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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神的聲音有些哽咽,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她有自己的人生要走,我不能、也不忍將她也帶進這條道路上來,所以,我想以一個老朋友的身份拜托你,懇求你,代我照顧好她,給她一個普通女孩子應該擁有的人生,好嗎?”
老頭的聲音很感人,秦歌聽的心里也酸酸的,可他知道老家伙是出了名的老狐貍,他對星星的感情或許是真誠的,但要說他會這么無私的把一個寶貝送出去,打死秦歌都不信。
正準備譏諷龍神幾句,星星冰冷的眼角落下的一滴淚珠卻讓秦歌把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女孩兒就像冰一樣純凈,他不忍心用成人世界的骯臟去玷污。
想了想,他嘆息一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后我會像對妹妹一樣待她的。”
“謝謝!”說完這兩個字,龍神就沒了說話的興趣,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雖然事情沒有攤開了說,但兩人都明白,剛才葉清霜帶來的所謂不袖手旁觀的承諾就是一個噱頭,那塊“赤色神石”也只是勾引秦歌上鉤的添頭,星星才是龍神付出的真正籌碼,而秦歌所承諾的也不再是單純的袖手旁觀,而是被徹底綁在龍隱這架戰車之上。
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葉清霜走了,留下一個叫龍星星的外甥女在童家陪伴女兒小雨。
葉聽雨雖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個親戚,但小孩子有了跟自己一樣蘿莉的玩伴都是開心的,見龍星星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以為是白鳥師父一般的存在,本來還想去賣一下萌,卻發現人家正呼呼大睡,只好在門外托著腮幫子等。
至于這個女孩兒為什么會睡在秦歌的床上,據小丫頭說,是因為大色狼秦歌看人家漂亮,意圖非禮,龍星星拼死反抗之下不慎受傷,秦歌心有愧疚,就把自己的床讓出來了。
對此,方小路和蘇酥在吃晚飯的時候對秦歌展開了猛烈的抨擊,言辭之激烈,罪名之發指,把秦歌拉出去槍斃倆小時都算人道主義的光輝在閃耀。
秦歌奉行堅定的無賴政策,穩如泰山,八風不動,真正做到了唾面自干的地步,任它東西南北風,我自屹立不倒。
方小路與蘇酥?跳梁小丑爾,妄圖阻止“無恥”這項偉大事業的進程,無異于螳臂當車。
可惜,敵方首領——童魚大小姐太過強大,秦歌只能選
擇暫避鋒芒,灰溜溜的投降。
當時,童魚只是默默吃飯,似乎對于方小路和蘇酥對秦歌的指責并不關心,但越來越冷的表情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飯沒吃多少,一條小黃花魚在碗里被搗得稀爛,看的秦歌渾身冒涼風。
也是他嘴賤,面對圍攻,居然還有心思關注那條可憐的魚,活該被虐。
他對童魚說:“小魚兒,你要是不喜歡吃魚就給我,正好補補骨頭。”
這話就是在委婉的邀功:你看,俺的胳膊腿可是為你斷的,你不能這樣對俺。
砰!
童魚把碗往桌子上一撴,起身說了聲吃飽了,就離開了餐廳。
方小路和蘇酥互視一眼,讓仆人重新送來一份飯菜,用托盤托著往秦歌懷里一塞,然后就把他連人帶輪椅都推到了門外。
意思很清楚:你把人氣走的,就由你去送飯。
“喂喂!你們太絕情了吧!我現在可是殘疾人,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啊!”
秦歌沖里面喊了一聲,里面飛出一根雞骨頭。
這是赤果果的藐視人權啊!現代人與人之間的互助友愛都哪兒去了呢?以后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啊!
他很憤慨,也很痛心,于是更大聲的朝里面吼了一聲:“你們好歹來個人把我推過去好不好?我這端著托盤還怎么轉輪椅!”
葉聽雨跑了過來,秦歌感動的都快哭了,剛想夸一句還是徒弟知道疼師父,就見小丫頭從身后拿出一個掃把,說:“壞師父,用這個當漿,你可以劃著過去,不過要快哦!飯菜涼了,魚姐姐會吃壞肚子的。”
劃、劃著過去?還要快?
秦歌拿著掃把,45°仰望夜空,悲傷逆流成河。
轉著輪椅轱轆,艱難的來到童魚的小樓前,看看二樓臥室的燈光,秦歌嘆了口氣,四下瞅瞅沒人,瞬間移動到了二樓。
童魚正趴在床上生悶氣,對著一個布娃娃拳打腳踢,嘴里還罵著:“混蛋!王八蛋!不要臉的臭流氓,就知道調戲女孩子,就會惹我生氣,這么多天了都不來跟我道歉,今天居然還拿一條魚跟我邀功,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
秦歌悄悄探頭看了看那個可憐的布娃娃,亂糟糟地黑頭發,古銅色皮膚,身穿花襯衫花短褲,顯然是個夏威夷風的布偶,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是這個樣
子的。
“要想出氣,還是打真人的好,娃娃打壞了還得心疼。”他說。
“啊!”童魚嚇了一跳,轉過身來看到秦歌,頓時怒道:“誰讓你進我房間的?出去!”
秦歌把托盤放在桌子上,轉著輪椅來到床邊,看著她不說話,目光深邃。
他的眼睛漆黑如墨,亮的就像星星一樣,里面的含義很復雜,童魚看不懂,甚至連直視都沒有堅持多少時間就移開了目光,色厲內荏道:“你……你看什么?我讓你出去聽到沒有!”
秦歌又嚴肅的看了一會兒,直到看得童魚臉色發燙、渾身發毛才開口說:“你居然沒有戴胸罩,這樣不好,很影響發育……”
夏威夷布偶砸到了他的臉上,把下面要說的話給砸了下去。
童魚氣的牙根癢癢,見這個混蛋居然還拿著布偶沖她賤笑,嗷的一嗓子就撲過去,趴在肩膀上張嘴就咬。
咬了一會兒,嘴里都開始有些咸澀的味道了,童魚卻發現好像哪里不對勁,仔細想了想才驚訝的松開口——這次秦歌居然沒有喊痛。
抬起頭,就見秦歌正微微笑著看她,目光里的寵溺就像父親或哥哥一樣,童魚心里一顫,低下頭就要從他身上下來。
秦歌抱起她橫放在自己膝蓋上,說:“氣消了沒有?要是沒消,就再咬兩下,反正前幾次你咬我之后,我都打了狂犬疫苗,沒關系的。”
“討厭!你才是狗!”
童魚臉紅紅的,努力想讓自己看上去兇惡一些,還呲了呲牙,更像小狗了。
秦歌笑笑,說:“現在你已經知道了‘神裔’的存在,以后或許就不能再單純的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了,而我不可能在你身邊一輩子,龍星星就是我給你找來的一張永久護身符,小魚兒乖,別鬧脾氣,要待她像妹妹一樣,知道嗎?”
龍神想把秦歌拉進龍隱,這是秦歌第一眼見到星星時就猜到的,而他心甘情愿鉆入圈套的真正目的,恐怕龍神也很清楚。
秦歌的那句“我會像對妹妹一樣待她的”,就等于是明確地告訴龍神:我可以加入龍隱,但你也要保證像妹妹一樣對待星星的那個人的安全。
所謂“不能強迫別人犧牲”,所謂“祖孫舔犢之情”,只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
不管陰謀陽謀被隱藏在怎樣溫情的表面之下,都不會改變它功利的本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