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
既然是出拳,那麼拳頭的力道和行走的軌跡這是最爲重要的兩點因素。
而從蕭堯揮出來的拳頭來看,王如鬆一沒看到有多雄厚的力道,二沒看到什麼鬼魅的出拳弧線,反而覺得這拳頭是個手上有殘疾的人打出來的!
這難得是傳說中才出現(xiàn)的醉拳?
醉翁之意不在酒,力道和弧線都隱藏在了深處?不過他貌似沒喝什麼酒啊!
更讓王如鬆頗有些好奇的是,對手伸過來的先是左手,相較於右手,左手的力氣顯然不是那麼容易發(fā)揮出來的,也許他是個左撇子吧,王如鬆在心裡暗暗地說道。
裝神弄鬼!
王如鬆冷冷一笑,不論你是醉拳還是什麼其他的拳,今天老子都要讓你好看!在蕭堯左手揮打過來的時候,他迅速地用雙手招架出去,打算用力掰斷蕭堯的左手。
然而幾乎就在他剛剛準備用力地時候,他發(fā)現(xiàn)蕭堯的右手捏住了他的左臂,就那麼一剎那,他體驗到了這輩子從未體會過的疼痛感!
“啊!”王如鬆一聲慘叫,這小子好大的手勁啊!
隨著這一聲慘叫,王如鬆的身體猶如炮彈一般飛射出了大廳,他自以爲榮的下盤功夫這一次沒有再能夠幫的了他,院子裡面有一棵蒼天大樹,王如鬆飛出去的身體直接跟這棵蒼天大樹來了個親密接觸。
王如鬆甚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他已經(jīng)變成了一隻斷線的風箏。
如鬆身邊的幾個跟班連忙衝出大廳把王如鬆扶了起來。
王如鬆推開他們的手,伸出沾滿雪花的袖子擦拭了一番嘴角,喉嚨裡面突然有一種腥甜的感覺,隨即他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的血水出來。
“鬆哥,你沒事吧?”跟班關(guān)切地問道,總有那麼幾個明事理的,連忙掏出身上的面紙給王如鬆擦拭起了嘴角來。
王如鬆接過面紙擦了一下手,咧嘴一笑,“嘿,這小子厲害啊,手勁大的很。”要不是被他的手勁大,他絕不可能會這麼狼狽,被人丟出去,這事除了他的師父做過外,這個男人是第二個。
“單單只是手勁大嗎?”蕭堯跨過門檻,笑瞇瞇地走到了王如鬆的跟前。上一次王學龍的事情給了蕭堯一個很好的教訓,揍人就要揍的對方生出心理陰影來才行,否則對方總有一天會在你背後再捅上那麼一刀,教訓有一次就夠了,蕭堯不想再發(fā)生第二次。
王如鬆絲毫不畏懼蕭堯的挑釁,他抹乾淨嘴上的血跡,嘿嘿一笑,“小子,剛剛是你大爺讓著你,這才讓你鑽了空子,有沒有膽量再跟我比一比?”難得遇上一個強勁的對手,王如鬆的戰(zhàn)鬥慾望全部被勾引了上來,面前這小子和別的那些五大三粗的大狗熊不一樣,他的大腦靈活,腿腳也利索,是個不錯的對手。
“我也正有此意。”蕭堯人畜無害地一笑,心裡陰險地說道,既然你故意找抽,那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瞟了一眼院落東南面的最陰暗處,那裡光線不足,還並排著長著三棵大樹,正好可以作爲掩護和遮擋。
“不過還得繳費。”
“繳尼瑪?shù)馁M!”先發(fā)制人,這一招王如鬆很少使用,他更喜歡看別人圍著他打卻又無濟於事,卻被他三拳兩腳打的連媽都不認識。
不過這一次王如鬆卻選擇了先發(fā)制人,腳步跨開,腿腳上似乎帶了震動器,覆蓋在地上的雪花唰的如爆炸開來一般,繽紛四溢,四飛飄舞。
漫天的雪花之下,王如鬆的身體如同猛虎般衝著蕭堯而去。
剛走出大廳的喪屍等人看到這一幕均是一聲驚叫,驚慌之餘,喪屍忍不住地叫了一聲小心!
想不到冰冷如喪屍,情急之下叫出的聲音竟是那般的清脆銳耳。
這好聽的呼喚聲讓蕭堯不由側(cè)目多看了喪屍一眼。
不過這個時候蕭堯可不敢多留太長時間,看美女聽美女的聲音確實是一件讓人賞心悅目的事情,但相比而言,還是小命更加重要一點。
王如鬆的速度很快,穿梭在雪地中身影恍惚不定,左閃右閃。
閃你妹啊!當這是在拍武俠劇武林高手對決呢?
蕭堯幼時練過武術(shù),不過學的都是一些皮毛技法,平時跟一般的人打打架還可以,與這些練武的人對決,等於找死。
論速度,蕭堯自然不可能跟猴精一樣的王如鬆去比,論武術(shù)功底,當然更加的不好相比,人家經(jīng)歷過正兒八經(jīng)的武術(shù)訓練,她充其量也就是個剛?cè)胄械男律选?
看到王如鬆追過來,蕭堯拔腿就跑,朝著院落的東南角奔襲而去,王如鬆只當是他害怕落跑,根本沒有想太多,隨後就跟了上去。
四周圍的人紛紛睜大眼睛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奈何那個方向長了好幾棵大樹,蕭堯躲在樹後面,還真難發(fā)現(xiàn)他們到底在做些什麼東西。
“啊~!”
正在所有人一臉摸不著頭腦的時候,那東南角角落裡面忽然傳來了一記慘無人道的慘叫聲,這一聲剛畢,跟著又是一聲慘叫。
所有人還未回過神來,角落裡面飛出來了一道身影,更確切地說,應該是被人丟出來的纔對。
喪屍仔細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被丟在院子中央的人並非是那個男人,不由得長鬆了一口氣。
“我的手,我的手啊!”慘叫聲不斷地從王如鬆的嘴裡面發(fā)出來,幾乎變了調(diào)兒,而他的身體也在雪地裡面左右打著滾,繞是他的跟班把他給扶起來了,依然在鬼叫不迭。
這一刻,沒有人再敢懷疑蕭堯的能力,即便是王如鬆,再看到蕭堯的時候,瞪大的眸子裡面已經(jīng)充帶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恐懼感!
蕭堯緩步走到王如鬆的跟前,面含柔笑道:“這一次只是弄斷你的兩條手而已,下次再犯賤,可就不是隻有兩隻手那麼簡單了,滾吧。”
要是在以前,有人這麼囂張地在自己的面前說話,他老早一拳頭就打了過去,而現(xiàn)在,王如鬆只有渾身顫抖的份兒,從兩邊斷手處所傳來的疼痛感讓他說不出一句話出來。
他並非沒有斷過手腳,練武之人,在習武的過程中斷手斷腳這其實是很正常的,大不了就是組織挫傷和骨頭錯位斷裂而已,這樣的疼痛他都經(jīng)歷過,可是現(xiàn)在這種疼痛,就像是有一萬隻的螞蟻在吞噬著你的傷口一樣,今生今世,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疼痛的感覺!
“我…我們,走……”顫抖的牙關(guān)好不容易纔蹦出這麼幾個字出來,不過卻幾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等等!”蕭堯忽然打斷。
“你……還想幹什麼?”王如鬆嚥了口氣,既然已經(jīng)敗了,那什麼狗屁的尊嚴那都是虛的,現(xiàn)在他想要的只是活命!
“繳費。”蕭堯冷漠道,“比試費,一萬塊,一分不能少!”
王如鬆差一點吐血,“把我的錢包拿出來。”
小弟連忙從王如鬆身上掏出一隻錢包出來,王如鬆讓他把裡面的銀行卡拿出來,“這張卡里面有一萬五千塊錢,密碼是……”
“我只收現(xiàn)金,不收銀行卡。”蕭堯一口打斷他的話,順便提醒他道,“離這不遠處有銀行,自動取款機二十四小時營業(yè),我不急,可以慢慢等。”
王如鬆淚流滿面,你可以等,自己可等不了了啊!他的兩條手臂,根本不像是斷了,更像是徹底的廢掉了!似乎,骨頭血肉都已經(jīng)腐爛掉了一樣!
“發(fā)什麼愣,還不快點給我去取錢!”王如鬆打破了牙齒,怒吼道。
十分鐘後,錢終於取了回來,王如鬆額頭已是滿頭大汗,幾欲虛脫。
收好錢,蕭堯揮了揮手,“好走,不送,下次想比試再找我啊,給你打七折優(yōu)惠。”
“……!”
王如鬆身邊的這些跟班不傻,知道連他們的鬆哥都吃了大虧,自然不是他們就能應付的,一行人沒敢多留,架著王如鬆就離開了。
四周一片寂靜,只剩下鵝毛大雪簌簌而下的聲音。
堂口的喪屍張力等人在震愕了足足有十幾秒鐘後這才反應過來,隨後爆發(fā)出了經(jīng)久不衰的掌聲喲呵聲!
張力一躍衝到蕭堯的面前,羨慕地道:“厲害!真是太厲害了!兄弟,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擁有一身醫(yī)術(shù)不說,武術(shù)更是高超,難怪赫姆龍會落在你手裡!”
“我就說嘛,熊大寶再無聊,那也不可能給人按摩啊?還稱蕭堯是蕭哥,原來他們真的是你打的啊!”
“你是怎麼做到的?”
“教教我吧兄弟,我喊你一聲哥了。”
一羣人把蕭堯圍了個嚴嚴實實,因爲蕭堯剛剛幫他們化解了一次危機,對於蕭堯的排拒感也飛速地消失了。
另外強者生存,弱者附庸,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蕭堯的強硬和霸肆讓張力這些人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什麼纔是真正的男人。
蕭堯搖頭笑了笑,並沒有說太多,他看了一眼圈圍外站著的喪屍,說道:“現(xiàn)在當務之急的事是怎麼幫你們的大姐把手接上去。”
蕭堯這麼一說,堂口的兄弟們這纔想起來什麼,不用蕭堯再多說,紛紛給蕭堯讓出了一條路來。“謝謝。”
喪屍的聲音軟軟的,很輕很細,有一種慵懶的意思在夾在其中,這並非是女人撒嬌之語,從喪屍越發(fā)蒼白的臉色當中不難發(fā)現(xiàn),她幾乎已經(jīng)到了快要虛脫的階段,如果再不加以救治的話,時刻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蕭堯驚訝,以一個正常人來說,在手腕被砍斷又沒有做任何的醫(yī)療措施還能忍著不動不搖已經(jīng)算是一個奇蹟了,更不用說她的傷口還在不斷地往外滲透著血液!而她,不過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這一點她是怎樣才做到的?
她這副嬌小的身軀裡到底藏了多少的能量,以至於她能夠忍受著絕大多數(shù)男人都難以忍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