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是個生意人, 生意人一般能不得罪客戶就不願不得罪的。比方說,上次“李寶棍打朱珠”事件就發生在顧飛的地盤。
顧飛也是□□中人。確切的說,是□□世家出來漂白的生意人。這樣的生意人, 除了供奉的關二爺, 除了一個“義”字, 狠起來是什麼都不顧及, 誰都敢砍死的。
顧飛更是□□中的翹楚, 他一出道就以“快,準,猛”的拼命三郎著稱。短短時間收服了自家諸位難纏的叔父輩人物。然後, 憑藉高超的膽識和過人的謀略,坐穩了南方龍頭老大的位子。
敢來這裡拆臺?!“章二少大斗顧掌舵”的戲碼, 居然在毫不相干的b城上演, 哈哈!李寶覺得這眼癮過的真夠勁兒。
“章尚昆, 你不要欺人太甚。”顧飛果然在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了,也不知道在監控室看了多久了, 一現身就讓人頓覺聲勢返傾半.裸.體.的丁舞。
顧飛同樣不理門口拐角的李寶,四平八穩的帶著手下快步走入包間。
“章二少,”顧飛進屋找了個單人沙發坐下:“你來我場子玩兒,我歡迎。但如果是找事兒,就請你掂量掂量了!恐怕你的親叔叔章華春來到我這裡也要畢恭畢敬, 不敢造次的。”
“哦?我有‘造次’嗎?”章華春是章家代掌門, 他的親叔叔亦身兼父職。——誰叫自己的父母死的早呢!可這是他與丁舞的私人恩怨。再說也沒怎麼樣, 有得罪你顧飛嗎?
“好吧, ”顧飛頓了頓, 嘆口氣:“你來‘我這裡’幹嘛來了?”
“我來找.男.雞.行樂,”章尚坤側頭瞅瞅丁舞:“現在找到了, 就要包夜帶出場去玩。”
“請你換個人吧。”顧飛擡眼看看無動於衷的丁舞:“丁舞現在已經是‘領班’,早就不出臺了……章二少如果真爲找樂子,不如這會兒就跟我去我的辦公室。。保證安排一個您滿意的雛兒。”
“不行,”章尚坤冷冷的斷然削了顧飛的面子,“我今晚就點他。”
“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丁舞現在不出臺,你今兒還真就點不了他。”顧飛知道門外已經被章尚坤的人馬包圍的水泄不通了,但是,丁舞是自己的發小同學,一向兄弟相稱,如今他有難,自己自認還不至於連個“義”字都寫不好。
“……你以爲你保得住他嗎?”章尚坤霸氣外漏,頓時殺氣溢發出來。
“如果,章二少肯退一步海闊天空的話,”這裡是大陸,顧飛實在不願意“開打”,損失太大了!緩緩口氣,接著說:“那麼,我在深圳還有一些商鋪產業,都很賺錢。只要你點個頭,從今兒起,‘深圳’就是你的了。”
深圳是他顧飛的地盤,也是穩賺大把鈔票的“肥水”城池,可他此時割捨的毫不猶豫,不帶皺眉的。
章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了,章尚坤嗤之以鼻的皺皺鼻子,他對這種沒營養的提議,懶得回答。
那就‘開打’嘍!顧飛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打算吩咐手下動手。
“你們錯了。”李寶笑嘻嘻的踢開房門,幾步跨了進來:“深圳,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神聖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既不是你的,也不是他的。”
沙發上還坐著的那倆香港“黃毛兒”跟“黑墨鏡”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這是哪裡冒出來的二百五啊?沒看見屋裡這就要開火了嗎?他說什麼?呵呵呵,還“神聖領土”?!大家也都愣愣的瞅著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不知作何反應,該不該就這麼動手。
顧飛瞇瞇眼沒有笑,章尚坤也沒有笑。
“你是誰?”章尚坤見顧飛不動聲色也不開口,便輕描淡寫狀似無謂的問道。其實,他也知道,敢在這是時候出來冒傻氣的,不是蠢貨就是大智若愚的假面虎。
“我叫李寶。”李寶認真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其實,我就算是說名字,你也不認識我的。”
還真不認識,章尚坤皺皺眉。斜眼望著他:“你小子是真神經還是假癡呆啊?出來二愣子似的‘打頭炮’不要命了嗎?”
“要的要的!”李寶仍然是認認真真的回答:“我們家三代單傳,宗族家親都被滅了很久了。這一輩兒就出了我和我哥倆男丁。所以,我對自己的生命一向珍惜的很,免得死了無顏入土見‘列祖列宗’。”
這次,連屋裡新來的不認識李寶的幾個舞男都哧笑出聲了。
“敢來管我的閒事兒,你還想要命?”章尚坤臉色沉下來了。
“嘿嘿,”李寶笑的乖巧之至:“我爺爺常說,擡手不打笑臉人,你看我笑的這麼坦誠。就請章二少給個面子,事情就此作罷了,如何?畢竟,‘朝陽起舞鳳雙飛’,加上我和顧大哥,你真統統得罪了,回香港也不好給你叔父交代不是?”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他怎麼會知道的?‘朝陽起舞鳳雙飛’,那是丁舞在日本留學時,勤工儉學組成的“街舞隊”的名號,本就鮮爲人知,現今其他四人均已事業有成,對這段“組舞”經歷卻全都諱莫高深。“朝陽起舞”的“舞”就是指丁舞。不過,他當時叫齊舞,蹲了監獄出來後,改姓母姓“丁”了。
“我就叫李寶。可能是我太普通了,章二少不知道罷了。”
“好吧,那請問你有什麼本事來管我們的閒事呢?”章尚坤扭頭望望顧飛,見他似乎也面帶笑意,心裡明白這位來頭該不會太小。
李寶挑挑濃眉:“那個,如果一定要問…….嗯,你久居香港和日本,對大陸的勞動人民熟悉不?”
“什麼?”章尚坤一時沒反應過來。
“嗯,那個,你聽說過‘全國十大勞模’嗎?已經選出過很多很多屆了!”李寶伸出手指點點額頭,他似乎希望對方努力回憶一下。
“聽說過。”
“哦,”那就好,李寶找到切合點兒般眨眨眼睛:“我爺爺是建國初期,連續三屆全國勞模。你聽說過他麼?”可惜,退休了。希望你關注過大陸幾十年前的新聞聯播.
如果說,剛纔李寶是給了章尚坤“一拳”,那這會兒鐵定又是摟頭回過來“一拐”!
章尚坤氣的臉色開始發青了:“我沒聽說過,”哪輩子歷史悠久的‘勞模’啊!“也不想聽。請你馬上立即在我的面前消失。滾!”再在這裡裝瘋賣傻,我就先砍了你!
“我不是球,不會滾。而且,請你耐心聽我說完,你這麼心浮氣躁,以後是混不出名堂的。”李寶突然正色,不茍言笑:“我家淨出勞模了!除了我,我爸爸媽媽,還有天才哥哥都是‘全國勞模’……如果你敢砍了我,我保證:自建國以來的諸位老少‘勞模’統統‘馬上立即’全部變‘瘋魔’:鐵定拼了命和你同歸於盡的替我報仇。”你還沒聽我說完,我現如今還有個四任‘勞模’稱號的優秀哥哥呢。
“章二少,”顧飛終於也笑了,他走過來拍拍章尚昆的肩膀:“他是李全的弟弟。”
“李全?哪個李全?”
“就是和你關係還算不錯,跟你哥是‘美國同窗’的李全。”
章尚坤深吸一口氣,回過頭:“好吧,…..我知道全哥有個‘草包弟弟’,不過,今日一見,還真是名符其實!”真真假假的,說話挺他媽夠.操.蛋.的。
“所以呢?”李寶纔不管他怎麼蔑視自己,他只想知道章二少會不會就此離去。
“所以,你現在的分量已經夠讓我出手了。如果你再敢有半句不恭敬的話,你我中間就會有一個人倒下去。”
生命何時如此脆弱了呵?難道b城的治安壞到這個地步?隨時都要有無奈的公民“被迫決鬥”的倒下去了嗎?!