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月華如晝。
深秋的夜風帶著透心的涼爽。
靳梧箴在桌上鋪展開,剛剛繪制的睦州水牢的布防圖。
月圓和月缺拿著糕點在喂老鼠,那些小東西這次可是幫了大忙。
靳梧箴指著地圖上的一點說:“九爺就在這個位置,咱們要速戰速決,救人為主。”
翁啟宇皺著眉說:“只是一個離追就很難對付,現在又多了那么多高手,梧箴,確定不需要增援嗎?”
靳梧箴搖頭說道:“靳義離開水牢已經一天,就算沒有尸體,也一樣會引起懷疑。失去了他,離追一定會在水牢增派人手。咱們現在要趕在他意識到靳義不見之前,把九爺救出來。”
翁啟宇感覺她說的有道理,便不再說話,仔細的聽了起來。
靳梧箴指著地圖上的另一點說:“這邊雖然人數眾多,但沒有特殊的高手,在這四個方位的防御里是最薄弱的一塊。咱們就從這沖進去。黑大王和月圓月缺打頭陣,車前子和啟宇跟著我。到時候只要離追出現,就交給我,你們只管去救人。”
車前子興奮的兩眼放光,在藥王谷里憋了那么久,終于有他大顯身手的時刻了。
靳梧箴布置結束,蹲下身囑咐著月圓和月缺說:“你們兩個的任務艱巨,一定要隨時關注我們的情況,不要玩過了頭。”
兩個孩子很認真的點點頭。
翁啟宇不解的望著靳梧箴,她說不要讓他們玩過頭,這意味什么?難道去劫獄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場游戲?這可是兩個四歲的孩子,靳梧箴也真舍得,真放心。
翁啟宇這樣的想法,在他們沖進睦州大牢的時候,徹底被顛覆。
兩個孩子和一直猿猴打頭陣,簡直如入無人之境。小小的身影在人群里山下穿梭,所到之處傳來陣陣的哀嚎。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抵擋著的護衛就被全部打到在地。兩個孩子一左一右跳上黑大王的肩頭。
月缺很得意的說:“哥哥,我剛才打了十九個。”
月圓慢條斯理的說:“弟弟,我打了二十個。”
“你又比我多了一個。”月缺不服氣的抱著肩,小嘴撅的老高。
看著地上哀嚎的衛兵,翁啟宇的下巴都要驚掉地上。
這是小孩嗎?就是他也不見得這么快就把這么多人全部撂倒吧!
“可是小老鼠說,這些護衛是四十個。”月圓還是慢悠悠的說。
月缺指著一個往里邊跑的身影說:“哎呀,要跑!”
話音一落,黑大王帶著他們兩個像一道閃電似的,沖到那人前邊。輕巧的拍出一巴掌,頓時就把那個護衛拍的腦漿迸裂。
月圓很嫌棄的說:“臟死了,你怎么這么久都學不會文雅呢?”
月缺卻對著黑大王豎著拇指說:“你太帥了!”
靳梧箴輕輕的搖搖頭,對著他們說道:“不過是一些蝦兵,就把你們美成這樣。小心點,厲害的角色馬上就來了。”
“是,娘親。”
靳梧箴發話,兩個孩子馬上規規矩矩的聽著。
這時前方站出一排人,其中為首的人身材高大,肩寬臂長,月光下一雙水霧的眼睛炯炯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