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琴兒淡淡地看著他,神情有些冷漠,有些嚴肅,像在審視他,又像是在提防他,又像是怨恨他,她都覺得奇怪,爲什麼此時的她,可以如此平靜地面對司徒殷。
說實話,第一眼看到司徒殷,她對他並沒什麼好感,第二次見到他,更沒有好感,她總是懷疑,心兒的出現,是他唆使的,她被穿了琵琶骨,是他安排的,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所以,她恨他!
可是她又想不明白,他爲何要救自己,在她絕望的時候,以爲自己要被紫長劍殺掉的時候,他救自己了,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所以對他審視對他提防。
司徒殷深邃的眸光,愈發深情,他也同樣沉默地看著季琴兒,自從得知她懂詛咒術,他對她的看法……不對,應該是說,她給他的感覺,完全變了。
現在看到她,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悲慟,好像有一根繩子,綁住他的心臟,然後慢慢地往下拉,越來越沉,越來越痛……
突然,季琴兒笑了,她的笑聲,由心而生,所以聽起來,非常悅耳,清脆如清風,“司徒殷,你不要用這種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著我,你的眼神是感動不了我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把空間‘玉’石‘交’給你。”
不要說空間‘玉’石的好處有多大,也不要說空間‘玉’石對她來說有多重要,更不要說,空間‘玉’石已經跟她簽下契約了,就憑他們越是想得到它,她就是不想如他們意。
她都不怕死亡,會爲了死亡,而把空間‘玉’石‘交’出去嗎?
司徒殷目光深沉,“你真的認爲,本師救你,是爲了空間‘玉’石嗎?”
季琴兒微訝,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空間‘玉’石,那便是驅毒魔獸丹了。她淡然一笑,“驅毒魔獸丹,我已經服用了。”言下之意,拉便便出來,也無法還給他驅毒魔獸丹了。
司徒殷搖了搖頭,忍不住苦笑,季琴兒微皺柳眉,丫的他這表情,她‘弄’不懂他了,目光深沉,一臉無奈的苦笑,這是那驕傲的司徒殷嗎?
“本師救你,什麼都不要,空間‘玉’石不要,你服下的驅毒魔獸丹,也不要。”
這就怪了,救她,兩樣東西都不要,司徒殷突然轉‘性’了?
季琴兒不相信地看著司徒殷,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異界裡,她不相信純真的感情,就連駱日心和駱日月他們對自己的好,都是有目的的,就是想讓她成爲駱家族的人,好保護駱家族。駱家族弱小,有了她之後,當然不會有人敢明目張膽地欺負駱家族的人了。
連看去沒有心計的駱日心和駱日月,還有駱‘玉’芳都對她有別的企圖,城府那麼深的司徒殷救她,會沒有企圖嗎?
她不相信,打死她都不相信。
“司徒殷,我都已經在這裡了,你就打開心‘門’實話跟我說,救我的目的,到底是爲了什麼?”季琴兒突然板起小臉,一臉嚴肅地看著對方。
司徒殷眸華微閃,如果說,是因爲知道她懂得詛咒術,對她所有的看法都不一樣了,還誇張地有一種識曾相識的感覺,這種感覺怪怪的,反正就是不想看到她受傷,不想看到她死去,更不想看到她落在紫長劍的手裡。
他直直地看著她,微瞇雙眸,目光略帶複雜地看著季琴兒嚴肅的表情,如果他這麼說,她會相信嗎?
他笑了笑,她是一個聰明人,應該不會相信的,“誰教你詛咒術的?”
司徒殷有記憶來,就是生活在楚國,他童年的記憶,一片空白,停留的記憶,是十六歲以後,所以以前有沒有跟季琴兒認識,他真的想不起來了,這個詛咒術,是不是以前自己也練過,他真的想不起來了。
練過的話,他應該懂纔是,可是他不懂啊,爲什麼他對“詛咒”這兩個字,那麼敏感呢?
季琴兒微擰眉心,絕美的臉閃過一抹疑‘惑’,“詛咒術?”他也知道這種東西?
果然,這貨救她,是有目的的,這個目的,轉移了,不是空間‘玉’石,也不是驅毒魔獸丹,而是她剛剛領會的詛咒術。
他想學這‘門’武術?
還是想從她身上,知道什麼?
季琴兒雖然剛來楚國,可是在市集還是聽到一些人閒言,關於魔王、詛咒‘女’神還在冥王的事情。
這是幾百年前的事情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自己體內的聚魂珠,還有聚魂簫,現在又是空間‘玉’石,而且魔王的名字,與南宮依路的名字是相同的,季琴兒不完全相信,也有些相信了。
不是真的話,詛咒‘女’神用過的兵器,怎麼都會落在她身上?
還有,剛領悟會的詛咒術,又是怎麼回事?
詛咒術,要在她最危險,最緊張中,默唸纔有效,現在讓她施展,一點效果都沒有,她還沒有完完全全掌握,怎麼運用詛咒‘女’神留下來的兵器。
季琴兒淡淡地看著司徒殷,這個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世上,也沒有白白救你的人。
“季姑娘,你連誰教你的詛咒術都不知道嗎?”司徒殷訝然。
季琴兒淡然一笑,端起茶水,輕輕地抿了一口,美麗的眸,閃爍著清澈如水的光芒,非常好看,“司徒殷,你不會想學習吧?非常抱歉,我不懂得什麼是詛咒術。”
就算懂,也不會跟你說,笨蛋!
再說了,誰教她的,他管得著嗎?他是她什麼人?恩人?呵呵……
司徒殷聽聞,微微感到失望,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他微瞇雙眸,“季姑娘之前施展的,便是詛咒術,否則你怎會如此順利逃脫族長的追蹤?別人不知道這是什麼武術,本師知道,在本師面前,季姑娘就不防實話實說吧,說出來後或許本師可以幫到你。”
“幫到我?”季琴兒疑‘惑’不解,幫她什麼?
司徒殷清雅一笑,“季姑娘不是想離開這裡嗎?本師可以順利把你送出紫家族。而且還可以讓族長停止對你的搜索。”
季琴兒微揚‘脣’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你難道不知道,族長已經派出更多的人在紫家族搜索,這樣還不止,還派人到外面去搜索了,即使你出了紫家族,也未必安全。”
是嗎?季琴兒美麗的小臉蛋,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淡然地看著司徒殷,她出了紫家族,進入空間‘玉’石,這樣不安全嗎?
只要離開紫家族,她就不怕紫長劍。
司徒殷是誰?當然從季琴兒臉上捕捉到了不以爲然,他俊臉一沉,認真地說道:“相信本師的話,紫長劍找不到你是不會罷休的,紫家族的實力鬥不過你,還有皇族,紫家族和皇族的關係非常密切。”
季琴兒仍然一副不以爲然地看著司徒殷,淡淡一笑,“剛纔聽你和紫長劍的話,我怎麼覺得,你跟皇上的關係更密切?只要你一句話,不就可以讓皇上停止搜索我的動作嗎?說到底,紫家族與皇族的關係密切,不都是因爲有你嗎?如果紫家族沒有司徒殷,皇上還會那麼著緊紫家族嗎?”
“呵呵……”司徒殷爽朗一笑,玩‘弄’著手中的茶杯,瞇著雙眸看著季琴兒,“季姑娘說對了一半。”
季琴兒笑而不語,他這麼說,意思很明顯,還有一半,她沒有說對,她就等著他,把那一半說出來。
“紫家族和皇族的關係一向都很好,本師還沒來紫家族前,紫長劍和皇上關係如親兄弟,而且生意來往密切。本師出現後,他們的關係更加密切罷了。當然,如果本師在皇上面前說一句紫長劍的不是,皇上一定會相信本師,不相信紫長劍。同樣的,如果本師在皇上面前說要阻止紫長劍搜索季姑娘的下落,紫長劍不敢不停止做出傷害季姑娘的事。”司徒殷非常有信心地說道。
聽罷,季琴兒似笑非笑地看著司徒殷,“這麼說,如今只有你才能讓我安全離開這裡?”
司徒殷聳聳肩膀,優雅一笑,雖然不語,但是那表情很明顯,確實只有他,才能讓她安全離開紫家族,她想在外面過著安寧的生活,不被紫家族的人打擾,也確實只有他才能做到。
“季姑娘也不要急著離開,看去你的傷口癒合,但是你元氣消耗嚴重,本師見你每次施展詛咒術,力氣都會消耗嚴重,你還要繼續在這裡休養,本師會調出最好最補的‘藥’給你。”司徒殷眸底閃過一抹關切,“真的不能跟本師說,誰教你的詛咒術?”
“是他。”
“哪個他?”
笑話,還有哪個他?她認識很多他嗎?
“我的夫君,墨軒。”
司徒殷玩‘弄’茶杯的水微頓,目光深沉,她的夫君?忽然,他眸光一閃,看著季琴兒,“你冒著生命危險進來偷驅毒魔獸丹,是爲了他?”
季琴兒笑了笑,這個男人,還沒笨到家嘛,她微仰下顎,絕美的小臉,始終都是掛著一抹淡淡的,若有似無的笑,她這一仰臉,大有一副傲慢姿勢看著司徒殷,那表情就是在跟他說,是又怎樣?她偷驅毒魔獸丹,確實是爲了墨軒,如何?他能拿她怎麼辦?就算殺了她,她也不會‘交’出驅毒魔獸丹,看他能怎麼辦。見她這副傲慢得有些可愛的表情,司徒殷無奈地笑了,“他對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