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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是一個初生的孩子,他的力量,就是生長的力量。

——泰戈爾《飛鳥集》

“夏樹,起來。”關白用帶著命令的口氣把我從清晨的睡意中叫起來,我知道這個小小的禮拜天會在關白的超人精神力下摧毀。

人在極度疲乏的情況下,大腦極度缺氧容易惱怒,這就是我此時的心情寫照了。

“怎么了?”我強忍怒火問關白:“大清晨的……”

“別說了。”關白打斷我的抱怨:“起來再說吧。”

我無奈的搖頭,起床,洗漱一番。關白的上述行為,我也大多見怪不怪了。

校門前杜樂樂和楚小葉開心的聊著。看見我和關白的到來,楚小微微瞇著眼睛笑:“你好,夏樹。”

“好呀。”我點頭,轉過頭問關白:“關白,去哪里?”

這里我交代交代。在關白幾次軟磨硬泡的招數下,硬是要我帶個女孩子一起陪著他與杜樂樂去瘋。在這個學校一向宅居的我,唯一認識的女孩子恐怕也只有楚小葉了。

關白尷尬的一笑,抬起頭看著蔚藍的天空,打著哈哈,不予回答。關白出去的游玩,大多是隨性而來。遇見好玩有趣的,可以駐足一天。如若遇見無聊之事,關白視如不見,態度極其冷然。

楚小葉對我相對一笑。

此時,一道詭異的身影摸到我的身后。在這個校園有如此詭異,如此詭異氣息的只有一個人了:校門前的陳瞎子。

陳瞎子“嘿嘿”的干笑兩聲,在我背后說:“小兄弟,我替你算算…….“

“不用。”我狠狠的瞪了眼他。

關白饒有興趣的看著陳瞎子說:“大爺,你替我算算如何。”

陳瞎子見來了生意,頓時眉開眼笑:“大爺不敢當,叫我一聲陳哥就夠了。”

呃…….

“好,就叫你一聲陳哥。”關白這小子倒是當真了。

天空一群飛鳥刷刷的飛過……

我忙轉頭有意無意的看著校門前的紅色的圍墻。我看見楚小葉挪動了身體,杜樂樂打著哈哈看著天,各自都擺出一副“我不認識此君的”的模樣。

陳瞎子在那里胡扯著,說道興奮之處,關白連聲叫好。

關白對我淡淡一笑,我不禁的打了個寒戰。

關白指了指我:“陳哥,你替我朋友算算。”

“好說。好說。”陳瞎子詭異的對我笑。

我怒視著關白,在關白耳邊說:“你小子,給我記住了。”

關白無視我,笑嘻嘻的指著杜樂樂和楚小葉說:“陳哥,也替她倆算算吧。”

杜樂樂滿不在乎的微笑,楚小葉則在一邊漲紅了臉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關白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在角落里竊笑。我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一個字形容他的表情:傻叉。

陳瞎子的一副奸商的表情,還裝的一副很高深神秘的樣子,在那里有模有樣的掐著手指算著。

原以為關白的折騰會就此打住,事實告訴我們:關白同志的求知心是非常可怕的,切忌不要學習關白同志此種傻叉行為。

“陳哥,你把這知天知地,掐指一算的本事教教我,怎么樣?”關白誕著臉,套近乎的向陳瞎子靠了靠。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知道關白非得學到陳瞎子的這套“算命”的本事不可了。

于是乎,在校門前兩男兩女圍著一個戴墨鏡的中年男人說著生命的命數原理,此舉引得路人連連回頭。只見四人人,有三人一臉疲憊的耷著腦袋,一人興致極高的細細的聽那墨家男人說著。我們用這種無聊的方式,交錯我們的相遇。

一直耷著腦袋,第二日的醒來的感覺,睜開眼來是被烏云籠罩的陰霾的天空,醒來后脖子的酸痛感,是件很痛苦的,沒有好的天氣,脖子還僵直的動不了。

世界在慢慢的流動,帶動風里的塵土落入眼睛。在很多年以后,我們走過這里,用千絲萬縷的心情走過…..

你信嗎?我們三個這樣陪著關白磨了一天。話說此事后來被我們宿舍的1號2號問到。

1號是這樣問我,你學到了?學到了?

我立刻在腦海里給他貼上標簽——傻

2號這樣問我,你真的會嗎?你會嗎?

我又給貼紙標簽——更傻

關白煞有其事的拉著1號2號的手在掐算著。

我立刻又給他貼了便簽——傻的沒救

“嘿,那不是關學長嗎?”路邊的某學妹看見關白,對身邊的同伴說:“真沒想到,關學長也信算命,真是可愛…….”花癡般的盯著關白呵呵傻笑。

關白則報以他溫柔的招牌式笑容,我在背后暗罵一句“裝叉犯”。

折騰吧。關白喜歡這樣折騰,關白一天不折騰,一天不舒服。古人有一日無酒不歡,關白是一日不二不歡。杜樂樂倒是無所謂的在一邊找了座位坐下。楚小葉無奈的坐在一邊,我只好想傻逼似的聽陳瞎子的胡扯。

陳瞎子饒有興趣的問我:“小兄弟,你對婚姻怎么的看法?”

“不知道。”我實在不想聽取的謬論,索性隨口答了。

“我不想戀愛,直接結婚。”一直緘口不言的楚小葉突然插口說:“這樣子說是不是有點傻氣的想法吧?”楚小葉用眼睛有意無意的瞧了我一眼。

“不是哦。”杜樂樂來了興致,接口說:“你的想法很不錯,畢竟戀愛是蠻折磨人的。”

關白嘻嘻笑著微帶怒色的說:“這么說你和我在一起很痛苦了?”

“難道不是?”杜樂樂反撇了撇嘴:“缺點多的要死的家伙。”

“你倒是說說呀!”關白不服氣的問:“我哪有缺點了?我這么完美的人!哎!”

兩個人相互掐了起來……

只見陳瞎子淡淡一笑,似有深意的說:“桃花劫數,血色桃花。”

“什么‘血色桃花’?”關白舍下杜樂樂的反唇相譏問陳瞎子。

“天機!”陳瞎子緩緩的說:“天機不可泄露。”

這陳瞎子倒好,每每說到關鍵之處老調人胃口,這點倒是很叫人討厭,好在關白興致極高。

時間滑去的極快,在不經意間在指尖流去。關白沒有要走的意思,接著做他的莫名奇妙的事。太陽在角落里殘酷的邁開,接著向未來走去。

我和楚小葉丟下關白和杜樂樂,杜樂樂安靜的陪著關白。杜樂樂一臉愜意的坐在一邊,沒有絲毫的倦意。不得不佩服杜樂樂可以忍受關白的這般胡鬧。不過,關白的確是很疼惜杜樂樂的。關白大著嗓子對杜樂樂說話,還經常一臉酷酷的對杜樂樂說,你的事情關我鳥事。不過,如果杜樂樂真的出什么事。關白總會失去理智,紅著臉,粗著脖子對杜樂樂說,說,是誰?老子廢了他。

總的來說,關白就是明明很愛,確裝的很不在乎的那種類型,還喜歡裝著他媽的一臉混蛋的說著叫人氣結的話。明明是想夸獎杜樂樂,卻說的像是貶低一樣的。關白的這張嘴可是出了名的毒嘴。那一年的大型辯論賽上,把某某女生氣的哭了。不過,關白說那是被他的魅力所征服。

對于關白的毒嘴問題,杜樂樂說,明明說著很兇的話,卻是叫你感覺到很溫暖。

寫到這個章節,我只是努力的把關白的清晰的做成生命的底片。喜歡老相機,照片如果消失,如果保存好的話,底片依舊可以沖洗原有的風景。就像人,擔心感情會冷卻,會不停的沖洗,不停的沖洗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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