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手空空而來,當(dāng)然也是兩手空空而去,只是紫豔桃,提了只包袱,裡面裝有一些藥丸,還有一些乾糧。
其實在這種地方出沒,不必帶水和乾糧,到處都有山泉,還有野味,還有野果,紫豔桃怕季琴兒沒胃口吃別的東西,所以特意做了一些乾糧帶上。
駱日姚也跟著他們離開,這裡畢竟是魔族,季琴兒和紫豔桃她們都走了,他留在這裡,也沒有多大的用處,南宮依路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時間理他,更別說教他修煉了,還不如跟著安爾亞行走江湖,實在不行就回駱家族去,如今駱家族和以前不一樣了,沒有紫家族和皇族了,在駱家族生活也算是安穩(wěn)富裕了。
安爾亞等人本就想這樣離去,不需要跟南宮依路辭行,可是經(jīng)過桃花園的時候,他們被攔住了。攔住他們的,正是安卡和金敦。
季琴兒沒有部分記憶,對於安卡和金敦當(dāng)然也是不記得了,不僅是安卡和金敦,就連曾經(jīng)的魔寵小金魔都忘記了。
駱日姚被她當(dāng)成是墨軒的心腹正天,紫豔桃被當(dāng)成是墨軒的貼身丫鬟。
她這失憶,把所有人的身份都搞亂了,不過這樣很好,她活得輕鬆,活得快樂。
“南宮依路想打架是麼?”安爾亞冷笑,陰陰地看著安卡和金敦。
“魔祖請安公子走一趟。”安卡說道。
“安公子?這裡沒有安公子。”安爾亞還沒有說話,季琴兒就開口說話了,她把安爾亞當(dāng)墨軒了,她的記憶停留在剛穿越到季府逃婚的時候爬上樹掉下來那個時候,那時候她只是看了一眼墨軒和正天,具體模樣都還沒看清楚,她現(xiàn)在對安爾亞是墨軒的事情深信不疑,安爾亞這個名字,太陌生了。
安卡微微詫異,他並不知道南宮依路已經(jīng)把她的記憶封印,“魔妃……”
“行了,我們不必見你們的魔妃,見魔祖就行了!”安爾亞突然打斷安卡的話,然後跨前幾步,靠近安卡,似乎是用鼻音在對安卡說:“在我和琴兒面前不要提魔妃兩個字,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安卡很是疑惑,季琴兒明明是魔妃,爲(wèi)什麼不讓他稱她魔妃?
不過他還是點頭答應(yīng)了,他們今天一別,季琴兒可能真的不會再是他們的魔妃了。
“安公子,魔祖請你們走一趟。”安卡面不改色地說道。
“有何事?”安爾亞語氣非常不好,臨走前他還想看琴兒不可?該死的男人,他還能再貪心一點嗎?琴兒都把他忘了,他還想怎麼樣?
安爾亞回頭看了眼季琴兒,眼眸閃過一抹擔(dān)憂,他私底下和駱日姚和紫豔桃說過季琴兒失憶的事情了,他們很聰明,在季琴兒的面前,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他不想帶季琴兒去見南宮依路,可是把她留在這裡,如果南宮墨路出現(xiàn),又怕駱日姚他們應(yīng)付不來。帶季琴兒去見南宮依路,該死的又怕他亂說話。
“墨軒,既然魔王要見我們,我們就去見見他吧。畢竟我們是他救的,在這裡住了那麼多天,現(xiàn)在要走了,總得跟人家說一聲吧?”季琴兒笑道,走過來很自然地?fù)е矤杹喌母觳玻n著安卡說道:“走吧,你們的魔王在哪裡,帶我們?nèi)ヒ娝!?
安爾亞偏頭,看著勾住自己胳膊的手,心裡一喜,眸含笑意。
安卡和金敦面面相覷,目中詫異,魔妃怎麼可以當(dāng)著那麼多人的面摟著安爾亞的胳膊?
如果被魔祖知道,他一定會大發(fā)雷霆的。
來到南宮依路所住的大殿,安爾亞讓季琴兒在門外等著,他自己進(jìn)來了。南宮依路正躺在木椅上閉眼養(yǎng)神,守著秦樂琴一夜,即使再強壯的身體也會疲憊,何況他之前留了那麼多血。
“南宮依路,爲(wèi)什麼把我們攔住?用意何在?”安爾亞緊握拳頭,冷冷地看著南宮依路。如果不是因爲(wèi)騙季琴兒說南宮依路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他現(xiàn)在早就動手與南宮依路開打了,他現(xiàn)在不能與他打架,否則季琴兒會懷疑他之前所說的話的。
南宮依路從椅子上坐起來,揉了揉眉心,“安爾亞,何必急著走,琴兒身體剛恢復(fù),多留幾天又何妨?”
“又何妨?你是不是想把她留在身邊?”安爾亞冷冷地說道。
“可惜,她已經(jīng)不記得本尊了。”南宮依路無奈一笑,往門口看了一眼,他知道季琴兒就站在外面,所以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並不是很大聲,心想外面的人應(yīng)該不會聽到。
可是安爾亞就是擔(dān)心,他咬牙切齒的,“南宮依路,既然你已經(jīng)做出選擇了,就不要拖拖拉拉,能像個男人嗎?”
南宮依路深深地看著他,並不作聲。
“琴兒的性子你很瞭解,你傷害了她,她不可能會原諒你的。是你放棄她的,你選擇秦樂琴而放棄她,即使她沒有失憶,她也不會原諒你,更不會留在你身邊,頂多是活得痛苦一些罷了,但是我相信時間久了,她心中的痛也會漸漸淡去。南宮依路,你選了秦樂琴,就爽快對琴兒放手!”否則,他對他不客氣!
南宮依路眸華微沉,心忽然空空的,季琴兒就要走了,他是不捨,可是又能怎麼樣?他已經(jīng)選擇秦樂琴了。
季琴兒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了,安爾亞說得沒錯,就算她沒有失憶,也不會原諒他的,更無法強行把她留在身邊。
“既然你們要走,本尊設(shè)宴爲(wèi)你們踐行,如何?”南宮依路似笑非笑地看著安爾亞淡淡地說道。
安爾亞不善地看著南宮依路,“南宮依路,你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琴兒已經(jīng)忘記本尊了,你說本尊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不必了,我想琴兒也不會喝你這什麼酒的。”安爾亞拒絕他的好意,說是設(shè)宴,其實他是想讓季琴兒留在魔族。
貪婪的男人,就是可怕!
“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吃頓飯,你不會連這個都怕吧?”南宮依路走近安爾亞,繞有興味地看著他,眸華閃爍著一絲淡淡的嘲諷。
“我怕什麼?我只是不想看到琴兒受到傷害。比起你,你應(yīng)該更怕吧?你怕後悔傷害琴兒,你怕秦樂琴根本就不是真的秦樂琴,你怕的比我怕的還要多。我怕的,頂多是擔(dān)心琴兒受到傷害,你呢?你怕失去樂琴,怕失去琴兒,還怕更多。”安爾亞冷笑,面對南宮依路對自己的嘲諷,安爾亞目光更是不屑和鄙夷。
南宮依路心中一震,微瞇雙眸,危險地看著安爾亞,略帶不解地冷問:“安爾亞,秦樂琴根本就不是真的秦樂琴……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爾亞冷冷一笑,昂起下巴,傲慢地看著他,“我是什麼意思,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我愛的,永遠(yuǎn)只有一個,我的公主。”
話都說得那麼明白了,南宮依路還聽不明白嗎?那麼他真的是太愚蠢了。
南宮依路眸光一沉,陰鷙地看著安爾亞:“到底留不留下來吃飯?”
“是威脅嗎?還是強迫?”安爾亞哈哈笑了兩聲,大聲說道:“留下來,當(dāng)然要留下來,救命恩人請吃飯,哪好意思拒絕啊!”
“墨軒,我們現(xiàn)在不走了嗎?”一道清脆好聽的聲音響起,一道美麗的倩影緩緩而進(jìn),季琴兒面帶笑容,走了進(jìn)來。
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南宮依路,然後把目光落在安爾亞的身上,那笑容,那模樣,那表情……好像安爾亞就是她心愛的夫君。
讓他心中一痛的是,她居然喊安爾亞爲(wèi)墨軒?
他臉色微變,怔怔地看著站在安爾亞身邊的她,滿臉笑容,眼睛是如此清澈美麗,精神是如此神采飛揚,就像外面燦爛的陽光般照耀著人的心靈,指引著方向。
安爾亞摟著她的細(xì)腰,眸底全都是對她的溫柔,“琴兒,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魔王。”
季琴兒完全不拒絕安爾亞對她的好,現(xiàn)在的安爾亞就是墨軒,很奇怪的,她對墨軒有一種很強烈的依賴感,所以被他摟著,她也顯得很自然,還笑得很幸福。
如此俊美、傾國傾城的南宮依路在,她都覺得是她的墨軒長得帥氣,長得吸引人。她笑看著南宮依路,“謝謝你救了我們,今日我們便要離開,不會再打擾你了。”
說完,季琴兒把目光移開,心中很是疑惑,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魔王,長得並不難看,而且還是救了他們,可是見到他,爲(wèi)什麼有一種很奇怪的憤恨和排斥呢?
之前沒見到他就算了,現(xiàn)在見到他,她更不想留在這裡了,這個魔王,是不是壞人?
南宮依路目光深沉,一直看著季琴兒,她真的忘記他了,只是記得墨軒,可是他的心,爲(wèi)什麼會如此沉重?
她把安爾亞當(dāng)成墨軒了,墨軒是她的夫君,如今在她心裡,安爾亞就是他的夫君,離開魔族,她就不可能再回來了。“琴兒,魔王想留在我們吃頓飯再走。”安爾亞得意地瞟向南宮依路,像是在告訴他,看到了吧?季琴兒現(xiàn)在眼裡只有他,南宮依路,閃到一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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