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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醫生抹了把汗,訕訕的賠笑,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這事兒怨不得別人,在急救門口跟家屬說“我盡力了”,沒被打死已經是萬幸,被人揶揄兩句又算什么?
還是丁曼識大體,瞪了楊嬌嬌一眼,對醫生和聲道:“大夫,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年輕的醫生一下子就被充滿母性光輝的丁曼給治愈了,擺著手,有些心虛和膽怯的瞄了秦歌一眼,吞吞吐吐地說:“傷者確……確實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可是……可是……”
秦歌剛落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將他摁在墻上,咬著牙道:“可是什么?”
醫生一點都不懷疑,如果自己再猶豫,一定會被弄進手術室急救,趕緊深吸口氣,標點符號都不用的把話快速說了出來。
“可是傷者傷到了脊椎雖然不危及生命但有可能下半身截癱不過您先別激動這種外傷導致的截癱還是有可能恢復的。”
說完,他長出口氣,聳肩縮脖閉上了眼,慫的就像個縮頭烏龜。
這兩年醫患糾紛太多了,死的醫護人員也不是一個兩個,他是真的很害怕。
丁曼也擔心秦歌失去理智傷及無辜,小心翼翼的扶住他的肩膀,柔聲道:“秦先生,你先冷靜一下,大夫也說了,事情還是能夠挽回的,你千萬別激動。”
出乎醫生和丁曼意料的是,秦歌的表情在變幻之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松開手,還幫醫生撫平了衣領,淡淡地說:“不好意思,剛才有些激動,辛苦你了,大夫。”
醫生如蒙大赦,趕緊謙虛幾句,溜著墻根就要跑,冷不丁秦歌又喊了他一聲,嚇得說話都有哭腔了。
“先生你、你還要怎樣?”
“我妹妹她什么時候能醒過來?”秦歌問。
醫生松了口氣,看看表,說:“很快,天亮之前就能醒來,但是你們要注意,不能影響病人休息,也不要讓病人受到刺激。”
秦歌點了點頭,這時有護士把喬巧推了出來,他一路跟著到了病房,坐在床邊,
怔怔看著女孩兒瘦削蒼白的俏臉,一語不發。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放下心來,只要喬巧沒有生命危險,那就沒什么,下半身截癱這種事情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至少對于家里的星星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之所以一開始沒有直接帶著喬巧去找星星,是因為秦歌沒辦法確定喬巧的傷勢,兩個女孩兒都是他的心頭肉,他根本就做不到犧牲一個去挽救另一個,只能寄希望于醫生。
其實,楊嬌嬌剛剛找到他的時候,他會那么兇的原因就是心里剛剛下了個決定——如果喬巧有什么不測,他會讓整個鼎衛來陪葬。
現在喬巧沒事,他的心也平靜下來,先是給白香香發了個信息,把病房號告訴了她,然后開始思索如何處理替喬巧報仇的后遺癥問題。
病房外,楊嬌嬌坐在丁曼身邊,見她怔怔的望著墻面發呆,忍不住問道:“丁姐姐,你真的要跟著姓秦的去殺周平文?”
丁曼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楊嬌嬌有些焦急:“上面的命令已經下來了,要我們不惜一切代價阻止秦歌,這會兒夜總會門口恐怕已經被軍警和咱們鼎衛包圍了,就算姓秦的很厲害,不在乎這些,但姐姐你要想清楚,這是在對抗國家機器啊!事后怎么辦?難道你要跟他一樣成為通緝犯,浪跡天涯?”
“浪跡天涯嗎?”丁曼喃喃重復一遍,笑了笑,說:“聽上去挺不錯的樣子。”
“哈?”
楊嬌嬌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忍不住摸摸丁曼的額頭,沒感覺到熱,便不確定道:“丁姐姐,你是在說浪跡天涯很不錯?”
“是呀!”
丁曼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甚至還出現了憧憬的神色,“長這么大,除了執行任務時去過幾個地方,我還沒有好好的看過這個世界呢!”
此時的丁曼一掃往日那種成熟穩重到有些沉悶的感覺,眼眸晶晶亮的就像花季少女一樣。
楊嬌嬌直接就傻了,第一個反應是丁曼被鬼上了身,臉色一白,屁股也往后挪了挪,結結巴巴的說:“丁……姐,你、你不
要嚇我啊!”
丁曼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頓時笑得花枝亂顫,伸臂將女孩兒摟在懷里,撫摸著她的頭發說:“放心,我沒事,只是終于放下了心里的包袱,輕松過頭了。”
楊嬌嬌這才放下心來,雖然因為年輕還不太理解,但她知道丁曼因為周平文的事情有多么的痛苦,此時見她開心,也忍不住跟著高興起來。
不過,高興沒多久,她又愁眉苦臉的抬起頭,說:“可是,就算姐姐你不怕被通緝,但是你不像姓秦的那么厲害啊!萬一回頭被抓住怎么辦?”
丁曼微笑著不說話,一點都不擔心楊嬌嬌說的情況,因為從很久以前她就發過誓,只要能報仇,死都可以。
楊嬌嬌不知道丁曼已經有了死的覺悟,皺眉想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說:“要不,我跟姐姐你一起吧!事后就說是我干的,曾爺爺那么疼我,一定不會把我怎么樣的,這樣姐姐你不就沒事了?”
“不行!”丁曼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楊嬌嬌還不懂這件事的嚴重性,王咸安如今正是風光的時候,殺了他的兒子和女婿,就算楊家勢力再大,也必須給人家一個交代,到那時,楊嬌嬌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你有這份心,姐姐就很感激了,但這件事是我的私人恩怨,與你無關,明白嗎?”
楊嬌嬌還想爭辯,卻見丁曼神色一肅,又道:“如果你參與進來,那我就再也不會認你這個妹妹。”
見她說的十分鄭重,楊嬌嬌心里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答應下來,咬著嘴唇思索良久,才道:“那……姐姐你一定要跟緊姓秦的哦,只要有他在,你應該就不會那么容易被抓到了。”
要跟緊秦歌嗎?這樣的逃亡或許會有趣的多。
丁曼想起秦歌的無恥和幽默,笑了笑,目光看向病房門,沒有說什么。
這時,忽然一陣香風從兩人身邊飄過,一個女人推開病房門沖了進去。
楊嬌嬌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問:“丁姐姐,剛才那個女人,我看著怎么那么像玄天門的漏網之魚白香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