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領導的意思是:那倆人要抓,許善也不能放,抓到那倆人就判他個從犯,要是抓不到,一個奸殺的罪名就算給他定下了。
反正政法委書記的閨女是絕對不會主動吸毒的,一定必須肯定是被迫的。
就這,憤怒中的書記還不滿意,在常委會上提議開展打黑專項行動,一些領導不愿把事情鬧大,對此不置可否,可政法委書記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不顧自己的政治前途,一個電話打到了自己的后臺那里,于是上面就又給市里打了個電話,提了兩句民眾反應治安狀況。
市里當即拍板決定:開始打黑。
于是,魚龍幫就遭了殃,幾個大佬接連被傳去警局喝茶談話,不少塵封的案子也被翻了出來,只要是合適的,能往他們身上安多少就安多少,九個大佬就許夢菡跟蘇狼回來了,其余的全被關進看守所立案調查。
魚龍集團旗下的酒店餐飲也遭到了重創,封的封,關的關,整頓的整頓,一天下來就剩下幾個崔向竹和某些領導親戚入股了的還能營業,其他的全完蛋。
此次打黑行動,警方實在是前所未有的雷厲風行,搞得整個齊海道上都風聲鶴唳,還別說,這么一弄,市里的治安狀況明顯上升了好幾個檔次,甭管因為啥,百姓們是絕對鼓掌歡迎的。
本來生的珠圓玉潤的許夢菡,到處跑了一天下來,憔悴的樣子就像一下瘦了十幾斤,看的人心疼。
這一天,秦歌大部分時間都陪著她,因為這事兒人家政法委書記雖然偏激一些,但也不算做錯,他不好用武力去威脅人家,打電話給國安的陳千易,卻得到了一個他只能表示關切,卻無法干涉的答復。
對于這一點,秦歌是能夠理解的,受害人的家屬是政府官員,國安跟人家不是一個系統的,陳千易確實不好貿貿然插手,能夠表示關切已經算是給他秦歌面子了,至少回頭判許善的時候,對方也能有所顧忌。
再說,聽陳千易的聲音很疲憊,估計這些天被南海的事兒鬧的夠嗆,實在沒精力幫秦歌什么。
因為有雄厚資金的支持,蘇酥今天按照原計劃,并沒有向對方展開反擊,而是裝作吃力的樣子應付,每當所有人以為魚龍要完蛋的時候,她總能拿出一筆錢把價格無比艱難穩住,給人一種下次就會招架不住的錯覺。
于是雙方你來我往,魚龍的應對看似狼狽,可到收盤的時候大家才猛然驚覺,魚龍的股價雖然還在跌,但兩天加一塊兒,總共的跌幅也只是百分之十四而已,要知道昨天可是跌了百分之十一?。?
這是怎么回事?
曹元興坐在辦公室里也在想這個問題,魚龍賬上的資金應該快要見底了才對,蘇酥到底是怎么撐住的?沒聽說有大筆資金進入魚龍賬戶的消息啊!
不過,這個問題他并沒有考慮多久,等明天魚龍幫的丑聞一爆發,就算蘇酥是經商的絕頂天才,也肯定回天乏術,股市大戰最終拼的還是錢,沒錢說什么都是白搭。
現在他手里已經有了魚龍25%的股份,再拿下8%超過童家控股,魚龍就要姓曹了,只要自己擁有了這兩家集團企業,就算是楊家也不可能再拿自己當條狗來看。
遲早有一天,自己會把楊家踩在腳下,讓曹氏一門擁有百年榮耀。
深夜,齊海市警局化驗組法醫石建國回到家,他妻子見他臉色不好看,什么都沒說,幫他換好拖鞋之后就去熱飯菜。
看過熟睡的孩子之后,石建國打開電視,把音量調小,眼睛盯著屏幕,腦海里卻在不?;仨懼I導今天跟他說過的話。
他是負責解剖魚龍造船廠失火喪命工人尸體的法醫之一,本來這種事也沒什么好查的,本想走個過場,可他卻意外發現有具尸體的腦后明顯有被鈍器擊打過的跡象,經檢測不是舊傷,而且尸體上還殘留了不少助燃劑的痕跡。
由此,他推斷造船廠失火不是意外,而是人為,就是不知道那具尸體是被同伴陷害,還是發現有人放火后被殺人滅口。
他只是個法醫,案子的調查不歸他負責,于是他上報了自己發現的情況。誰知沒多久,領導就把他叫進了辦
公室,問問家庭問問工作,不著邊際的扯了半天就讓他走了。
當他云里霧里的回到解剖室的時候,才發現所有的尸體都沒了,問了同事,得到的答案是被拉去殯儀館燒了。
這下他就咂摸出不對勁來,再仔細想想領導的話,忽然醒覺,領導話里話外都在說一個意思:珍惜眼前來之不易的生活。
只要沒病,沒人會不珍惜自己的生活。
石建國這樣沒有太多野心的人,有個還算順心的工作,老婆賢惠,孩子聰明,該有的都有了,人生似乎非常美滿,又怎么會不珍惜?
于是,他打算聽領導的話,忘記今天的事情,可就在他準備銷毀自己尸檢時的記錄和拍下的照片時,他猶豫了。
沒有什么英勇就義的英雄出現在腦海,也沒有什么偉光正的念頭出現,他只是很簡單的良心不安了。
人之初,性本善;而許多人之所以選擇惡,就是因為沒能守住自己的本心。
都說法醫是能與亡靈溝通的人,可現在一個死去的人跟他說話了,他卻要選擇忽視,甚至忘記,辜負掉一個亡魂在人間最后的發聲。
他真的不舍得毀掉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可他也無法面對良心的拷問。
最終,他選擇了逃避,為了家庭隱瞞上報,卻把記錄和照片收進了包里帶回了家,不為別的,只為心靈少許安慰。
妻子喊他洗手吃飯。
嘴里品嘗著一輩子都吃不膩的飯菜時,他再次確定自己做的是正確的。
然后,門鈴響了。
“誰?。俊逼拮訂?。
“快遞。”外面回答。
“怎么這么晚了還有快遞?最近我沒網購東西啊!”
妻子嘟囔著去開門,石建國忽然沒來由的心中一悸,大喝一聲“不要開門”,起身就要去阻止。
可惜太晚了,妻子已經打開了門,然后他就聽到了“啾啾”兩聲,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閉上眼前的最后一幕畫面是妻子仰面倒下,臉上還帶著詫異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