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居然也是日本人?
我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都以為自己剛才聽錯了。
怪老頭似乎早已料到我們會有這樣的反應,嘿嘿一笑,臉上帶著一副勝利者的表情對我們說道:“不錯,他就是我那苦命的孩子,真是天可憐見,從小就要背負這么神圣的使命,幸好他完成得很出色,總算沒有辜負組織的期望。”
原來老九居然是這個怪老頭的兒子,沒想到這個在戴氏受到戴老板這般器重,已被當成自己人的居然是個頭號間諜,實在沒有什么比這個更讓人感到諷刺的了。
我忍不住望了何老一眼,你們戴氏看人的眼光也太隨意了點吧,接二連三的內部出現(xiàn)問題,戴氏集團簡直成了人家的后花園了。
何老一臉的苦澀,怔怔地望著老九,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甚至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的絕望。
這個打擊對何老來說確實太大了,眼前這個平時還處處保護自己,在戴氏核心地區(qū)進進出出的人居然是個間諜,而他自己卻渾然不知,沒有什么能比這個更能打擊人的了。
何老臉上此刻已露出頹廢的神色,之前那個雄心勃勃的老教授形象已然瓦解。
我暗叫不好,眼下形勢緊迫,而我們又處下風,這時候千萬不要出現(xiàn)悲觀絕望的情緒,一旦出現(xiàn),這種情緒就會像瘟疫一樣迅速蔓延開來,到時候我們將不戰(zhàn)而敗。
于是我急忙對何老說道:“何老,你是怎么認識這個人的?他到底是誰……”
“林子,我建議你別再拖延時間了,戴氏是不可能再派人來解救你們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做這種無用功了。”老九,不,應該是吉野次郎打斷了我的話,并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但隨即又把目光移向白衣女子,那鋒利的眼神似乎想把女子的外衣一件件的挑去,直到能夠看到里面那滴精血的原形。
“次郎,讓他們說,反正他們已經是秋天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怪老頭喋喋一笑,“而且我老趙也還沒自我介紹呢,這里有這么多后生,若是不讓他們知道我是誰就要死去,豈不是很可惜。”
“他叫趙老二,但他管自己叫趙二爺,是個日本人,但他的日本名叫什么我們卻不懂了,他二戰(zhàn)的時候就來中國了,剛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說是來中國教日語的,同時做點古董買賣,誰知道后來我們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是個特務。”何老說到這的時候咬牙切齒,兩眼死死地盯著怪老頭,顯得很憤怒。
“改革開放后,他又來到中國干起了老本行,同時還偷偷在背后出資給盜墓賊,指使他們去盜竊古墓,并把從地下挖上來的古董寶貝走私運到日本,后來被我們發(fā)現(xiàn)并報了警,結果被判了十年的牢獄,沒想到現(xiàn)在仍死心不改,又來打鳳凰精血的主意,簡直是……厚顏無恥!”何老憤怒地繼續(xù)說道。
“嘿嘿,何老,我老趙的確是個古董商人,這個我可沒騙過你,只是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沒有跟你明說而已。”怪老頭陰笑了一下,得意地說道:“其他的還是讓我來說吧,有些精彩的細節(jié)我擔心你會漏了。”
老九聽到這,皺了下眉頭,但也什么都沒說,只是冷冷地盯著我們。
怪老頭說著望了我們一眼,拖這駝背的身子站了出來,對我們說道:“當年我來到中國的時候,次郎已經八歲了,我又不放心把他留在日本,所以便把他帶了過來,并送到少林寺學習武功。好在我有先見之明,在他年幼的時候就開始教他中文,否則這個計劃還真的沒法實施呢。
后來機緣巧合之下,他居然救了戴老板一命,并得以進入戴氏,得知這個消息后,組織高層的人可謂欣喜若狂,便開始著手了這個計劃,如果如我們所料的一般,你們戴氏也在尋找鳳凰這種神奇的生物,更讓我們做夢都想不到的是,你們在后來還找上了秋吉小姐,這簡直是天助我也,這么多年來,你們戴氏所有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組織的掌控之中,只是我們一直忍而不發(fā)而已,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了。”
沒想到老九竟然還有這樣的遭遇,小小年紀就已經比大人還懂得容忍,而且還靜靜地潛伏到現(xiàn)在,真是個可怕的家伙。
我滿眼復雜地望著老九,說實話,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為人,但同時心里又升起了一股寒意,有這么出色的一個人做你的敵人,那絕對是一個誰都不愿做的噩夢。
就在我感慨萬千,甚至盤算著怎么樣才能從眼前的劣勢反彈的時候,從頭到尾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我們旁邊的白衣女子突然開口說道:“這里被布下了結界,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結界?哈哈哈,姑娘,你太幼稚了,這里根本就沒有什么結界。”怪老頭聽后仰天長笑,似乎聽到了一個極好玩的玩笑一般。
“沒有結界?不可能,那個老頭明明說有的,而且連我也感受到了。”白衣女子立刻站了起來,著急的說道。
“如果這里有結界的話,別說我們了,就連他們幾個也不可能進得來的。”怪老頭指著我們說道,“那個根本就不叫結界,只是個精妙的陣法而已,這也是你們中國所謂的奇門遁甲,布這個陣法的人真是高人啊,簡直是神仙般的人物。”
“不是的,不是的……”白衣女子不知為何這時候竟然猶如癡呆了一樣,滿眼的迷茫,不停地喃道,“他沒有理由來騙我的,他為什么來騙我……”
我不知道白衣女子為何突然間會變成這個樣子,幾千年前的那個老頭為什么會騙她?騙她留在這里?守這個銅棺?
我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太復雜了,連白衣女子這個當事人都想不明白,我又何苦去白費勁呢。
“該說的也說完了,你們讓開吧,我不想跟你們動手。”這時,老九看到怪老頭停了下來,見縫插針地冷道。
“老九,別以為你身手比我們好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勸你還是改邪歸正吧,否則,你若想帶走……這位姑娘,除非你從我身上踏過去。”阿昌看到老九這么一說,也站了出來,一臉堅毅地說道。
“哼,阿昌,你最好老實點,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看在咱們兄弟多年的份上,我是不會害你的,但你也別來妨礙我做事。”老九根本就沒把阿昌放在眼里,仍平靜地看著我們。
“我根本就沒你這樣的兄弟,你是個禽獸,畜生!不要把我跟你扯到一起。”阿昌憤怒地吼叫著,臉上暴起了條條青筋,一副怒不可揭的模樣。
“是嗎,那又怎么樣?我老九解決你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而已,根本就影響不了大局。”老九冷笑一聲,“我今天不但要把這個物化人形帶走,也要把那個棺材給帶走,我看你們誰能攔我!”
老九用刀子般的眼神在盯著我們看,仿佛我們誰敢動一下,他就會在我們身上割一刀一樣。
“好大的口氣,一個螻蟻般的凡人居然敢夸這樣的海口,也不怕閃了舌頭。”不知從何處,突然傳來了一句懶洋洋地嘲笑聲。
這聲音渾厚有力,直入我們的腦海,透著一股滄桑,仿佛已經存在了幾千年甚至上萬年一般。
“誰?”老九嚇了一跳,迅速地朝四周望了一圈,他似乎沒想到在他眼皮底下居然還能藏人,“你到底是誰,快出來!”
“多少千年了,好像從沒有人敢這樣跟我說話了,太久了,我也忘了……”那聲音虛無縹緲,亦遠亦近,讓人捉摸不透。
“裝神弄鬼,今天碰到我,算你倒霉。”老九臉上陰晴不定,兩眼兇光閃動,狠狠地說道。
“小哥,是你嗎?你真的來了?”白衣女子聽到這聲音后,突然變得很興奮,急忙大聲喊道。
“你這丫頭,不是我還能有誰。沒想到一千多年沒回來了,這里居然這么熱鬧,你卻不好好待客,太失禮了。”那神秘的聲音略帶埋怨地說道。
“哼,你們兩個以為聯(lián)合起來就可以騙我,太天真了,快現(xiàn)身吧,我沒這么多閑工夫陪你們斗嘴。”老九惱怒地喊道。
老九剛說完,那神秘的聲音卻不再答話了,墓室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但這時,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陣飄渺地笛音,笛音清脆悅耳,猶如天籟之音,令人心怡。
就在眾人疑惑之即,笛音突然一變,音律急促,金戈鐵馬,令人熱血沸騰。
我頓時一驚,這個笛音如此熟悉,我肯定聽過。
順著音律苦想片刻,終于想起來了,在尋找九鳳玲瓏杯的時候,我們就曾經聽到過,那個神秘地笛音主人吹的也是這曲子,當時吹響這首曲子的時候,引出了怪物般的火龍駒。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間,我突然看到在墓室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條狗模樣的動物,兩只尖尖的耳朵下面,兩個紅光發(fā)亮的眼睛正閃著寒光盯著我們看。
我頓時嚇了一跳,頭皮一陣發(fā)麻,心里猜測的果然成真了,門口站的正是火龍駒,那吹笛的人應該是那個神秘笛音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