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間,水中突然躥出一物,我們還沒來得及有所防範,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清楚這到底是何物,它竟然一下子就將這名隊員捲入了水中。
衆人瞬間臉色變得慘白起來,事發突然,我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草,我說這到底是啥玩意啊,剛纔不是說這裡沒有危險嗎,怎麼一下子就冒出了這麼可怕的東西來。”虎子看見他旁邊的隊友突然間不見了,頓時也慌了,急忙嚷道。
這時,我突然看到戴剛把手中的竹漿往竹筏上一扔,直接“噗通”一聲,跟著跳入了河中。
“混蛋,這傢伙怎麼這麼冒失,那水下的東西可不是什麼善碴,弄不好兩人都回不來。”賈老道看到戴剛竟然不聲不響就跳入水中,頓時暴跳如雷。
我們都焦急地看著水面,但誰都不敢冒然跳下去,畢竟水下是什麼東西我們都還沒弄明白,現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在水面上接應他們了。
沒過多久,水面“譁”的一聲響,我們馬上把照明燈照了過去,居然是戴剛,但此刻他卻是獨自一人上來。
我心裡一沉,看情形只怕那名隊員兇多吉少了。
但我們還沒來得及向戴剛問話,卻聽見他在水裡焦急地喊道:“快拉我上去,水裡有東西。”
衆人一聽,急忙把漿伸到他的跟前,就在我們把戴剛快要拉上竹筏的時候,我們發現竟然有數只白慘慘的人手正使勁地拖著戴剛的腳,企圖把他拖回水中。
幸好阿昌眼疾手快,掏出手槍對準人手連開數槍,人手這才被迫鬆開。
“怎麼樣,他怎麼不上來?”阿昌看到人手滑入水中,急忙向戴剛問道。
戴剛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水,平靜地說道:“死了。”
果然,不好的預感還是變成了現實,雖然戴剛看起來滿不在乎毫無同情心一樣,但從剛纔他毫不猶豫就跳入水中去救人就知道,這傢伙是外冷內熱,關鍵時刻敢爲兄弟搏命。
“我說老戴,怎麼有這麼多人手,那下面到底有啥玩意?”虎子禁不住好奇心問道。
“不知道,沒看清楚,我剛一下去就被纏住了,沒看到。”戴剛想了想,還是多說了幾個字,估計他覺得這些信息對我們有用吧。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趕緊劃出去。”宋雲拿著手中的漿邊劃邊說道。
然而,我們還沒有劃幾下,異象再次出現。
山洞突然毫無前兆地響起了“呼嘶呼嘶”的聲音,我們不知道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清楚等下又會出現什麼怪物,只是知道在這詭異的地方出現的東西都不是好惹的,於是拼命地往前劃。
果然,我發現虎子這時倒吸了一口冷氣,臉上露出了駭然的神情,全身僵住了,一動不動的,我心裡也跟著咯噔了一下,順著他目光一望。
藉著照明燈和水面上飄蕩的鬼火,我發現前方的水面上若隱若現地出現了一張巨大的人臉,跟我們的竹筏一直保持著數丈的距離,在慘淡的光影中,水面上下微微浮動,使得人臉彷彿在朝我們詭笑一般。
我頓時全身如同墜入了冰窟中,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僵硬的手指顫抖地指著人臉說道:“那……那是什麼玩意?”
“不清楚,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家小心了,千萬不要靠近水裡。”賈老道也看到了對面那個巨大的人臉,凝重地說道,似乎忘了我們現在就在水裡。
這時,怪異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仔細一聽,發現怪音竟然是從對面的怪臉口中發出來的,彷彿在召喚一般,綿長優柔,又彷彿是衝鋒的號角,緊密急促。
隨著怪異聲音的響起,我發現竹筏四周的水面竟然冒出了大量的水泡,水泡爭先恐後地從水下面往上冒,使得我們彷彿正在一個沸騰的油鍋中掙扎一般。
就在我們都不知所措,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水泡跟怪臉上面時,從竹筏的水下面突然伸出了數只怪異的人手,人手慘白超長,就好像它們本來就是種在水下面的。
人手一伸出水面,似乎有視覺一般紛紛朝我們的腿部抓過來,衆人頓時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拿著各自的武器朝人手襲去。
我丟掉手中的漿,迅速地從腰間拔出匕首。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我曾暗暗告誡自己,這次行動不管碰到什麼東西,我都要以這把匕首爲主要武器,免得危險來臨了連拔武器的機會都沒有。
面對人手在竹筏上面東攪西掏,我毫不猶豫地握著匕首對準它們就是一陣亂揮,“撲哧”幾聲響起,我跟前伸過來的人手一下就被我手中的匕首像切蓮藕一樣切成了幾段,黝黑的血液從人手斷口處不停地往外噴涌而出,頓時一股濃腥的惡臭撲鼻而來,不消會兒便瀰漫了整個山洞,剩下的半截倉皇地縮回水裡。
我強忍著這股異常刺鼻的惡臭,提著匕首朝其他的人手狠狠地斬了過去,幸好這人手看著挺恐怖的,但卻經不起我們手中冷兵器的一陣砍伐,僅一會兒的時間,水面上所有的人手已經被衆人砍成數節,甚至有幾節掉落在竹筏上面還能動彈不停。
虎子輪起腳朝著這幾節人手橫掃而去,把它們都踢入了水中。
我看了一下其他人,大夥都沒有受傷,只是因爲之前沒有做好準備所以現在看起來有些狼狽而已。
衆人都鬆了一大口氣,賈老道對我們揮手說道:“別停下來,趕緊劃出去。”
當我們低頭時,才發現剛纔與人手搏鬥,不知什麼時候把漿給扔掉了,好在我們帶了幾把工兵鏟過來,雖然放在水裡重了點,但拿來做漿也是不錯的選擇。
對面的怪臉仍在水面上飄動著,彷彿恆古就一直存在那邊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水下的怪手跟這怪臉還真是一夥的,只是我們都不清楚這怪臉到底是靠什麼來操控這些怪手而已。
然而我們僅僅劃了幾下,之前的畫面卻又再次重演,竹筏四周又冒出了大量的水泡,甚至震得竹筏上下顛坡著,隨後那些恐怖的人手再次從水裡伸出水面,朝我們的腿腳纏了過來。
可惡,這玩意竟然還有這麼多,有了之前的經驗,衆人這回倒也不慌,從腰間抽出武器朝著人手使勁地砍了過去,沒多久,人手再次被我們消滅了。
虎子意猶未盡地說道:“我說,這到底是啥情況,這玩意竟然還懂得視死如歸啊,明知道不是我們的對手還跑出來白白送死。”
我一臉鄙視地回頭說道:“瞧你那副得意樣,這些都是蝦兵蟹將,是打頭陣的,沒什麼實力,只是來探個虛實而已,正點估計還在下面候著找機會呢,等下出來了你記得打頭陣啊,我們會爲你搖旗吶喊的。”
說話間,水底下再次出現了異象,賈老道連忙提醒我們別鬥悶子了,注意水裡有東西,話音剛落,水泡又從水底下冒了出來,接著是慘白的人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些人手是不是長在水底下的,斷了還能馬上生出來的不成?”阿昌氣喘吁吁地跟我們說道。
賈老道似乎也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也一臉疑惑地轉向宋雲。
宋雲兩手一灘,努著嘴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來這裡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碰到過這麼噁心的玩意。”
爲何會這樣?我知道宋雲所說的應該不假,那爲什麼這些可怕的東西會挑在這兒出現此刻出現?
就在我腦子飛快地運轉之時,水面再次冒出了水泡……
“快點想辦法,不然我們今天誰都別想出去了。”我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立刻全神貫注地盯著水面。
但這時候,戴剛卻突然把手伸進揹包裡,一陣掏鼓後從裡面抓出了一個黑乎乎東西來。
我定眼一看,竟然是顆手**,卻見戴剛用力一拉,打開引線,便立刻把冒著煙的手**投入了水中。
“轟”的一聲巨響,濺出一大片水花,水花四濺,大量的泥土跟隨著水花從水底下翻滾著往上涌,水面頓時一片渾濁,那些還沒來得及伸出水面的人手頓時被炸得血肉模糊,大量的碎片在爆炸中心處向四周亂飛。
而手**離我們竹筏很近,爆炸產生的巨大的衝擊力把我們的竹筏硬生生地拋到了一邊,我們在竹筏上面跟著一陣亂晃,幾乎跌入水中。
賈老道頓時嚇得臉上變色,急忙抓住竹筏上面的藤條穩住重心,嘴裡叫道:“穩住穩住……戴剛你這傢伙扔**也不扔遠點,你想連不我們都炸掉不成?”
“賈老你放心,我扔前已經算好距離了,再家加上是扔進水裡,對水面上的破壞力是有限的,不會炸到我們。”戴剛兩腳扎住竹筏,平衡著身體說道。
“我說,這下俺們應該安全了吧,戴剛這老小子都把它們的老窩給炸上天了,這下可以鬆口氣了。”虎子長呼一口氣,直接大咧咧地坐在竹筏上。
真的沒事了?這些怪手反覆冒出,簡直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對於這些東西,我們都不能以常理來揣摩它們。
在賈老道的催促下,我們默默地劃水前進,只求能平安地到達出口。
可惜好事多磨,我們剛前進了兩丈有餘,竹筏四周又一次冒出了大量的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