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挺有些猶豫,但思量再三,最終還是把劍遞給了主事,然后問道:“你要作甚?”
主事仔細觀察之后說道:“原來如此,這傷口的紋路當真出自這把劍,將軍可有什么想說的?”
魏挺無比詫異,大步跑到一具尸體旁,檢驗后,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有人害我!有人害我!”
一旁的四皇子說道:“我信你,可你現在還是要回去接受調查,否則難以服眾。”
“你這么說還不是想騙我回去,我會上當?”魏挺惡狠狠的說道。
四皇子搖了搖頭,沉聲說道:“誰會用自己趁手的武器殺人后,又帶人去現場查證?”
“你的意思是說?”魏挺詫異的問道。
四皇子點點頭,說道:“沒錯,有人洞悉全局,栽贓嫁禍。”
四皇子的話說完,魏挺忽然看向三皇子,三皇子也不在意,畢竟一切都透著無比的蹊蹺,此刻懷疑誰都很正常。
魏挺的確有理由懷疑三皇子,原本他在駐地呆的好好的,可卻來了個叫邱柳的,自稱三皇子部下,自己這才進宮;可進宮后這位皇子卻又矢口否認了一切,然后又帶自己去刑部,這一切的一切,都顯得太過巧合,三皇子的作用也顯得太過大了,因此究竟是什么情況,魏挺乃至四皇子,一時也某不清頭緒,似乎無比棘手。
三皇子聳聳肩,對著魏挺做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道:“你若懷疑我,也無所謂,大不了日后真相大白,你給我好好道個歉就是了。”
三皇子一向是個喜歡逗笑的人,此刻雖然有些不合時宜,可他的毛病卻還是改不了,只好繼續用這種毫無尊敬的語調繼續下去。
被三皇子這么一說,魏挺的火氣更盛,他大聲喝道:“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不肯承認算什么本事!”
三皇子笑道:“做了承認,是本事;沒做認了,是傻蛋。”
魏挺更加氣憤,發出一聲怒吼之后說道:“某家要你狗命!”
魏挺是個火爆脾氣,此刻他懷疑的對象里,也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兩人,因此在四皇子的嫌疑基本撇清后,魏挺的火也就自然被撒在了三皇子的身上。
問題舉起寶劍,再次向著三皇子攻去,眾人皆知,三皇子可沒有那么大本事的護衛,自己也沒有那么好的工夫,因此無不替三皇子捏了一把汗。可當寶劍即將落下時,護衛卻再次護住了三皇子。
一旁的四皇子問道:“若當真是他,他不露面,你又能如何,何況,若是真的因為他,你覺得你活動的到現在?”
魏挺是個倔強的家伙,可對于四皇子的話,他卻必須認可,不僅僅因為對方是皇子,更多的是因為以四皇子及手下的本事,他們根本沒必要騙自己。他們完全可以隨便殺了自己,再按上個莫須有的罪名,幾百年里,絕不會有人察覺出什么異樣來。
魏挺長嘯一聲,驚得林中飛鳥漫天,四皇子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贊嘆。而魏挺則滿臉無奈的問道;“既然如此,如今該怎么辦?”
四皇子昂首望了望天,繼而說道:“現在我們在明,敵人在暗,若是妄動,只怕不會有什么好結果,也罷,你且和我們回去,先把你的嫌疑排除了再說。”
魏挺無可奈何,雖然希望自己可以參與到此事之中,可目前的局面哪里由得他做主,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配合四皇子,幫助對方破案。
夜,妙音坊的暖房里,太子神情冷峻的坐在桌邊,手上把玩著桌上的水果,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忽然,門外傳來五聲急促無比的敲門聲,太子抬起頭來,臉色也有些緩和,他說道:“進吧!”
門外的人緩步走進,再確認無人跟蹤后,隨即跪在地上,對太子說道:“殿下,屬下不負殿下重托,已經看著花絳月到了銀泉山莊外圍。”
“恩,很好,這樣一來,一切都在本宮的掌握之下了,本宮倒要看看,是花絳月重要,還是朝堂的地位重要。老四,我等著你的選擇。”太子的語氣里滿是嘲弄,似乎是在一疏多年的怨氣一般。
那人似乎因為太子的語氣而感到滿意,又壓低了聲音對太子說道:“殿下,咱們的人傳來消息,魏挺已經被四皇子他們關進了刑部大牢,準備驗審京郊的殺人案呢。”
“哦?他們的速度倒是比本宮想的快些,有點意思。”太子一臉得意的說著,不過似乎太子又想起了什么,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對著那人說:“這次全都要靠你,若不是你出了這么一個妙計,只怕現在本宮,還得和他們斗的不死不休,哪里有機會在這里作壁上觀呢。啊哈哈!”
看著太子得意忘形的模樣,那人也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顯得有些敷衍。不過好在太子沒心情注意這些,他對著這人說道:“銀泉山莊那邊的事情安排好了吧?若是讓莊主和花絳月遇到了,恐怕勢必要被她發現其中的一些情況,你要多加小心!”
那人或許是沒想過太子會說這種,又或許是對太子的語氣和內容感到不滿,因此他只是冷冷的說了句“是,屬下謹記太子教誨”,隨即離開了暖房。
那人走出暖房離開了妙音坊之后,獨自走在街上,寬大的斗篷因為風的催弄,忽然將那人的臉龐漏了出來,那張臉俊秀無比,正是那日皇宮里和武士們見面的人,而更為巧合的是,那群人里,就有當初的華遠將軍。
太子坐在暖房里,內心的激動簡直無法抑制,作為一個儲君,他或許真的不合格,可作為一個謀士,他倒是很是符合要求。
此刻他將管家叫來,在耳畔吩咐了幾句之后,便交給了管家幾封信,著其一一交給相應的人。
遠處,天色陰暗無比,十里不同天的古諺似乎在這里是否試用,花絳月等人走了沒有多久,就已經經歷了三種天氣,一時間花絳月對這里的氣候也是十分好奇。
不過好奇也沒有辦法,花絳月作為肩負皇帝密旨的人,沒有什么事請能比完成圣旨更為重要,因此花絳月也只能是強忍著心中的好奇,努力保持專心致志的狀態,帶領著眾人前行。
銀泉山莊建莊百年,江湖上有著赫赫威名,而這威名就源于銀泉山莊的機關和毒藥。雖然與江湖上其他門派不同,可銀泉山莊卻還是立足在了江湖至少,這里年里,又兼并了不少勢力,一時間在附近風頭無二。
花絳月始終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畢竟作為江湖勢力的銀泉山莊,沒什么理由去對皇帝下手,而且還只是導致皇帝中毒,而不是駕崩,這怎么看都有些讓人理解不了,可卻又擺在眼前。
此刻,花絳月的心里忽然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可能,那就是有人設計了這個句,目的就是引花絳月離開都城,然后和銀泉山莊發生摩擦,最終達成其相互絞殺時,坐收漁利的目的。
看著不遠處隱約可見的銀泉山莊,花絳月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如果繼續前行,若一切真的只是對方的局,那自己豈不是正中了對方的圈套,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又實在有些過于窩囊,況且皇帝的身體是不是可以一直等到自己研制出解藥,這始終有些不好說,因此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去銀泉山莊拜莊了。
銀泉山莊大門前,一對特質的燈籠格外惹人注目,似乎主人就是有意要讓人發覺這個莊子與別處的不同。碩大的燈籠下站著的是兩名精壯的漢子,兩人腰間各自挎著一口腰刀,兩人目不轉睛,可眼睛里卻滿是兇光,始終流露著一種狠辣的匪氣,讓人有些心存忌憚。
一名壯漢忽然發覺了正在向著莊子而來的花絳月她們,因此他們的表情也顯得有些凝重。另一個漢子很是氣憤的說道:“還真是夠裝排場的,我見過那么多來拜莊的,還沒見過這樣的,居然來之前還通知時辰什么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哎,白瞎了那么一個女人,怎么就做了這行呢!”
這兩人好像經常一起值崗,因此對于另一個男人的話嘮模樣,男人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他繼續看著情況,對著對方說道:“你懂什么,人家有官府罩著,可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你少操點心吧。還是想想一會兒怎么的好!”
對于別人的提示,這男人似乎很是不以為意,他繼續自顧自的嘀咕著,似乎是在進行脫口秀表演一般。一旁的男人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之后走進了內院,給男人丟下一句:“你先在這里看會兒,我去通知莊主!”
男人“哦”了一聲,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對待來的人們沒什么熱情,雙眼木訥的盯著花絳月看,似乎是想在她身上找到些什么東西一般,看的花絳月有些不好意思,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是客客氣氣的笑著。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