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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房間側(cè)方繪有松枝富士山的和紙房門便被拉開,一個嘴里叼著棒棒糖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笑瞇瞇的上下打量已經(jīng)擋在白震身前的白鵬頡。
“神裔?”他開口問道。
白鵬頡沒有回答,但雙手掌心卻同時“嘭”的一聲,各燃起一團火苗。
“又是火系,”年輕人一臉無聊的打了個哈欠,說,“你們真無趣,當初白恒軒身邊的保鏢是玩火的,今天別墅外面那些護衛(wèi)也是玩火的,進到屋里又是一個玩火的,一點驚喜都沒有,小時候你們爸媽就沒教過玩火會尿床這件事嗎?”
白鵬頡依然一言不發(fā),只是神情又凝重了許多,雙手掌心的火焰也旺盛了些。因為直覺告訴他,已經(jīng)失去空間之力的冥王,對他來說仍然是一座高的讓人窒息的大山。
“冥王閣下既然來了,不如坐下來喝一杯,看看島國人的舞蹈,在門口跟一個下人糾纏,有失您的身份吧!”
白震不愧是豪門大家的家主,見到秦歌殺來卻面不改色,小酒喝的滋溜滋溜的,單就風(fēng)范這一條而言,能甩吊兒郎當?shù)那馗韬脦讞l街。
秦歌探頭看了看白震,臉上就露出浮夸的驚訝表情,對白鵬頡道:“原來你只是一個下人啊!我還以為你是白家家主呢!話說,你身為神裔,居然甘心當一個普通糟老頭子的走狗,不覺得丟人嗎?”
白鵬頡聞言勃然變色,正要動手,就聽白震在身后幽幽說道:“秦先生以堂堂冥王之尊,不也在給一個小丫頭當保鏢么?您可曾感覺丟人?”
“老頭,你應(yīng)該打聽過我的底細,所以就該知道,我之所以會給一個小丫頭當保鏢,是因為小爺當過她的便宜老爸……嘿嘿嘿……”
說到這里,秦歌忽然賤笑起來,沖白鵬頡擠擠眼,用誰都能聽見的“小”聲問:“難道……你跟那老頭的老媽也……”
“放肆!”
白鵬頡大怒,雙臂火焰就猛然暴漲到了肩部,兩條火舌如游龍一般就朝著秦歌的雙眼激射而去。
秦歌沒有躲避,也沒有一點要抵擋的意思,臉上反而露出很鄙視的表情來,仿佛在說:一言不合就動手,就跟小學(xué)生愛看的那種網(wǎng)文男主角似的,檔次太
LOW了。
火舌的速度很快,在他的表情剛剛做完時,就穿過三米多的距離來到他的面前。
然后,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只見兩條火苗仿佛突然被一根無形繩索栓住一般,瞬間疾速掉落在地,引燃了一塊榻榻米。
秦歌抬手打了個響指,門外院子里的池塘中便飛出一道水柱進來,“哧”的一聲,澆熄了已是強弩之末的火焰。
白鵬頡心頭大駭,雖然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良好的護衛(wèi)素質(zhì)告訴他,此時不是解決疑問的時候。
于是,他迅速后退,幾乎是貼身護在了白震身前。
秦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睫毛,感覺好像被火給燎的微微有些彎曲,就扭頭不滿的對身后說道:“動作太慢,小狗狗,回去之后我要打你屁屁。”
門外的天宮愛臉色一陣紅白變幻,旁邊的白鳥澤衣倒是捂著小嘴吃吃的賊笑。
“冥王閣下!”這時,白震開口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寒氣,“如果你鬧夠了,可以坐下來談?wù)劻藛幔俊?
秦歌聞言,“呸”的一聲吐掉嘴里的糖棒,對嚇得縮在墻角發(fā)抖的藝伎和樂師擺了擺手,等兩人忙不迭的跑出去之后,才慢悠悠的來到白震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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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難道你到現(xiàn)在還認為我是來找你談條件的嗎?”
白震老神在在的拍拍身前的白鵬頡,示意他讓開,然后胸有成竹道:“人質(zhì)還在我的手里,老夫想不出你來這里還能有什么別的目的,總不會是來殺我的吧?!”
秦歌吧嗒一下嘴,就盤膝坐了下來。
白震臉上剛剛露出“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色,笑容就凝固了。
因為秦歌說的一句話。
他說:“我很好奇,你身為一個豪門大族的家主,智商應(yīng)該不低,那到底是什么給了你底氣,讓你以為自己有資格跟我談條件的?因為你有錢有勢?還是家族千年的傳承?這些你們普通人引以為傲的東西,在我眼里,都不如我寵物的一根頭發(fā)絲重要。”
聽到這里,門外的白鳥澤衣用肩膀撞了一下天宮愛,說:“聽到了么?你的一根頭發(fā)都比華夏一個千年世家重要呢!”
天宮
愛一點都不開心,相反,她的臉色還很難看,秦歌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她面前提及“寵物”二字,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像一個正在受訓(xùn)的寵物,現(xiàn)在聽到了還會生氣,可萬一哪天聽習(xí)慣了呢?
光是想想就足夠可怕。
房間里,秦歌繼續(xù)說著。
“你想為孫子報仇,要是明刀明槍的來,不管輸贏,我都會給你足夠的尊重,可你竟敢讓他覬覦老子的女人,難道就不怕真的斷子絕孫嗎?”
白震的臉色終于陰沉下來,因為他從秦歌的話里已經(jīng)明確的聽了出來——人家確實不是來談條件的。
這讓他很意外,心里隱隱有種事情脫離掌握的不安升起,而像他這種上位者,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什么人或事脫離了掌控。
“看來,我果然高估了冥王閣下的智商和情義,”白震說著攤開了手,“如果你要動手,就來吧!只是可憐了那位島國小丫頭,黃泉路上,老夫會向她道歉。”
秦歌二話不說,掏出手槍就扣動了扳機。
子彈瞬間穿透白震的肩胛骨,從他的后肩帶出了一大塊血肉來。
白老頭傻了,呆呆的轉(zhuǎn)頭看了看肩膀上的血洞和汩汩流出的鮮血,又抬起頭看向秦歌,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可思議。
什么情況?怎么能說動手就動手?我剛才只是想將你一軍,順便顯示一下老夫身為一家之主的風(fēng)度而已,你怎么就開槍了呢?這……這不合規(guī)矩啊!
老夫是千年世家的家主,驅(qū)使神裔如驅(qū)狗一般,就算你在神裔界有些名望,老夫也已經(jīng)把你視為同等地位的人物招待了,你怎么就敢真的開槍呢?憑什么?
秦歌在冷笑,他看不出什么來,目光就又轉(zhuǎn)到了身側(cè),想看看自己忠心的護衛(wèi)為什么沒有出手。
然后,他就看到了白鵬頡臉上無比驚恐和焦急的神情,似乎身體已經(jīng)不能動了,而門口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一位梳著雙馬尾的可愛少女。
白震看過白鳥澤衣的資料,知道她的能力是什么,所以也就明白了白鵬頡為什么看著自己受傷而無動于衷的原因。
同時,他也醒悟了一件事。
秦歌,或許真的是來殺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