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和風和,還有正天,以及把守在四處的侍衛(wèi)聞聲,把蘭黎苩圍起來。
蘭黎苩不敢相信,墨軒要把她關進天牢?她一個堂堂貴妃娘娘被關進天牢那種地方去?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她不是一個乖巧的人,自覺是一個高級的玄靈脩煉者,靜心和風和還有正天他們,都不是她的對手,在他們圍過來的時候,蘭黎苩想逃,逃回孃家去,蘭族那麼大,那麼多玄靈武者,而且又是東川國的首富,自然會有人保護她。
蘭家族畢竟是經(jīng)商的,不是官臣,如果蘭黎苩在宮裡出現(xiàn)什麼事情,外面的人也不會知道,因爲宮裡的人,都是墨軒的人,朝廷重臣,也是他的心腹。
蘭黎苩第一時間想到,在宮裡是危險的,回到家族去,纔是安全的。
可是靜心和風和,哪會輕易饒過她?她想逃,她們還不讓她逃呢,傷害王后娘娘,激怒王上,現(xiàn)在想逃?
沒門!
最終,蘭黎苩還是打不過他們,因爲他們都是高手,單打單,蘭黎苩可能還有勝算的機會,可是一起對付蘭黎苩,最終還是敗了。
“滾!給本王滾!”墨軒脾氣大爆發(fā),當他聽到太醫(yī)的話時,失控的拎起太醫(yī)就往窗戶一扔。
孩子沒保住?孩子竟然沒保住?
墨軒一直渴望的孩子,竟然沒保住?
墨軒渾身肅殺,如果不是因爲緊張季琴兒,他現(xiàn)在就想去把蘭黎苩給殺了!
坐在牀邊,緊緊地握著冰冷的小手,季琴兒臉色蒼白,微擰眉心,昏迷過去的她,依然感覺到痛。
墨軒的心,好痛好痛……
他沒能保護她,已經(jīng)不是第二次了,他已經(jīng)讓她沒有兩個孩子了。
“王上,貴妃娘娘,已經(jīng)關進開牢了。”正天悄然走進來,站在墨軒身後,他感覺到他的痛苦,看牀榻上躺著的人,正天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進來時,他看見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外面,不敢離去。
王后娘娘小產(chǎn)的事情處理好了,孩子沒保護,是一件很痛心的事情,可是太醫(yī)還有事情要吩咐,又怕墨軒突然間召見自己,所以被扔出來他一直站在外面等著,等王上心情平靜了,再交待他一些事情。
“把她殺了!”墨軒咬牙切齒地說道,眸華冰寒,冷冽如惡魔。
“貴妃娘娘說,有話要對王上說。”
“本王會親自了結她的生命!”墨軒狠道,目光陰森,當他觸到牀上的人時,陰森的眸,驟然轉爲痛苦。
正天不語,一進站在他的身邊,陪著墨軒一起承受這份痛苦。
兩個時間過去,太醫(yī)開了藥,讓風和去煎,然後餵給季琴兒喝。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季琴兒終於醒過來了。
這一天,墨軒都用內(nèi)力替她療傷,她不僅是沒有了孩子,而且還受到內(nèi)傷,光是靠喝藥調(diào)養(yǎng)是不夠的,這樣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痊癒。
墨軒用自己的內(nèi)氣給她療傷,這樣她會好得快一點,也是因爲這樣,她纔會那麼快醒過來的。
季琴兒睜開眼睛,墨軒已經(jīng)坐在榻前,靠著牀柱閉目養(yǎng)神,季琴兒看了他一眼,沒有把他叫醒,也是這一眼,讓她的心震感,墨軒的完美,不用再提了,她很少見到他此時的神情,眉宇間透露著疲倦,就算他在她面前裝出一副病態(tài)的樣子,他也不會顯疲憊的。
她昏迷的時候,迷迷糊糊感到體內(nèi)有一股滾燙的熱氣在運行,運行到她的每個經(jīng)脈,疼痛也減少了。
是他,有自己的功力給她療傷,他纔會這麼疲憊的吧?
季琴兒睜開眼睛看著前方,小手輕輕地放在小腹,這裡好痛,她還能感覺到,下身溼溼的,她知道,墨軒渴望的孩子,沒了。
其實,她也好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這是她的孩子,就算她和墨軒的感情,還沒深到無法分離的地步,可是這是他們的孩子,孩子的生命是無辜的,可是她每次都沒有保護它。
頭胎是這樣,第二胎也是這樣……
她的心,好痛,就像被人狠狠地拽著一樣,好痛好痛。她想起媽咪說的話,孩子是老天爺送給父母的禮物,懷上就生,不管是多少個,她最恨打胎的女人,覺得她們好恨,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是一個殺人犯。
她現(xiàn)在卻無能保護自己的孩子,心好酸也好痛……兩行清淚,從眼角滑下,落在枕頭。
墨軒感受到她的心痛,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她眼角的清淚,心裡一陣沉痛,嗓音沙啞,“琴兒……”
“孩子沒了。”季琴兒哽咽地說道,喉嚨像被一團東西堵住,好難受好難受。
墨軒握住她的手,沉聲說道:“以後你會爲本王生很多很多孩子的。”
季琴兒苦笑,以後還可以生很多很多嗎?她不要很多很多,只要一個就夠了,可是現(xiàn)在她半個都保護不了,何況一個。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說得沒錯,就算她是女人,她也覺得最毒婦人心。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覺得,所發(fā)生的事,是蘭黎苩設下來的一個局,劍鋒只不過是藉口,好拿來殺她的藉口。
“你覺得,以後我還可以生很多很多小孩嗎?”季琴兒看向墨軒,嘲諷一笑,在六王府,東方九兒害她,不也是因爲她懷孕了嗎?現(xiàn)在蘭黎苩害她,不也是因爲她懷孕了嗎?
下次她再懷孕,又會輪到是誰來害她呢?
墨軒心裡一痛,“會的,我們還年輕。”
季琴兒冷笑,是啊,他們還很年輕,機會多得是,這都是一些安慰人的狗屁話。
她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裡,裝的全都是痛,她輕輕地扯動脣角,輕聲輕音地說道:“一個女人結婚,然後懷孕,是一件歡喜的事情,身邊的女人見到了,都會說些祝賀的話。可是在後宮這種地方,懷孕就成了一種提心吊膽的事,身邊的女人,不僅沒有說祝賀的話,還暗想著,如何算計這個未出生的孩子。在六王爺,我差點連命都丟掉,孩子沒還是沒保住。現(xiàn)在,我也差點連命都丟掉,孩子同樣還是沒保護,一個東方九兒,一個蘭黎苩,等我懷第三胎的時候,你是不是又會娶一個新妃子回來,然後又算計我腹中的孩子。王上,可能是我命大,纔沒有跟孩子一起一命嗚呼,下次呢?下次我連孩子都一命嗚呼了,還能生很多嗎?”
“對不起。”墨軒把臉埋進她的胸前,聽她這麼說,他非常慚愧,孩子沒保住,他也有責任,是非常大的責任。
王上對一個妃子說對不起,太陽還真打西方出來了。
可是季琴兒無動於衷,任他把臉埋在自己的胸前,沒有說他不是,也沒有推開他。
“我好累,你讓我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良久,她才幽幽開口。
墨軒擡頭,眸裡有紅絲,“你怪本王嗎?”
季琴兒淺笑,看著他,“是你出手打傷我的嗎?既然不是,我爲什麼要怪你?”
“本王不應該把蘭黎苩帶進宮。”
“她是你喜歡的女人,自古以來,哪個帝皇不是後宮三千,哪個朝代的後宮不是明爭暗鬥的?就算沒有蘭黎苩,還會有別的女人。”季琴兒平靜地說道,沒有人瞭解她,越是傷心難過,越是絕望的時候,她表現(xiàn)得越是平靜,甚至還能露出微笑。
“不是。”墨軒搖頭,眸光頓沉,心裡疼痛,他看著她的眼睛,她說話雖很平靜,可是眼神疏離,讓他感覺到很陌生。
“琴兒,蘭黎苩不是本王喜歡的女人,你纔是。”他已強調(diào)又強調(diào)了。
“我的傷,是你帶回來的女人所傷,這一點,假不了。”季琴兒眉梢冷淡,淡淡一笑,“就算你殺了蘭黎苩,也換不回我的孩子。”
墨軒沉痛地看著她,她說,是我的孩子,不是我們的孩子……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在我身邊,我心情無法平靜。”
“那,你好好歇息,靜心和風和在,有什麼需要,儘量說出來,哪裡不舒服,也說出來。”
季琴兒沒有迴應他,而是閉上眼睛。
墨軒深深地看著她好一會兒,纔不捨得出去。
天牢。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蘭黎苩癱坐在地上,嘶啞地叫著,這幾天,她一直這樣叫著,除了這句話,她不知道再說什麼了,從進到天牢到現(xiàn)在,她不停地喊出去,久而久之,喉嚨發(fā)癢,嗓音沙啞,她已經(jīng)叫了一天一夜了,當然也一天一夜沒進食了,連水都沒有喝。
她哪受得住這種折磨,她從小就被衆(zhòng)人捧在手裡過著嬌生慣養(yǎng)的生活,哪經(jīng)得住飢餓,而且這天牢,不見天日,除了前方的火盆有火,照耀著搖曳的昏暗的光,連窗戶都沒有,蘭黎苩所在的位置,就是黑暗黑暗的。
東銀沒有和她關在一起,也沒有這個機會跟她關在一起,當場就被靜心一掌拍死了,整個天牢,就只有蘭黎苩一個人關在這裡。
蘭黎苩不害怕,她不是膽小的人,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被關在這裡,她吵著要見墨軒,嗓音都叫啞了,可是依然沒有一個人進來。
她在裡面叫,外面的人,根本就聽不見。
天牢密不可透,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放我出去……我是貴妃娘娘……放本宮出去……”
“來人啊……來人啊……”
咔隆!
天牢的石門被人推開,一道光從門縫照射進來,照亮了蘭黎苩狼狽的模樣,才一天一夜的時間,她完全就變了另一個人,頭髮散亂,臉色蒼白,雙目無光。
在石門被打開時,她驚喜,以爲是墨軒進來了,但看清楚那抹身影時,她又失望了,失望時還浮現(xiàn)一絲不祥的預感,因爲來者,端著一個小木盤,木盤上,放著一個小酒壺,小酒壺旁邊,還有一隻小酒杯。
靜心走進來,隔著石柱門,把小木盤放在地上,冷道:“這是王上賜給你的,好好享受吧。”“這是什麼?”蘭黎苩目光猙獰地看著靜心,突然瘋似地大叫:“本宮是貴妃娘娘!是貴妃娘娘,你這個奴婢,見到本宮還不下跪?!”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