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 辦理好相關手續(xù),李寶等人款步走出派出所大門。名律師緊握李寶的右手:“寶哥,上次我在b城承蒙您的厚待, 這次我就進些‘地主之誼’。晚上, 讓我請吃澄陽湖大閘蟹如何?”
朱珠還在後頭, 死抓著片警衣袖問:“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呢?怎麼可以放了他啊, 他打人了!你們怎麼不抓他???”
“朱小姐, ”片警無奈的合上筆記:“當事人都‘庭外和解’了,我怎麼抓???被打的原告剛纔已經撤訴,笑瞇瞇的拿了‘賠償支票’離開了。你還這麼不依不饒的, 幹嘛???”時間多嗎?我可是忙的很呢。
“可是,”朱珠還想極力說服警察讓李寶關‘小黑屋’, “他阻礙了上班交通, 而且, 你剛纔還說‘夠邊’刑事犯罪……”
“那個,咳咳咳, ”片警衝門口回頭看他們的李寶問:“哥們兒,你沒有在外面‘養(yǎng)小三兒’吧?”
李寶深吸一口氣走過來,衝片警點點頭:“給您添麻煩了。”攔腰抱過朱珠就走。
朱珠在他懷裡直“撲騰”,來到門外就破了嗓子大叫:“放我下來!不要逼我在警局門口喊救命?!?
李寶暗歎口氣,放下懷裡的嬌軀, 但沒有鬆開緊握她十指的雙手。
靜靜的注視著妻子的容顏:朱珠自幼孤苦, 極度沒有安全感。分明是很關注在乎自己的一舉一動, 可就像只焦灼不安的小貓咪, 就算靜臥也是緊張的在旁註視自己, 不停地試探性掏出前爪,趁不留神就飛快的抓撓一下自己。試探後, 全神貫注的細看對方的反應。
自己稍微一反擊,她就周身炸了毛似的,上串下跳,緊張的就像大難臨頭;自己如果不動,她就再閃過來,“多撓幾爪子”,非要測試出安心的底線在哪裡…….
李寶再嘆口氣:“朱珠,別跑了。你是孕婦,鬧失蹤很危險的。我們好好談談!”
“誰要和你談,”心裡一驚,他要談離婚的事情嗎?“不談!”說完轉身就走。
李寶摸摸鼻子,對饒有興趣看著這些的律師朋友笑笑:
“不麻煩了,您趕緊去忙你的吧!我還有事。咱電話聯(lián)繫好了?!?
說完,跟隨朱珠來到街拐角。只見一個碧眼金髮的英挺外國帥哥,張開雙臂,正想把妻子擁抱入懷。
朱珠跨前幾步,對老外說了幾句什麼,老外便伸手拉開身旁的出租車門:“李先生,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街尾的李寶笑笑,毫不客氣的從另邊坐上後座。
朱珠頓時撅起嘴:“你怎麼讓他跟著我們?”
“因爲他是你丈夫,早就已經跟你走在一起了。”馮竹鷹獨自坐在司機旁邊,微笑著衝後面二位不緊不慢的說。
“那你剛纔說的要去澄陽湖請我吃晚飯,是不是他也一起去?”
“當然,這個還要問嗎?!”
“……..其實,我的車昨天剎車突然壞了。否則,今天一定請李先生親自開車。”馮竹鷹意味深長的,從後車鏡望望李寶。
出租車司機顯然是個生手,在不是上下班堵車高峰期的街道上,也總更換車道,開的不太穩(wěn)當。
朱珠心裡忐忑,沒聽出馮竹鷹話裡有話的味道。李寶也像耳聾沒聽見似的,一隻手支在半開的車窗上,一隻手在右腿上悠閒輕打節(jié)拍?!偹阏业狡拮恿?,他怎會不悠閒?
澄陽湖邊,三個人吃海鮮吃的寂然無聲。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一頓飯下來,拘謹尷尬的要命??旖Y束時,朱珠起身去洗手間離座。
“Lightning,”馮竹鷹沉默望著朱珠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突然,悠悠的冒出一句話:“你真的有傳說中那麼快嗎?”
李寶眼皮都沒擡,搭拉著腦袋,不接話茬。
“我是Habiche.von.adler,很高興認識你?!瘪T竹鷹連名帶姓,正式也是鄭重對李寶介紹自己。
德國的貴族?他和“von.adler”家族是什麼關係?李寶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迥然一驚,暗道:他大爺?shù)模揖统蛑@小子不地道,還真背景挺硬嘿。
“我在歐洲的時候,就久聞李先生大名?!瘪T竹鷹還是不理會李寶的沉默,繼續(xù)開口:“坦白說,朱珠小姐只給你介紹,‘我是沈月的丈夫’,嗯,這個‘身份’並不全面。我目前,是替美國中情局工作。”
“不好意思,”李寶終於擡起眼簾:“我不認識你,也不想和閣下有任何結交?!辈挥米詧蠹易V跟赫赫名頭,對我沒用。
“但我早就從中情局a+++級‘檔案’中,查知李先生的大名了?!瘪T竹鷹仍然風輕雲(yún)淡的保持正統(tǒng)的德國貴族姿勢,不緊不慢的說。
李寶瞇起眼睛,一絲凌冽閃過眼神:“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真的沒有惡意,請不要緊張好嗎?”馮竹鷹故作無辜的聳聳肩:“想提醒你,你有大麻煩了。而且,麻煩已經禍及你的‘妻兒’。 ——您夫人前幾天在蘇州被專業(yè)殺手‘暗殺’,有幸讓我救下。但很顯然,他們是藉此以示對你的威脅警告?!?
李寶微微呆滯:難道真的被找上門了?!……不要輕易相信他,這也許都是馮竹鷹籌謀自演的好戲。
“昨天,我的汽車被暗中動手腳,剎車失靈……還有幾次不明顯的暗殺行動。雖然,我怕‘憂心成疾’對孕婦身體不好,瞞著朱珠給暗裡‘擋’下來了。但他們一次比一次明目張膽,我在中國畢竟能力有限,已經有些吃不消了?!碑斎?,算著閣下也就這幾天能到,所以按捺著沒有還擊。
馮竹鷹十指交叉於胸,坦然冷靜的觀察李寶的表情。見他仍然喜怒不形於色的淡然,心中暗歎:好一道有大將風度的“閃電”公子!不愧是當年美國□□名噪一時的少年戰(zhàn)將。
“李先生,”馮竹鷹探身靠向他:“我看得出,你很愛你的妻子。難道聽說她鬼門關上因爲您趟個來回,也可以這麼不動聲色,沒有點點的‘在乎’嗎?”
連微表情都紋絲不動沒變化,眼皮都不帶跳的。你是不信我,還是不懂得現(xiàn)下形勢的輕重?!
“想昔日,李先生可是美國夜空中亮麗滑過的一道最耀眼的流星,”馮竹鷹小聲的道來,似乎是難拾當年的崢嶸歲月似的:“您戎馬倥傯於股票界的絢麗輝煌,如今,已經是時過境遷??雌饋?,閣下也好像已經沒有了哪怕丁點兒的初時飛揚神采。我很想知道,您真的都沒有懷念過那些‘高高在上,俯視衆(zhòng)小’的日子嗎?”
我就是在美國的日子,也從沒有“高高在上,看不起別人”過好不好?!李寶終於正視他的俊容:“看來,你‘遇到’我之前,功課做得真足?!?
“那是!”馮竹鷹見他終於承認了,很是愉悅的微笑,靠在後背椅上輕鬆的說:“我足足花了兩個月的功夫做調查,纔敢來見您。真是幸會!”
知道現(xiàn)在只有從你妻子身上纔可以打開所有的缺口,不惜迂迴到先拜訪你新婚的嬌妻!足以可見我的誠意和耐力。
“你和德國‘von.adler’家族是什麼關係?”李寶伸手在銀盆茶水裡洗了洗剝螃蟹的手。
“哦,”馮竹鷹讚賞的咂咂嘴:“連我古老的家族都知道呵?真不簡單。”看來,你是中國一個有學問的“小公務員”。
“我的父親,是承襲爵位的大公?!睋Q句中國話講,就是豪族世家的“當代掌門人”。
“嗯,也就是說,”馮竹鷹解釋:“我是von.adler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你們古代中國人口中的‘長公子’。明白了嗎?”
“呵呵呵,”李寶笑了,他覺得這個馮竹鷹簡直就是中國通,“我只知道:不管是誰,被你這樣的‘人物’費足足兩個月功夫找尋,那他一定馬上就要倒大黴了?!?
躲是躲不了了!又是“中情局要員”又是“德國貴族”的,估計閣下找我的目的,絕對不單純僅僅是吃頓飯聊聊天。只怕,大麻煩就要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