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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成明顯沒料到童魚說話會這么直接犀利,愣了片刻才笑起來,整個人的氣勢隨之一變,胖胖的身體上再看不到一點窩囊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佬應有的沉穩與霸氣。
“不愧是蘇小姐的女兒,果然聰慧,不知道大小姐能不能告訴我,是哪里讓我露出了馬腳?”
童魚沒有回答,反而咬著牙問道:“你想做話事人,從今天的情況來看,想必也已經拉攏了除小狼叔叔之外的所有人,完全可以通過正常手段達到目的,為什么還要如此的羞辱我母親?”
楊成嘆了口氣,看著靈前蘇甜的遺照唏噓道:“蘇家兩代人待我楊成不薄,如果有一點辦法,我也不會這樣做,是你逼的我太緊,我不能眼看著幾十年的布置功虧一簣,相比我當王八這些年的痛苦來說,你家受的這點羞辱又算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楊成嘿嘿一笑,道:“當年你母親曾經狠狠的羞辱過一個人,現在人家要報仇,我想得到他的幫助,就只能答應人家的條件。”
童魚皺起眉,母親很少談起幫內事務,她不知道楊成說的人是誰,身后蘇狼聽了,瞬間就想到什么,惡狠狠問:“你投靠了和義堂?”
楊成點頭,很坦然的承認。
“楊成,你該死!”
蘇狼咬著牙一字一字道,要不是身在靈前,恐怕早就撲上去將楊成生撕了。
楊成根本不在乎蘇狼的威脅,見童魚一臉的茫然,便悠悠說道。
“和義堂是個老牌幫會,據說前朝末期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總部在省城,勢力除了咱們齊海之外遍布整個東山省,當年那邊有個叫金萬城的曾企圖進軍齊海,害死了蘇老大,蘇小姐上位之后先示弱,后反擊,不但斬斷了和義堂伸到齊海的爪子,還活捉了金萬城。”
“可惜當時的魚龍幫也是元氣大傷,根本無力應付和義堂的報復,只好用金萬城跟對方簽訂協議,然后將他放了。金萬城一直都視這件事為生平奇恥大辱,現在他已經是和義堂的話事人了,碰上這么
好的復仇機會,人家怎么可能放過?”
童魚聽完臉都白了,雖然不清楚當年事情的細節,但能逼的母親放棄為外公報仇,這個和義堂的實力就可想而知。
怎么辦?黑道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不在乎,但她決不允許有人對母親有絲毫的不敬和羞辱。
那個該死的混蛋還在裝睡么?為什么你不幫我?連你都要背叛我了嗎?
童魚想哭,卻死死咬著下唇,即便已經有血絲慢慢滲出來,也堅決不讓一滴眼淚流出來。她是蘇甜的女兒,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了也要堅強,不能哭。
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寬厚、溫暖,流里流氣的聲音一下子就擊碎了她脆弱的堅強,忍了半天的眼淚溢出來兩滴,趕緊擦掉。
“和義堂是個什么東西,很了不起么?”秦歌歪著腦袋,嘴里的棒棒糖嘬的吧唧有聲,看著楊成笑。
楊成的表情凝重起來,他不知道秦歌的來歷,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家伙很危險。
他想了想,說:“年輕人,無知可以無畏,但不能狂妄,和義堂存世已超百年,別說現在蘇小姐已經不在了,就是魚龍幫最鼎盛時期,也沒人敢小瞧它,你如果是個聰明人,就應該明白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我楊成隱忍幾十年,沒有十足把握,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秦歌裂開大嘴,指著鼻子說:“你想招攬我?我的傭金可不低哦!”
“哈哈,只要你還有價格,咱們就能談。”楊成不愧是一代梟雄,光憑這句話,就能甩其它八位大佬好幾條街,從某種角度來講,他來當魚龍幫的新話事人倒是非常合適。
秦歌嘻嘻笑著,指指童魚,又指了指蘇甜的遺照,模樣要多賤有多賤。
他的意思再簡單不過:我跟著童魚是因為睡了她媽,你想讓我跟你,最起碼也得付出同等代價才行。
楊成的臉立刻黑了下來,童魚也恨的牙根癢癢,伸手就擰住秦歌腰間的軟肉,開始轉圈。
“你找死!”楊成說道。
秦歌被童魚擰的臉上一陣扭曲,嘶嘶的倒吸涼氣,根本沒工夫回答他的話。
楊成冷哼一聲走了,童魚這才松手,秦歌撩開衣擺,見腰間青了好大一塊,不由苦著臉道:“大小姐,在你眾叛親離的時候我都堅決的挺你,忠心的我自己都感動了,你怎么忍心下如此狠手?”
“哼!”童魚鼻孔朝天,“我警告過你的,不準你拿我媽媽說事兒。”
“不是想惡心惡心那頭肥豬嘛!為你出氣,你還這么多意見。”
“那也不行,以后你再這么做,我還掐你。”
這時,葉聽雨討好的湊過來,甜甜道:“師父,早上好啊!”
秦歌幽怨的揉揉她的腦袋,說:“嗯!還是小雨最乖。”
童魚瞪大了眼睛,拉著葉聽雨問:“小雨,你、你叫他什么?”
“師父啊!”葉聽雨一臉理所當然的回答,讓童魚徹底混亂了,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最好的朋友是怎么跟秦歌扯上關系的。
正要問清楚,忽然從偏殿傳來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那里坐的都是齊海市道上的人物,童魚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向門口,就見有四五個人已經走了進來。
當先一人身材魁梧,光禿禿的腦袋油光蹭亮,濃眉大眼獅鼻闊口,看上去十分威猛。
蘇狼神情凝重的踏前一步,這讓童魚有些緊張,轉頭看見秦歌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放松下來。
光頭看都沒看蘇狼一眼,徑直走到靈前,沒鞠躬也不上香,很無理的站在那里,肆無忌憚的看著蘇甜的遺照,好一會兒才搖頭嘆息著說:“嘖嘖嘖!怎么就死了呢?可惜呀!咱們老大惦記了這么久,做夢都想**她,現在一切都泡湯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身后有個跟班附和道:“是啊是啊!總聽人說魚龍幫老大是個身上帶火的娘們兒,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虛傳,死的確實可惜。”
又有一個臉色發青像個病癆鬼的家伙嘿嘿陰笑道:“尸體肯定在冰棺里凍著呢!應該還能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