是我毀容了可怎么辦。”
任薄雪挑了挑眉,提高了聲兒:“要是你毀容了,自然會有另一個頭牌來頂替你咯,不然還能怎么辦呢?”
媚蝶被任薄雪這樣一頂,氣得直跺腳:“你……你……你給我等著。”
媚蝶一甩水袖一只手捂著額頭出了去,剩下的一些看熱鬧的人見媚蝶都走了,也各自都一哄而散了。
媚蝶走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又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只是額頭的傷口應該是已經(jīng)看過大夫了,明明只是一點小小的擦傷,還纏了好幾圈的繃帶,也不知道是做給誰看。
任薄雪連起身都沒起,懶懶的抬頭斜了一眼媚蝶:“怎么?還沒被我打夠嗎?”
媚蝶一改方才被嚇傻的模樣,又開始趾高氣昂的道:“哼,你說,你這樣故意阻攔我,不讓我搜查,東西是不是你偷的?”
任薄雪心里咯噔一響,難道太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所以特意讓媚蝶假裝丟東西來試探?
任薄雪低頭的瞬間,暗暗的瞥了一眼床底下的方向,面上不為所動:“偷?我每天不是掃地就是洗衣的,我偷什么東西?偷樹葉還是偷你褻褲了?”
哪怕媚蝶是個青樓女子,被任薄雪這樣大咧咧的話還是激的臉色一紅:“你……你說什么呢。”
任薄雪要的就是這個反應:“我從來不靠近你們那邊,我能偷你的東西?對于你們來說,你們的屋子就是你們的寶,會隨便讓人能夠近嗎?況且一天從早到晚你都是呆在你的屋子,我何曾進去過你就冤枉我偷了東西?”
媚蝶想起來今天的任務,眼神微微有些慌亂,冷冷的瞪著任薄雪:“我知道你伶牙俐齒的,我也不想和你說這么多,今天你要么就讓我的人去搜,要么就跪下來給我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