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中,鑄劍閣內(nèi)。
“閣主要親自鑄造兵刃?真的假的?”一個光著上身的中年漢子,遲疑問道。
“自然是真的了,難道我還會欺騙你么?”另一個說話的人,也是一個光著上身的中年漢子,兩人手上都握著一把打鐵錘,渾身上下都是黝黑的肌肉。
這兩人都是鑄劍閣里鑄劍的師傅,此時竟然聽聞已經(jīng)多年不動手的閣主,這一次竟然要親自鑄造兵刃,怎能教他們心中不驚奇?
卻聽先前說話那漢子又開口說道:“而且,這一次鑄造兵刃,還有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你知道嗎?”
“廢話,我怎么會知道!”另一個漢子說道,“究竟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你快和我說說,小心把我憋急了,尿你一臉。”
“別,別!千萬別!我說還不成嗎?”那故意吊人胃口的漢子連忙說道,“我問你,我們鑄劍閣,向來只鑄造什么兵器?”
“這不是廢話么!鑄劍閣,自然是只鑄劍的,難道還會鑄造其他兵器么?”
“那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次閣主親自鑄劍,聽說是要鑄造一柄短刀。”
“怎么可能,這規(guī)矩可是當(dāng)年閣主他老人家親自定下來的,如今他怎么會自己違反這條規(guī)定?”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到底是一柄什么樣的刀,值得閣主親自動手?”
……
鑄劍閣內(nèi),地底深處,無窮巖漿,滾滾而流。
古星河站在一個巨大的銅爐面前,不住的擦著臉龐之上的汗水,他雖然身負(fù)傲世神通,但也抵不住這里的悶熱。
“閣主,這長安城的地下,怎么會有巖漿呢?”古星河終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開口問道。
那鑄劍閣閣主,此時早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粗布衣裳,手持百十來斤重的大錘,聽聞古星河如此相問,笑著說道:“中州帝國國勢屬火,因此當(dāng)年開國皇帝陛下選擇都城的時候,便選擇了長安城這里,只因?yàn)殚L安城下千里,便有無窮烈焰熊熊的巖漿。而這一處,本是我先祖開拓之地,為的便是鑄造絕世兵器,后來家道中落,這里才漸漸荒廢了,我雖然經(jīng)營者鑄劍閣,但卻已經(jīng)甚少來到這處了!”
“哦,原來如此!”古星河轉(zhuǎn)首看向身后那滾滾火河,輕輕說道。
卻聽見鑄劍閣閣主又開口說道:“公子,不知道可以容老朽說兩句話么?”
古星河拱手一禮,笑著說道:“閣主有什么教誨,盡管說出來便是。”
那閣主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下手中的巨大鐵錘,笑著說道:“這一次我親自來到這里,為公子你鑄造這把兵器,可否容老朽提前索要報酬。”
古星河心中驚疑不定,莫不是這老先生想要來個獅子大開口?他不動聲色的說道:“閣主想要什么報酬,還請說出來,容我仔細(xì)斟酌一番。”
那老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口說道:“我所要的東西,其實(shí)很簡單,便是請公子將天宮隕石分與我一小部分,百分之一的量便就足夠了,另外那張‘歸墟短刃’的圖紙,公子可否送與老朽?”
原來這人竟已經(jīng)鑄劍成癡,古星河心里不由升起幾絲佩服,連忙開口說道:“一切但如閣主所愿,若閣主能幫在下鑄好這件兵刃,我一定還奉上應(yīng)有的酬資。”
“不用!不用!”老者擺手說道,“我要這些東西,便已經(jīng)是占了公子莫大的便宜,怎么還敢去奢求其他的報酬呢!”說罷,又掄起那柄巨大的鐵錘,開始進(jìn)行鑄造兵刃。
古星河靜靜站在一旁,默默注視。
……
七日之后,鑄劍閣內(nèi),某間房屋之中。
“真是巧奪天工之物!”古星河撫摸著手中的歸墟短刃,不由連聲贊嘆。
鑄劍閣閣主此時正雙手捧著那張圖紙,還有一個小小的玉盒,里面放著的是一塊小小的天宮隕石,這自然便是他所得的報酬了,只聽他開口說道:“若說巧奪天工,這張圖紙才是真正的巧奪天工啊!小兄弟,不知這張圖紙,你是自何處得來?畫圖之人,定然是我輩之中的宗師級存在!”
宗師級存在?怎么自己不會絲毫的鑄造之術(shù)?
古星河搖頭一笑,淡淡說道:“這張圖紙,是我?guī)熥鹳浥c我的,至于師尊他老人家的名諱,沒有他的允許,我不敢私自相告,還請閣主見諒!”
老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著說道:“無妨,無妨,如今我得了這兩樣?xùn)|西,此生已然足矣!”
“那么,便告辭了!”古星河背過身子,咬破食指,滴一滴鮮血在刀身之上,然后施展神通將這柄神兵幻化入體,而后便準(zhǔn)備告辭離去。
不知道自己離開了七八天,明夜樓中的人,是不是已經(jīng)在百般猜忌自己?但此時還不是回到明月樓的時候,古星河默默走出鑄劍閣,漸漸遠(yuǎn)去。
……
是夜,長安城中,左相府邸之外。
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衣之中的身影,貓著身子,漸漸向左相府邸靠近,此人自然便是古星河,他決定夜探一下左相府,看看宇文燭顏是否就在其中。
數(shù)日之前,宇文燭顏的消失,始終讓他難以釋懷,雖然他對宇文燭顏從無半分非分之想,但宇文燭顏再怎么說,也是他十余年的好友,他怎么可能就那樣任之在帝都長安消失無蹤?
但直到此時,他才發(fā)覺,這左相宇文世家,不愧是皇室之下第一世家,五步一哨,十步一崗,他暗中潛行了半個多時辰,憑著天眼通和順耳通這兩門佛學(xué)神通,他不知躲過了多少道明崗暗哨,但此時距離相府高墻,竟然還有遙遙百余米的距離。
但是,好歹也只剩下百余米距離了!只要再躲過去幾次,他就有把握一定能夠進(jìn)入相府之中。
恰此時,一聲怒喝,驚醒了他,讓他不得不轉(zhuǎn)身向外逃竄。
“那是誰,怎么鬼鬼祟祟的在那里!”一聲怒喝,卻見黑暗之中,一個男子自百十米外,正極速向這個方向飛來。
古星河不由得暗暗心驚,須知道他隱藏的已經(jīng)足夠好了,且又是在黑夜,卻還是被那人識破,那人的神通修為,到底高深到什么地步?
古星河頭也不回的縱劍向遠(yuǎn)處飛去,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死在這個地方,便是被人抓住,向來也是極其不好受的,只是他速度雖快,跟在她身后的那人速度更快,只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便已經(jīng)快要接近,這人的修為,至少也是融匯九品,或許已經(jīng)達(dá)到融匯九品的巔峰只待問鼎宗師了!
有這樣的一個人在自己身后緊緊跟隨,古星河此時的心情可想而知,他忽然發(fā)覺,自己今天前來窺探相府,真的是一個很不理智的選擇,說不定都要將小命交代在這里了!
“小賊,哪里跑!”卻說那追蹤之人終于追了上來,一桿長槍猛然擋在他的身前,狠狠的向他身體砸來。
“鐺!”古星河幻化出易水長劍,一劍劈在長槍之上,借著反彈之勢,迅速的向后方退去,卻見身后遙遠(yuǎn)處,有許多火把正向此處行來,想必那些人也定都是相府的護(hù)衛(wèi)罷!
“何方宵小,竟敢窺探相府?”那人手持長槍,卻并不進(jìn)攻,怒聲相問。
古星河卻并不答話,再次手持長劍御劍飛去,試圖從天空之中沖出一條生路出來。
“不知死活!”那人手持長槍立即追了上來,一槍再次砸向古星河,試圖將他從半空之中砸將下來。
但這次古星河卻學(xué)聰明了許多,只見他驀然向后方退去,然后借著這一砸之力,迅疾朝著另一個方向飛了過去,竟是要從另一個方向逃脫開來。
“我看你到底有多能跑!”那人手持長槍,再次縱身追了過來,他手中的長槍,在黑暗的夜色之中,恍如一條飛舞的狂蛇。
古星河終于發(fā)覺,逃跑不是個辦法,自己雖然仗著元力不竭,但那人明顯修為要比他高上幾個層次,再照這些跑下去的話,只怕那人還未力竭,自己倒是要被砸成矮個了。
“且吃我一劍!”古星河驀然倒轉(zhuǎn)身子,一劍向那持槍之人刺去,他終于不再逃跑,反而轉(zhuǎn)身主動出擊。
“哼,就這點(diǎn)微末手段,也膽敢在帝都的上空御劍飛行,真的當(dāng)?shù)蹏穆煞ㄊ前准堃粡埫矗 蹦侨耸殖珠L槍,冷聲哼道,雙手只輕輕一擋,便將古星河的長劍擋了回去。
“且看這招,劍中日月!”古星河感到從未有過的棘手,于是終于將壓箱底的本事都拿了出來,勢必要尋出一條生路出來。
一柄銀色的長劍,陡然在半空之中大發(fā)光量,恍如再造日月一般,光輝奪目,正是古星河手中的易水長劍,此時古星河手持這柄仿佛小太陽一般的長劍,飛快的朝著那持槍之人刺去,在他的眼睛之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這一劍,看你如何擋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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