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未作停留,但夏如生那張辨識度超強的臉,只在一瞬就烙印在腦海里。
駿馬絕塵,夏如生痛恨這個地方,痛恨把她紗衣沾上塵土的馬匹,痛恨那個騎馬的人,最后把所有的恨意都加注在靳梧箴一人的身上,若不是她,離追不會在這,若離追不在這個鬼地方,她就不會在這里遭罪。
宋承的駿馬很快追上了靳梧箴他們,靳梧箴聽到馬蹄聲,側身站到右側,大個子站在她的左邊很自然的遮住了飛起來的塵土。
宋承在自家門口帶住韁繩,瞇眼看著站在大個子身側的靳梧箴,心里那股無明業火若是不發泄出來,都感覺要把自己憋壞了。
九爺調侃的笑聲猶在耳邊,“你不舉的事還是和州府坦白的好,雖然送來的是個侍妾,那也是州府的人??!”
九爺那樣開心的笑容很少見呢!
但宋承并不覺好笑,堂堂七尺男兒,只感覺臉上像是被火燒,無地自容。只想把那個造謠生事的人揪出來,讓她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還以為這件事是九爺派來監視的人聽到的,沒想到完全都是聽到府衙里邊傳的。
這消息整個府衙都在當作飯后的談資,他的臉往哪放???張三,老四他們還攛掇他去嫖一次,明顯的懷疑他的取向有問題。就連州府都旁敲側擊的想讓他去找個大夫瞧瞧,士可殺不可辱!
終于忙完回來,一路上都琢磨著,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跑到她家里撒潑。那該怎么讓她把這件事澄清呢?
就這么想著,沒想到剛到家門口就看見了靳梧箴,壓了幾天的火氣,蹭蹭的往上竄,臉色沉了下來,就像是化不開的墨。
大步流星的走到靳梧箴家門前。
靳梧箴當然看出宋承那是帶著怒氣來的,她可不敢跟他正面較勁。眼看家門近在眼前,拉著大個子轉了方向。
大個子還不知道怎么回事,指著門口說:“那有個人,”
靳梧箴使勁拽著他的袖口,低聲說:“別說話,就假裝看不見?!?
宋承冷哼一下,氣沉丹田喊了一聲,“靳——梧——箴?!?
就這嗓門,像洪鐘一樣透亮,不只是靳梧箴聽見,院子里那些人,東西鄰居都聽得清楚。
靳梧箴皺著眉,挺直著后背,真是不愿意轉過身?。?
大個子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扳著她的肩膀像搬一個小木偶一樣,把她調過來,指著宋承說:“他叫你!”
靳梧箴看著大個子無辜的眼神,恨不得剝了他的皮,毒聾他的耳朵,這時候你單純什么啊?
飛了無數計的刀眼,這才眉開眼笑的往宋承這邊慢吞吞的走了兩步,那嗓音就像是抹了蜜糖一樣甜膩,“宋捕頭,你回來啦!”
一嗓子出口,就看見街坊鄰居院里人頭攢動,靳梧箴暗自嘆息,以后他家就改成戲臺好了,這一天天的得引起多少的關注?。?
牛家媳婦臉皮厚,聽到動靜馬上站在自家門口乘涼,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笑呵呵的說:“靳姑娘,你得跟宋捕頭把事兒弄清楚??!別耽誤了人家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