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室外的溫度也越來越冷了,盡管我們坐在篝火旁邊,但仍感到后背涼颼颼的。
不少人鉆進溫暖的蒙古包里不愿再出來,就連那群雇傭兵們也都不見了蹤影。
老喜安排好晚上值班的人選后便帶著我們來到了一個蒙古包里,里面整齊地擺放著五人份的被褥,老喜說今晚他跟我們四個人一起住。
雖然我們跟老喜不是很熟悉,但起碼在邙嶺山的時候我們也曾經并肩戰斗過,因此他加入我們這邊并沒有引起我們任何的不適,坐了一天讓我們到這會兒已是困意十足,頭剛一粘枕便相繼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用完早餐,眾人便收拾著行李,說是行李,除了藥品跟食物外,其他基本都是武器跟裝備。
我們剛收拾好東西,老喜又提了一個大袋子放到我們的跟前,說里面有一些武器,讓我們自個挑一下。
打開一看,好家伙,全是長短不一的各類槍械,甚至還有幾盒的**。
賈老道說他不會用槍,看了一眼直接走開了,但我知道這老家伙的底,說不會用那是假話,我也沒在意,反正這趟這么多人跟去,少他一個人不帶槍應該沒什么影響,于是挑了一把手槍跟幾個**就沒再選,反正咱腰間還別著一把大殺器,帶得太多反而是累贅。
倒是阿昌挑了一把手槍后又從袋子拿出了一把長筒的散彈搶,這種搶遠距離攻擊不行,只能是個雞肋,但近距離搏殺卻威力極大,打在人的頭上能轟掉半個腦袋。
等我們都挑完了虎子還在猶豫不決,我看到他身上已經背了一柄蘇制AK***,腰間別著兩把手槍,腿上還插了一把軍用匕首,似乎還不滿足,最后又從袋里掏出了兩盒**才肯善罷甘休。
我打趣道,虎子,你這是打算干嘛去呢?收復五臺山也用不著這么隆重吧。
虎子一邊裝著**一邊嚷道,我說林子,上回的教訓你還沒吃夠啊,俺這叫有備無患,這回別說再來個鬼王了,就算他娘的來一群,俺也能把它們都送上西天。
但我們都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的時候,有四個背著長槍的人向我們走了過來。
老喜解釋說這他們是前批哨兵的,等我們出發了他們就來接我們的班,在這看守大本營。
由于困龍溝就在離這里幾百米遠的地方而已,因此我們出發的時候都沒坐車,徒步不到十分鐘就已經走到了困龍溝。
前方是條干枯的河床,已經干涸了不知幾百年了,被風化得很嚴重,河溝也被周邊的荒草跟泥土所侵蝕著,如今已變得又窄又淺。
老喜帶著我們剛下到河床,從前方突然竄出了兩個人,雇傭軍的幾個見狀立刻舉槍對著他們,老喜急忙喊道:“自己人。”
這四人也是前批哨兵的,看到雇傭軍的人向他們舉槍都嚇了一跳。
老喜走向前問了一些事情,得知這段時間這里除了幾個牧民走動外,都沒發現有其他的人經過。
說完帶著我們走到了一處地方,指著說入口就在這里。
我定眼一看,這里已經被挖開了一個大洞,但又被重新用泥土掩蓋住了。
老喜解釋說之前他們來這考察的時候,這里還沒有這個洞,后來下了一場雨,就把這個洞口給沖了出來,那時候他們挖進去了十來米,沒想到居然連到了一個甬道,于是立刻跟何老匯報。
何老大喜,推測這個地方就是我們要找的,所以才有了今天我們這一行。
一聽這話我納悶不已,只這樣就推測出這里面有鳳凰精血?那也太兒戲吧。
但我不動聲色,想聽聽賈老道是怎么說的,老喜也在迫切地望著他,畢竟何老吩咐過,一切聽從賈老道的安排,如果賈老道說里面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那就另行辦法了。
賈老道沒有立刻做決定,而是問老喜,當初你們圈定的幾個地方就只剩這里沒有來過了?
是的,其他的我們都找了。老喜肯定地說道。
賈老道點點頭。
賈老,那我們現在要不要進去?老喜問道。
既然我們都到這了,總不能扭頭就走吧,不管里面有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反正都要進去一趟的,叫人來把這洞口挖開吧。賈老道說完離開了洞口。
老喜一看急忙叫來了幾個小伙子拿著鏟挖開這洞口。
等洞口被挖開,老喜又留下了兩個人連同剛才的那兩個一起留在外面看守洞口,防止洞口被人惡意堵住。
一行人魚貫瞄著走了進去,往里大約走了十來米,果然發現前方出現了一條甬道,寬敞工整,全部磚石鋪成,里面黑漆漆的深不可測,只有一絲絲的冷風從甬道深處向我們吹來。
眾人看著幽深的甬道,都沒有再前進,相互望著。
老喜走到賈老道身邊問道:“賈老,您看?”
賈老道聞了聞,笑道:“莫擔心,這里面通風,不會有事的。”
說完第一個往里走了進去。
眾人往里走了大約五十來米,穿過了一道石門,走到了盡頭。
盡頭有一道門封閉得很緊,石門上浮雕著不知名的獸頭,兩個大銅環穿在獸頭的鼻孔上,上面沾滿了灰塵。
石門沒鎖,把門打開,就進入了一個寬敞的石室,高三米,長寬進十余米,我們一行三十多人全都站到里面都不覺得擁擠。
我仔細往地上瞧去,卻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地上橫七豎八地隨意躺著幾十件古時的工具,角落里還立有不少的破罐子。
賈老道對我們說,這大概是以前工人們休息吃飯的地方,沒什么好看的,我們往里走。
石室后面還有一個門,穿過這個門,下個臺階,幾米遠的地方出現一間和剛才那間差不多大小的墓室。
當我們走進去,借著手電往里瞧的時候,都被嚇了一跳。
這個墓室地上竟然白骨累累,幾乎沒有地方下腳,地上的骨頭極其松脆,一踩就碎。
有幾個成員看到這情況都沒有走進來,站在門外張望著,倒是那幾個雇傭軍毫無顧忌,直接走入石室,踩著地上的骨頭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
二嘎子似乎從沒見過這么多死人骨頭,一直跟在我們屁股后面,不敢亂走動,但一雙黑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看他那樣子不是害怕反而很好奇。
賈老道面色凝重,望著四周說道:“這個應該是殉葬室了,這里死的都是奴隸或囚徒,還有修建這個陵墓的工匠。
虎子看著地上的骨頭,也跟著嘆道:“真慘啊,他娘的太野蠻了,還是社會主義好,不用遭這份罪。”
眾人在這墓室轉了一圈,什么都沒發現,除了白骨還是白骨,這讓虎子鬧心不已,想在這墓室里找到值錢東西的那份心思也被這堆白骨給淹沒了。
剛想找出路,四處查看,都是石壁,大伙面面相覷。
大軍用**在石壁上面連敲幾下,沉悶的聲音說明石壁后面是實心的,根本沒有空間。
好在賈老道夠細心,在地面上發現了兩塊石板,關得很緊,大軍和老喜找來工具用力一撬,打開后,賈老道用手電一照,居然是一排臺階斜斜往底下伸延著,臺階很長,手電都照不到盡頭。
下面黑燈瞎火的誰也不知道它會通往哪里,猶如一頭巨大的猛獸在黑暗中正張著大嘴,伸出臺階長的舌頭等我們走下去。
眾人不敢往前,這下面是否有危險誰也不曉得,在這伸手不見十指的地方,哪怕踩到一個骷髏頭,都能把人嚇得半死。
而且沒有老喜的命令,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老喜往下面望了望,抬頭說道:“我需要幾個人跟我下去。”
說完把背包往地上一放,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冷煙花插在腰間。
劉富貴一聽立刻揮手招來了四名隊員跟在老喜的身后往下走。
但我看到雇傭軍那幾個人卻一直站在我們的身邊無動于衷,仿佛眼前的事情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一般。
虎子忍不住問道:“我說,你們怎么不派人下去?”
誰知大軍聳聳肩,故做無奈狀:“我們只是來保護你們的,其他的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除非你們另付一筆傭金給我們。”
虎子一怒,剛要發作,我急忙攔住他:“虎子,這種事情老喜他們能搞定,不用這么多人。”
大軍見狀哈哈一笑:“小子,咱家不怪你多嘴,來的時候你們戴老板已經跟我們說好了,我們這次來只負責你們的人身安全和應付突發事件,其他的我們一概不參與,你著急也沒用。”
“照你這么說,如果我們這趟沒啥事情,你們就跟我們轉一圈回去了也能拿到錢?我說林子,這戴老板的腦袋是不是被門夾壞了,這種人也請。”虎子還在不依不饒。
“混蛋”,雇傭軍里邊有個人忍不住了,罵著走向虎子。
“站住!”大軍攔住了他,冷眼盯著虎子說道:“你說的沒錯,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